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2章 枉死丫鬟女配477

潮湿的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陈年朽木与绝望发酵的气味,像团浸透霉斑的裹尸布,将每个试图呼吸的细胞都溺毙在腐败的潮水里。墙皮在永昼般的昏暗中膨胀剥落,苔藓从砖缝里探出幽灵般的触须,沿着承重墙蜿蜒生长,如同被时间凝固的泪渍,在持续渗水的墙角凝结成翡翠色的叹息。

暗处传来爪尖刮擦砖缝的锐响,鼠群在阴影里编织着死亡的经纬,它们的尾尖扫过水渍斑驳的地面,在死寂中犁出细碎的沟壑。

凤洛灵的身影在霉斑构成的地图里摇晃,像支即将燃尽的白蜡,烛泪尚未滴落便已凝固在虚空中。

她的十指正在经历某种缓慢的肢解仪式——那曾被称作手的部分正在褪下生命的茧衣,苍白的指节蜷成干涸河道里褪色的蚌壳,皮肤薄如蝉蜕般附着在嶙峋的骨架上,恍若考古学家从古墓剥落的壁画残片。

这双手曾让丝线在月光下开出繁花,让墨痕在宣纸上生长出会呼吸的汉字。

如今却像被命运抽去肌腱的残破人偶,关节突兀地耸立着,如同被酸雨腐蚀的雕塑。

当它们终于松开曾紧攥光明的拳头,垂落的弧度里凝结着比暮色更粘稠的疲惫,每道皱纹都成了命运刻下的碑文,记录着某个被岁月剜去灵魂的瞬间。

“臧战,你对我太狠了,你对我太无情了。”

“你的每一个冷漠的眼神,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我的心里;你的每一句冰冷的话语,都像是一场凛冽的寒风,让我在寒夜中瑟瑟发抖。”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还是我从一开始就不该爱上你?”

凤洛灵的眸子原是月光吻过的琉璃盏,盛着银河碎屑与春山翠色,如今却成了被命运揉皱的锡纸,倒映着永夜灰烬的余温。

痛苦自瞳孔深处渗出,凝结成带倒刺的藤蔓,在她视网膜上蜿蜒攀爬,每根脉络都渗着命运的毒液。

那些被生活踩碎的星子坠落在她虹膜深处,化作硫酸雨蚀刻着光明记忆,直到最后一片希望结晶在泪腺里风化成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