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6 章(第2页)
虞瑜陪了赫瓦尔一个月，就像陪她一起面对那些明刀暗箭。
她像一堵坚厚的墙壁，为赫瓦尔遮风挡雨。
仅从虞瑜自己来说，这一个月都是极为愉悦的。
赫瓦尔是个很生动的人。
她每天都能折腾出很多事，吃个饭都能挖出几个悬案出来，虽然其他人略有倒霉，但虞瑜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当她要离开时，赫瓦尔表现的惨兮兮的，像只要被抛弃的小狗。
她不仅准备悔诺，还试图再忽悠虞瑜留几个月。
对此，虞瑜一点都不意外。
赫瓦尔是这样的。
于是……
虞瑜将小初阶传奇钉在床上，“你睡不睡？”
赫瓦尔惨兮兮的，“前辈……我听你的，我睡还不成嘛。”
“你先放过我~”
虞瑜面无表情，“不行。”
赫瓦尔病容苍白，看起来真的可怜极了，“前辈~~~”
虞瑜闭眼，假装
看不见。
她发现了，每个阶段的赫瓦尔，都不一样。
比如青年赫瓦尔，就是个坏东西。
要是让赫瓦尔知道她这个惫懒模样被自己看见，估计得裂开。
赫瓦尔发现确实是拖不了了，只能垂头丧气道，“好吧，我睡，前辈，我要躺着睡。”
虞瑜看了她一会，才放过她。
赫瓦尔刚被放过就立刻得寸进尺，“前辈陪我睡！”
虞瑜：“？”
赫瓦尔又连忙道，“好好好，你大忙人，我自己睡。”
虞瑜面无表情。
说实话，她没见过这么活泼的赫瓦尔。
原来赫瓦尔当前辈，还真万分收敛了。
你看看她这德行？
赫瓦尔在虞瑜注视下，乖巧拉起被子，躺在枕头上。
虞瑜知道，她绝对会继续作妖。
果然下一秒赫瓦尔就道，“前辈前辈，你哄我睡好不好？”
虞瑜就这么看着她。
赫瓦尔翻了个身，面对着虞瑜，“要听！”
“最后一个要求了！”她认真的伸出一根手指。
虞瑜深呼吸，“行，我给你读故事书？”
她想故技重施。
赫瓦尔摇头拒绝，“要听这个，你唱。”
虞瑜意外，她没听过这首歌。
在赫瓦尔眼巴巴的眼神下，她迅速学
了一遍。
“我听闻，天上月宫；
是谁一场长梦。
尚不知何为‘别离’，
何为‘少年懵懂’。
之于我，青叶蒿蓬；
之谁寂寥长空。
新夜茫茫之时，我推窗；
邀月与我共梦……”
这似乎是与梦境、河流、月亮有关的歌曲，调子如同晚夜，非常温柔。
赫瓦尔现在的样子特别乖，枕着枕头，看着虞瑜的眼睛非常明亮，就像星星一样。
虞瑜自己也觉得这首歌非常好听，唱完意犹未尽，“这是什么歌？叫什么名字？”
赫瓦尔却道，“前辈，你好像我老师。”
虞瑜愕然。
赫瓦尔眼底满是怀念，语气略有低沉，“这是我老师最喜欢的歌，她自己作的。”
“她晚上出门钓鱼就爱哼这首歌。”
虞瑜一时无言。
她想告诉赫瓦尔，等
一切尘埃落地，你老师就会复活。
可……这都不是赫瓦尔能看见的了。
虞瑜隐去黯然的神色，扯开话题，“那你要睡了吗？”
赫瓦尔嗯了一声，躺了回去，“你说的是真的吗？”
虞瑜：“什么？”
“睡醒能看见我老师。”赫瓦尔看着天花板道。
虞瑜：“……嗯，是真的。”
赫瓦尔：“那我相信你了。”
虞瑜：“……嗯。”
赫瓦尔最后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她乖乖闭上眼睛，“前辈，我还想再听两遍。”
虞瑜自然没有意见，“我听闻，天上月宫……”
她忽然觉得，赫瓦尔似乎猜到了。
猜到……为什么要让她睡觉。
她们是说过那个邪神的事情，而这次一个月，赫瓦尔一句都没提。
她其实……真的很信任自己。
虞瑜声音渐渐低沉，努力克制住情绪，生怕被赫瓦尔听出来。
可她为什么不能挽回赫瓦尔呢？
她救不了赫瓦尔！
就像她救不了老师！
虞瑜几欲哽咽，但赫瓦尔都乖乖的，没有睁开眼睛。
她睡着了。
窗户不知何时打开，有月光流泻床畔。
虞瑜就着月光，与赫瓦尔轻声道，“赫瓦尔，晚安。”
*
两次晚安，虞瑜其实已经十分难受了。
她不知道，到时候她该如何去吸取赫瓦尔的力量。
她忍心吗？
可她不能不忍心。
而赫瓦尔见到她时，便看见她沉重的眉眼，心事重重。
赫瓦尔显然是记得上次的事，“如何？有结果了吗？邪神应该是我吧？”
虞瑜无法回答。
赫瓦尔一看，“啧，果然是我。
”
虞瑜：“……”
赫瓦尔请她落座，没一会简也来了。
虞瑜看见简，提起了几分力气。
她恋恋不舍的眼神，令简有些奇怪。
她和赫瓦尔交换眼神，赫瓦尔却只挑眉。
简只得回过头，“你好，你调查的如何了？赫瓦尔可有危险？”
虞瑜面对她们，自然不需遮掩什么。
她据实相告。
说完，她
就一直看着两人。
如果不出意外，赫瓦尔消散后，群星的副本就宣告了终结。
群星虽没被污染，但已经献祭的她们，并没有潜意识海的备份。
虞瑜能见到简，见到秦，那都是赫瓦尔强行截留下来的碎片。
赫瓦尔离开之后，这些碎片自然也会随风消逝。
这意味着，虞瑜将不会再见到她们的任何痕迹，包括在潜意识海中。
虞瑜由衷的希望，那个奇观可以抵挡住赫瓦尔的力量。
至少，她能把影子赫瓦尔留下来。
她的影子猫猫。
赫瓦尔沉吟，“我睡一觉就行了，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