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扶摇九万里 作品

第909章 双雄合势 乌桓溃败(第2页)

公孙瓒的银枪在晨光中划出最后一道弧光,枪缨上凝结的血珠簌簌坠落。乌桓骑兵的尸体堆成小山,将谷口染成暗红的湖泊。公孙越抹了把脸上的血污,铁甲缝隙渗出的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滴:"大哥!乌桓精锐已折损五成,可咱们的白马义从......"他话音未落,严纲挥刀格开一支流矢,刀刃震得虎口发麻:"主公!残部还在收拢,再不走就被包饺子了!"

公孙瓒猛地踹开身前的乌桓尸体,望着远处重整旗鼓的踏顿军旗,嘴角勾起一抹猩红的笑。幽州城墙上,袁绍的玄色旌旗猎猎作响,却不见一兵一卒出城支援。他握紧染血的枪杆,寒风吹得白发狂舞:"再挡半个时辰!踏顿咽不下这口气,定会衔尾追击。我倒要看看——"他的目光如淬毒的箭矢射向城头,"袁本初敢不敢在背后捅这胡狗一刀!"

"可袁绍若坐山观虎斗......"严纲话音被呼啸的箭雨淹没。公孙瓒癫狂大笑道:"我等让出幽州,却仍在城外死战无悔!袁本初若再作壁上观,天下人都要看清这伪君子的嘴脸!"他反手将银枪狠狠插入冻土,震得地面簌簌落雪,"传令下去,所有伤兵上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公孙越与严纲对视一眼,同时举起兵器高呼:"白马义从听令!结雁形阵!"残存的骑兵们拖着伤腿翻身上马,染血的披风在风中猎猎如旗。踏顿的怒吼声穿透硝烟传来,乌桓骑兵的马蹄声飒沓而来。

夕阳将幽州城头的玄色旌旗染成暗红,袁绍扶着冰凉的城垛,望着山谷中绞杀的两军,鎏金冠冕下的眼神阴晴不定。文丑率领的八千铁骑早已埋伏在东南密林,铁甲裹着棉絮,连战马的蹄子都包着软布,却始终按兵不动。

"主公,公孙瓒已苦战六个时辰。"郭图摇着折扇凑过来,"再耗下去,怕是两败俱伤,便宜了匈奴......"话音未落,袁绍突然抬手止住他。城下杀声震天,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仅剩三百余骑,而战士也不过两三千人,却依然如血色漩涡般死死咬住乌桓中军,银枪所指处,连踏顿单于的亲兵都不敢近前。

暮色四合时,一支流矢擦过公孙瓒的面颊,在他苍白的脸上划出猩红血痕。他却大笑起来,笑声混着血沫在寒风中飘散:"踏顿!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声怒吼穿透战场,惊得城头的袁绍手指重重叩击城砖。

"好个公孙伯圭!"袁绍猛地一拍城垛,震得堞墙上的积雪簌簌而落,"若不论其他,但这份血性,不失为大汉之大将也!"他的目光扫过远处文丑埋伏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令文丑——待乌桓追击时,截其粮草辎重!让踏顿知道,幽州不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郭图折扇微滞:"主公这是要......"

"坐收渔利也要师出有名!"袁绍转身时,玄色锦袍扫过满地残雪,"公孙瓒以命相搏,我等岂能让胡虏全身而退?"他望着暮色中仍在拼杀的白马军旗,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待此战过后,天下人自会知道,谁才是真正护佑大汉疆土的栋梁。"

残月被云层吞没时,公孙瓒的银枪终于垂下。白马义从的嘶鸣混着乌桓的呼喝在雪原上回荡,满地残躯间,最后几匹染血的战马踉跄着往西方奔去。踏顿单于的皮靴踩碎冰棱,骨朵锤上凝结的血痂在夜色中泛着幽光:“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万余乌桓骑兵齐声咆哮,铁蹄踏碎夜幕,扬起的雪雾如滚滚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