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虚 作品

第58章 巫祝大人(第2页)

墨画又慎重考虑了一下,兀鲁部的情况。

客观来说,兀鲁部的势力,的确很强,也不太好对付。

这里最棘手的地方,不是在于「杀」,而是在于「收服」。

要杀兀鲁部的蛮修,哪怕屠了整个部落,对墨画而言,其实都不是难事。

无论是用阵法,大面积屠戮。

还是耗费时间,用法术挨个点杀,都不算难。

毕竟兀鲁部,修为最高的长老,也不过筑基后期,在墨画眼里,根本不够看。

但问题是,自己不能大肆杀戮,不然命煞一犯,又要面临失忆,和被师伯降临的风险。

再者说,把兀鲁部的人都杀了,他也就没人手了。

这个地盘,也白打了。

这样也违背了他的初衷。

如何在不杀少杀的情况下,震慑两千多蛮修,又成了一件很棘手的事。

一旦震慑不住,自己倒是不会有危险,但乌图部的修士,扎木长老,还有自己从其他小部落,搜刮来的二百蛮修,必定会被兀鲁部那些残忍的蛮修,屠杀殆尽。

但不把自己手下这二百杂兵带过去也不行。

不带着他们到处征战,树立威望,培养共同进退的意识,这些杂兵,就只是一盘散沙和一堆废物。

没有自己培养的人,建不成势力,一切图谋,都只会是空谈。

毕竞他现在,是一个有改变现状,建功立业的「野心」的人。

不是一人吃不饱,全家不饿的心态了。

很多事,他也不可能一个人,一直大包大揽。

尤其是,万一到了讨伐后期,涉及到与大部落的冲突和战争,他一个人作用有限,总归还是要麾下的蛮兵,去冲锋陷阵。

墨画轻轻叹了口气,而后沉下心来,开始考虑「讨伐」兀鲁部,会遇到的种种事宜,并以此进行仔细推衍,做好万全的谋划。

三日后,二百蛮修,便开始进军,向凶残的兀鲁部进发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如丧考妣。

甚至有人,目光暗淡,一副即将去死的模样。

便是对墨画最为「忠心」的扎木长老,也神色凝重。

唯有跟在墨画身后的小扎图,替墨画举着巫祝的旗子,雄赳赳气昂昂的,一脸自豪。

距兀鲁部尚有十里地,便有极浓的血腥传出,道路两侧,摆着人头,沾着肉酱。

队伍中一些蛮修,便两腿一软,瘫倒在地,路都差点走不动。

其余诸人,也都神情惶恐,面露惧色。

有一个蛮修,在惊惧之下,还是当了逃兵,被扎木长老抓住,一枪刺死。

没人再逃了,但队伍内的情绪,瞬间又紧张了起来。

便在此时,墨画平静而庄严的声音,响在每个蛮修的耳边:

「你们奉本巫召令,为神主而战。」

「即便身死,亦可受神主赐福。」

「但若逃命,便可视为背叛神主,死后会被打入大荒炼狱,永世沉沦。,墨画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魔力,散发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惶恐,纷纷纳头叩首,不敢再生逃生之心。

墨画点了点头,而后身披黑袍,神情肃穆,脚步坚定走在众人前面。

二百蛮修见状,不由紧紧跟在了墨画身后。

又前行十里,到了兀鲁部落前。

早有数十个兀鲁部蛮修,察觉到风声,守在了寨门之前。

墨画手一指,「攻门。」

在他身后的二百蛮修,迟疑片刻,便纷纷举起骨刀骨枪,向兀鲁部的寨门杀去。

双方混战,大约百回合。

二百蛮修,死伤了两三人,而后便攻破了兀鲁的营寨大门,众人进入了寨内。

进了寨内,便是一个大广场。

血色的狼神像,威武狰狞,矗立在广场正中,周遭残肢遍地,血肉腐烂,腥味刺鼻。

而此时,绝大多数兀鲁部修士,都聚在广场里。

为首三人,正是兀鲁部,修为最强的三个筑基后期蛮修。

一个是酋长,另两个是上位长老。

在墨画身后,兀鲁营寨的大门,缓缓关闭。

七八百手持血刃的兀鲁蛮修,聚拢过来,将墨画众人,团团围住。

显然,兀鲁部早就知道,墨画要来讨伐他们,因此故意将墨画这些人,放了进来,好「关门打狗」。

一时间,氛紧张凝重极。

手持血刃的兀鲁蛮修,人数众多,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而墨画身后的各部落蛮修,心中的勇气和忠诚早已褪去,无不神情忐忑,目光惶然。

唯有墨画,神情一如既往地平静。

兀鲁部的酋长,身形高大,满身血色涂鸦,褐色的眸子如同野兽,死死盯着墨画看了看,片刻后声音沙哑,开口道:

「你就是那个狗屁的巫祝?」

墨画神情虔诚,道:

「我奉神主大人之命,前来收服你兀鲁部。早些跪下臣服,免受沉沦之苦。」

兀鲁部酋长笑了笑:

「招摇撞骗到老子头上来了——就你这乳臭未干的模样,也敢自称巫祝,也敢口颂神主?真当我兀鲁部是傻子?「

墨画摇了摇头,手指兀鲁部酋长,指责道:

「你不虔诚。」

兀鲁部酋长刚想再讥笑两句,却见墨画的指尖,突然有火光亮起。

灵力宛如液体,在指尖凝聚,化为岩浆一般的火球。

而火球上,还缠绕着黑色煞气,令人心悸。

兀鲁部酋长脸色骤变,当即怒吼一声,浑身血纹游动,化作了半人半狼的模样,口长獠牙,而后以迅猛之势,向墨画扑杀而来。

他的速度奇快,可墨画的火球更快。

在兀鲁部酋长,没碰到墨画之前,沾着煞气的火球术,便轰在了他的肩头。

汹涌的火焰,爆炸开来。

兀鲁部酋长,被震得连退三步,肩膀焦黑了一大片,伤口灼痛,偏偏又有股跗骨之蛆般的阴冷,让他心底打颤。

兀鲁部酋长面色凝重,看向墨画,咬牙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

墨画仍旧一脸淡然,「我乃奉神主之命,传播神道的巫祝。代天宣化,普度大荒。「

兀鲁部酋长神情震动,一时不知墨画所言是真是假。

恰在此时,另一位筑基后期的上位长老,对兀鲁部酋长进言道:

「此子矫称神命,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