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逆风中坚守(第3页)
赵瑾瑜继续问:“数月前,朝堂弹劾嘉王与处州太守互相勾结,截下巨商七十万石粮,将汤兴商户关押进大牢,有人将其救出代为鸣冤,聂五公子又如何看?”
苏杭两地救人的郡王,在岭南新粮入仓后,状告嘉王与处州太守为了侵吞截下的粮食,杀人灭族。
汤家在岭南的府邸被一场大火烧为灰烬,死伤数十人,走投无路求助于他们,他们担忧此事危及朝堂,才仗义出手。
因为汤家的粮食并未在流入苏杭市场,嘉王与处州太守也未查清汤家粮食来源,他们就因触犯律法,而落于下风。
聂五公子从善如流的对答:“以当时的局势来看确有可能,汤姓商贾拿出了账本,以及缴纳商税和粮税的凭证,证明粮食来源没有问题。”
“而嘉王与处州太守上疏朝廷,汤姓商贾意图挖空处州的粮市,但此上疏有疏漏。”
“汤家即便是挖空了处州的粮食,朝廷亦有大仓确保处州百姓用粮,汤姓商贾拿不到官府的通牒文书,亦不能将囤积的粮食运出处州。”
嘉王坐在下面听的一脑门子的汗,这回要不是皇帝亲去江东,他就栽在苏杭那群人手中了。
自证清白说来简单,皇帝若非心中有数,他如何自证?
如果不是主动踩进汤家挖的陷阱里,汤家蚕食处州及江东的脚步虽然会慢,但绝不会停止。
有各地郡王的人情游说,还有白花花的银子铺路,唐家运进处州的粮食,怎么可能运不出去!
“父王,擦擦汗。”赵敬淮适时的为他递上一块帕子。
这皇帝知道这批粮食的来源与去处,特意跑到江东替他们破此劫,又想将粮食的事止在江东,他估摸着那粮食原本是要北上的。
有些人,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嘉王颤巍巍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第一次感觉亲王这个爵位烫的慌,“实在是惊险,若是小宗亲来嘉王府讨人情,让这批粮食上了岸,咱们就完了!”
粮食要从岭南运到苏杭,就必须经过处州渡口,所以那些嫉妒心起的小宗室,就联合起来给他们挖了个大坑。
他从前还是郡王时,江东的小宗室可是最为和谐友善。
皇帝这不止是去救他们,还是拿闷棍子狠狠的敲打!
赵瑾瑜似是对聂五公子的回答很满意,又问:“你如何看待私自劫狱?”
“微臣认为其藐视王法,当按律严惩!”
“他们劫狱也是事出有因,为何嘉王和处州太守触律法就能法外开恩,而他们却是要严惩不贷呢?”
聂五公子正色回答:“回陛下,据微臣了解,汤姓商贾确实有搅乱粮市的行为。”
“且只向漕运报了七十万石粮,还有二十多万石粮乃是私运无路引,涉及偷税,及嘉王上疏陈奏有二月余,汤姓商贾一直被拘押在牢狱,等待朝廷的判决,处州太守并未有灭口的行为。”
朝廷派刑部官员去往江东协理此案,人还未到江东便被劫走,劫狱之人公然与朝廷对抗,直到现在汤姓父子也没冒头,所有陈述,全靠联合劫狱的几个郡王代为传达。
赵瑾瑜示意他继续说,自己动手剥了个虾子,喂到陈琬琰嘴边。
聂五郎肃然道:“微臣认为,劫狱护人证的言论立不起来,朝廷既已下派官员查证,若不放心,将汤姓商贾保护起来便可,并没有急迫到可以藐视皇权律法去劫狱!”
景睿帝哈哈大笑着问赵瑾瑜:“九郎君觉得父皇将聂五郎放去刑部,做个员外郎,可是放对了?”
赵瑾瑜恭敬的回答:“父皇慧眼识珠,儿臣也觉得聂公子这般清正的郎君,是该去刑部。”
赵瑾瑜赏了聂五郎,就让他回了自己的座位。
将聂五郎放在刑部处理汤家的案子,自然是极好的,甄义然是兖王的人,身为刑部员外郎,他可没少在这桩案子上搅弄风云。
陈琬琰咽下口中的虾肉,问聂夫人:“聂五公子这般优秀,可曾婚配?”
“回娘娘的话,五郎君上月亲事方定,婚期定在来年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