顾栀酒 作品

46.遗书(第2页)

“你确定吗?”她情绪转变的让赫尔曼感到奇怪。

“确定”苏江很肯定。

赫尔曼将信从衣服里取出给她,苏江接过信捏在手上她深感沉重,赫尔曼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拆开信件。

苏江吾妹!

兄奉命固守同古,前途莫测,将士守土有责,本毫无牵挂,唯念小妹至今漂泊海外无依,故土狼烟四起,兄虽事国五年,仍旧两袖清风,故而久未能迎你归国,有愧母上。

此一仗,我生则国死,我死则国生,接读此信,勿悲亦勿痛,人生百年,终有一死,死得其所,正宜欢乐,

你须按时吃饭,天寒加衣,照顾好自己以慰亡兄之魂。

时间匆匆,寥寥数语,谨祝珍重。

苏江意识到这不是家书,这是战前遗书,她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那些关于同古会战的文字记录,一幕幕的在她脑海里汇聚成影片,她不敢用力抓着信件,她将信捂在胸口,她忽然发觉自己真的幼稚,真的自私。

“你还好吗?”赫尔曼在她面前晃晃手,这句话前些天在比尔的病房里苏江也曾问过她,现在他们的角色翻转过来,这样一封遗书般的家信,让一直活在舒适区的苏江心中腾起无言的有愧,她终于深深的明白为什么玛丽明明厌恶战争却义无反顾的投入战争,这已经不是一个人,一个家,一个家族的事情,是一个国家,是一个民族的危亡时刻,没有人有理由在国家二字面前退缩。

奔赴在前线的士兵难道不恐惧前线吗?他们怕,但他们不能后退,退一步山河便失一寸。

“我要回国”

“我听说中国的战场很残酷”

“我比这里所有人都清楚有多残酷”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赫尔曼皱眉。的

“我之前就是想的太多,顾虑的太多”

“你不怕吗?”赫尔曼认为一个随便吓吓就会在刑具面前立马老老实实招供的人没什么坚毅的信念感,她要是有心报效国家,恐怕早就应该已经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