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7 章 处理宗室(第3页)
太后的嘴角疯狂上扬:
“其实——咳,算了,不说了。”
其实她之前挺担心儿子的心理状态的,毕竟上头有个疯爹,而她儿子又有点疯的苗头,难免怀疑癫症会遗传。
生不出孩子还不是什么大事,她真的不介意过继。就怕儿子学了他爹那样折腾后宫妃嫔,那她也得跟着发疯。
而且这件事还有一点让太后高兴。
太后压低声音:
“我原以为那两个苦命的妹妹也是同我一样的遭遇。”
毕竟太后是见过两人怀孕的。
同是天涯沦落人,太后除了感觉到悲哀,也只能私底下骂老东西无耻。她很难为此产生什么危机感,只心疼她们也和自己一样遭了罪。
可如今看来。
“传闻说的有道理啊,都有一个儿子了,没道理再折腾两回。那段时间不曾听说还有别的宗室子弟突然死亡,何况反复找不找得到愿意配合的宗室子,就算能找到,也太容易泄露风声了。”
太后越琢磨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绝对是老头啥也没干,以为是自己的种。结果并非如此,是他的便宜儿子能干。
哈!
太后越想就越高兴。
她儿子可做不出逼迫人上床的事情,如果真是他和那两位宫妃生的,必然是你情我愿。
既然是你情我愿,便是不曾遭过喝药和被凌辱的罪。说不得她们还觉得自己和大皇子是互相倾慕,和心爱的人生孩子总归开心一些。
虽然她儿子好像并不是什么深情人。
唉,不重要。
两位妹妹走得早,临死前估计都没认清帝王薄情的真面目。好歹是带着幻想走的,生前不曾遭过罪。
有句话说得好,一则谎言只要能维持整个余生,那它就是真话。
太后忍不住问道:
“哀家的孙儿——”
能不能认回来啊!
她不介意她儿子被骂勾搭小妈,她就想光明正大地把她孙子认回来!
这一点素云也不清楚,要看陛下的意思。不过她建议太后如果想念孙儿,可以请两位殿下来寿康宫坐一坐。
太后立刻说道:
“去请。”
扶苏正陪阿父处理奏折呢,还不忘在聊天框里头问他爹,原主三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真是父子三个吧。
秦政回复:
「根据朕拿到的记忆,不是。」
秦政有新帝的记忆,当然知道新帝没去勾搭小妈。
但是小妈也没被先帝折腾,有个细节原主没注意,秦政发现了。他曾经有一次撞破过九江王的生母和某个侍卫举止亲密,不过当时只是余光瞄到了一点,根本没入心。
秦政神魂强大,整理记忆时就抓住了这个微小的片段,大概猜到了九江王应该是侍卫的孩子。
当然,先帝肯
定认定那是他的种。
那名侍卫在原主其他的记忆片段里也出现过,好像是为了救九江王被刺客杀害了。他替九江王挡了一刀,九江王于是善待了他的亲属。
其实是父亲给儿子挡刀,就是不知道九江王本人是否清楚了。
扶苏无辜地摇头:
「我不知道,原主一直以为自己是先帝抱养的。原主母亲在他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就记得母亲跟他说过老皇帝不是他爹,也没说亲爹是谁。」
估计是怕孩子太小出去说漏嘴。
原主因此认定自己兄弟三个都是抱养的,那既然都不是皇帝亲子,凭什么大哥上位呢?他也想争一争这个皇位。
扶苏又问起长沙王。
秦政这次很确定:
「长沙王的生母和宗室中一人是青梅竹马,先帝看中了她的容色,纳她为妃之前知道这件事,但并不在意。」
所以那姑娘一怒之下干脆和自己竹马勾勾搭搭,给先帝戴了绿帽子。后来先帝好像发现了这件事,却并不在意。
他可是能把妃子送去给其他宗室子借种的狠人,再没有区别。
扶苏恍然:
「难怪长沙王不受宠。」
本来嘛,如果他以为两个都是他亲生的,不可能就疼一个。才两个儿子,数量这么少,求子若渴的先帝不可能舍掉一个。
可如果第二个他明确知道是其他男人的孩子,不疼爱就合理了。只不过是因为长沙王也是他们皇族血脉,算起来和皇长子没有什么区别,他就懒得管了。
都有个皇长子了,再去计较皇三子的事情没必要。
只是身为皇帝肯定不能完全没有表示,所以先帝还是把长沙王的生母暗中赐死了,作为惩戒。至于那个宗室子,对方身后势力比较大,一时半会儿动不了。
到底不是先帝亲自挑选的借种对象,不能像头一个那样随随便便就弄死。
可先帝这人有点运道在身上,一直想动手动不了的情况下,没等他憋屈几年,对方自己骑马的时候摔死了。
扶苏总结了一下:
「现在知道九江王和长沙王真实血脉的人只剩下我和阿父了,其他人都死了。」
包括仆从。
先帝那家伙当然不可能放过仆从。
九江王生母身边的仆从倒是幸免于难了,可惜九江王生母自己瞒得好,那些宫女里就两个贴身侍女清楚。她们年纪大了,早两年寿终正寝,已经不在人世。
这就给了秦政父子俩充分的发挥空间,现在,他们要把流言坐实。
秦政才不管两个王爷具体是谁的孩子。
九江王没有后人、也不会再有后人,顶多混淆这一个。长沙王则确实是宗室血脉,最后皇位还在自家人手里不就完了,管那么多干嘛。
秦政还说呢:
「原主和先帝都有些疯,不知这精神疾病是否会遗传。不选他们的子嗣继位是对大秦好,长沙王的精神状态还是很稳定的。」
他爹的精神状态就稳定。
被抢了心上人也没发疯,而是冷静地选择了,咳,偷情。至少比起那对便宜父子来说是冷静很多,换原主或者先帝绝对当场发飙。
聊完后,奏折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扶苏正要找来侍者点菜,今天中午有点想吃凉拌面。
忽然有人进来通传:
“太后娘娘想请九江王殿下去陪她说说话。”
扶苏一下子明白了,这是听说了那些传闻。就是不知道太后是个什么反应,信或者不信,能不能接受。
秦政立刻起身:
“朕也一并去吧,正好陪母后一道用个午膳。”
虽然因为赵姬的关系,秦政对于母亲这种存在有点敬谢不敏。但他都这么大年纪了,加起来活了大几百岁,不至于还因为年轻时候的一点心理阴影受到什么影响。
何况跟他关系不错的女性长辈也不少,譬如华阳太后,还有在地府认识的宣太后和其他先王的母亲。
原主的记忆里这位太后是挺和气的人。
但这是他自己的母亲,自然会有一些滤镜存在。秦政不确定对方对待外人是否也这么和善,稳妥起见还是决定一起去,万一局面失控他也能护着儿子。
扶苏蹭上了父亲的车舆。
他把脑袋靠在阿父肩膀上:
“太后平时对原主也挺和善的。”
哪
怕原主想抢她儿子的皇位,她也没见生气记恨。不过这有可能是因为太后没发现原主的野心,她和她儿子一样有点心大。
秦政替爱子整理了一下衣衫:
“朕知道,但朕担心你。”
扶苏眉眼微弯:
“等下见了太后怎么说?”
秦政觉得不用说什么,他家阿苏就保持现在这个状态,太后便能秒懂。
父子俩感情好,她只有高兴的份。
太后翘首以盼许久,看到父子俩相携而来,看起来气氛极好,顿时眉开眼笑。
但太后到底没得到准话。
她也怕那小道消息是假的,便看向儿子,用眼神询问。
秦政微微颔首:
“阿苏,去拜见祖母。”
扶苏笑吟吟地上前见礼。
太后激动地泪花都出来了:
“好好好!真是个好孩子!也怪你爹,之前都不跟哀家说,害得哀家白担心这么久!”
秦政顺畅地背下这口锅:
“此前不曾继位,怕有变数。”
太后一听就懂了:
“苦了你了,我的儿!”
然后牵起大孙子的手:
“来,跟哀家进来。你还有个小名呢?以往怎么不告诉哀家?”
扶苏乖巧地回答:
“是阿父私下里给我起的小名,先帝不知道呢。”
太后接受了这个说辞。
老太太心情畅快,看起来整个人都年轻了许多。
她是十月怀胎生的孩子,从小也是这么告诉的原主。毕竟总不能自己辛辛苦苦生的儿子,最后真以为她只是个养母,那她多亏啊!
是以新帝本人一直认定自己就是老皇帝的血脉,是实打实的帝王长子。对于外头的风言风语,根本一个字都不信。
太后也不好跟儿子说自己的遭遇,便一直瞒着。但如今既然她都有了孙子,年轻时候的一点过往,倒也不吝于分享。
主要是想叫孙儿知道,先帝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你是你爹的孩子,就别惦念着先帝了,也别觉得你爹跟先帝妃嫔搞在一起是什么错误。
太后拿出了她那番理论。
说对比自己的遭遇,她更希望另外两个宫妃是出于自愿和心爱的人生下的孩子。
扶苏安静地听完,心道虽然过程是错的,但结论对了。那两位宫妃确实是和喜欢的人生的孩子,只不过对象不是您儿子。
幸而这个善意的谎言,老太太在死前绝不会发现。
其实老太太担心的就是儿子步上老子的后尘,她连过继都不介意了,儿子名下多两个其实不是自己生的儿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过继了九江王和长沙王吧。
扶苏想讨人欢心的时候,不会有任何人讨厌他。
所以这顿饭吃得气氛极好。
老太太之前胃口都有点差,今日多用了小半碗蛋羹。别的她也不敢多吃,怕会不克化。
然后一扭头,看到个饭量贼大的儿子和孙子。
老太太:……
老太太回忆了一下,这俩孩子以前这么能吃的吗?
不确定,再看看。
父子俩用的是神兽之躯,饭量当然是走的自己本身的情况,和原主不同。
眼看着儿子吃得比孙子还多。
太后轻咳一声:
“看来以前我儿受委屈了,一直不曾吃饱过。”
当皇子真难,当不被先帝偏爱的皇子更难,吃多点都成了错误。太后心疼地招呼人再去做点原主爱吃的菜来,别饿着皇帝。
幸而原主也是个肉食动物。
肉菜只要做得好吃,秦政都爱吃。虽然不如海鲜水产那么爱,也算喜欢了。
太后笑眯眯地看着他吃,提起下午的选秀终选。问起要不要多进几个秀女,如果不要也没关系。
反正她都有孙子了!
秦政接过丝帕优雅地擦了擦唇角:
“今年后宫进一人即可。”
太后有些意外:
“哦?”
她听出来了皇帝话里有话。
秦政没有过多解释:
“母后去了便知。”
随后,他又问起太后怎么知道扶苏身份的。
主要是想知道,太后是否听说了心声泄露一事。要是不知道,还得给老人家提前打个预防针,
别被吓着了。
太后还真知道:
“你舅舅进宫的。”
太后当初是低位妃嫔,不仅位分不高,家事也非常一般。不然先帝也不会头一个拿她开刀,换个家世好的他可不敢这么折腾。
所以太后娘家很拿不出手,也就是靠着出了个太后,被封了个承恩伯的虚衔。除了每年多发一点银钱俸禄,别的特权都没有,更无法在朝中搅风搅雨。
原主就没有重用他家的意思,秦政自然更没有。
他这个舅舅还是比较安分乖觉的,日常只当个吃瓜看戏的富贵闲人。
家里往下头两代都没孩子当官,没有折腾的资本。而且孩子实在是扶不起来,还不如多置办点田产以后过富足的养老生活。
因而哪怕承恩伯经常进宫话,也没人在意,更不会臆测是不是太后娘家想仗着亲戚身份搞事。
今天大朝会承恩伯也在场。
他本真的非常痛苦。
但是听到大瓜就瞬间精神了,还有力气跑来后宫给太后通风报信。
要不是亲弟弟信誓旦旦保证听到了心声,太后也不能这么快信了这话,指不定要觉得来通报的人是在胡诌。
秦政听罢微微点头:
“原是舅舅来了。”
难怪,其他官员不可能把这事儿往外到处传。至少不会说给宫侍听,顶多回去和妻儿长辈嘀咕一下。
太后的眼线也就是那些宫人了,基本都是听不见心声的。若秦政猜得不错的话,应该只有素云姑姑这一个掌事嬷嬷能听见。
其他人,或许那些嫔位及以上的宫妃身边的掌事大宫女也能听见。
剩下那些宫侍的品级够不上。
太后是个聪明人,她很快意识到:
“你说秀女就选一个,又提到那心声,莫非——”
莫非心声泄露和秀女有关?
秦政见状也不卖关子了:
“秀女里也有一个。”
太后恍然:
“这……是否对我大秦不妥?”
这种异象,万一是什么妖孽作祟可如何是好!
秦政心里自然清楚不是什么妖孽,他的镇定也感染到了太后。太后见儿子心中有成算,便也不再多虑了。
她重新乐呵起来:
“快到时辰了,哀家还没听过那心声,正好去听一听。”
说着便让人备下车架,即刻出发。
本次终选定在了储秀宫不远的一处宫殿内,毕竟一共也才十个秀女需要皇帝来亲自过目。一个人一个人地进去,也只要走十轮罢了。
宫里也就不折腾了,随便安排了一间宫室。在其中铺设好帝王妃后的座位,剩下的一切从简。
秦政在上首落座,扶苏则蹭到太后身边去坐了。他就是来凑热闹的,当然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好坐在父亲身边。
秦政直接让十个秀女分作两排站在殿内。
秀女们一进殿,女主和系统的聊天声音就传了过来。秀女们是听不见的,但上首的几位却都听见了。
齐月萱激动地呼唤系统:
【小瓜,我有点紧张!】
系统安慰她:
【别紧张,大不了落选回家。你看到上头那位老太后了吗?她脾气可好了,是个特别温柔善良的老人家,不会为难你的。】
齐月萱偷瞄了一眼,就看见太后笑眯眯地望着她们这群秀女,确实是个慈和的老太太。
而且这可是系统盖章的好人,那就绝对不是面慈心狠那一挂的。
今日的终选贵妃也来了。
毕竟这件事就是她操办的,她是宫中位分最高的妃嫔。宫内没有皇后,事情都压到了她头上。
起初,贵妃是不乐意选人进来的。她自己就在火坑里头,哪里至于见不得别人好,也要弄一堆女孩子进火坑。
可形势不由人。
贵妃只能尽量选一些长相风格不对原主胃口的留下,剩下那些绞尽脑汁想出去的,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行个方便了。
最后借口十全十美,留下了十人。
唉!其实她是想说六六大顺的,但是感觉皇家好像不太适合用这样不够文艺高大上的词语。
也怕皇帝来一句“既然六六大顺那就留下六十六名秀女吧”。
贵妃这些日子其实早就听过女主和系统的对话了,跟着她们吃了不少瓜。女主在秀
女里头明显是不够漂亮的,可贵妃出于私心把她留下了。
宫中长日无聊,她真的很想吃瓜。
齐月萱不是担心被父母卖给老男人吗?那就留在宫里头,有她护着,保管对方吃穿不愁,她可是贵妃。
至于担心触怒皇帝,这个也简单。她可以让齐月萱一直见不到皇帝,遇到事情自己挡在前头。
开玩笑!这可是她的瓜田!
她可以死,瓜田不能亡!
于是,女主就这么留到了终选,直到站到皇帝几人的跟前。
贵妃这些天全权负责选秀的事情,其他宫妃都没过来。虽然她身边唯一的掌事宫女知微也能听见女主的心声,但贵妃并没有因此引起警惕。
她不知道这声音很多人都能听见,谁让其他宫侍都听不见呢。哪怕是主管储秀宫的掌事嬷嬷,也是听不见的。
贵妃就以为只有自己和知微是特殊的。
直到她刚刚看到太后的眉峰动了动,太后居然也能听见。
贵妃忍不住去观察陛下和九江王。
朝堂上那场心声泄露的风波贵妃是不知道的,她父兄虽然在朝中任职,却默契地选择了不告知她。
毕竟他们都决定好连皇帝也瞒着了,为保万一,肯定不会告知宫中的娘娘。而哪怕出宫去和家中妻儿长辈分享最新八卦,也不会提起心声一事,就说是从同僚那里听说的。
贵妃发现陛下没什么表情,九江王一脸饶有兴致的模样。
显然,九江王能听见。
贵妃于是越发怀疑皇帝也能听见了,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直到秦政瞥过来,问他何事。
一向明艳大方的贵妃立刻吓得低垂脑袋,不敢吭声了。
直到秦政精准从人群里点出女主:
“你留下,其他女子出宫自行嫁娶。”
贵妃:……
贵妃:!!!
贵妃: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陛下肯定是能听见,不然怎么会这么精准选中小瓜和萱妹?
哪怕贵妃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把她们留下,但她当时想的是壮着胆子求一求陛下,请陛下准许她把人留在身边解闷。
反正绝对不能是皇帝自己看中对方。
贵妃绞紧了帕子。
不会是她在一群大美人里加塞一个小美人,太过独特,这才引起了陛下的注意吧?
绝对是这样!
肯定不是皇帝也能听见心声!
如果只是长相引起注意,那就是皇帝吃惯了山珍海味突然想尝尝清粥小菜,估计相处几回就腻了,不会有什么大碍。
就怕是吃瓜系统暴露了,皇帝以后天天找萱妹子,到时候但凡出现点问题她可不一定能及时搭救。
贵妃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不该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把萱妹留下的,是她害了萱妹。
齐月萱本人倒是只愣了一下,就谢恩接受了这个现实。周围的秀女齐齐露出放松的神情,然后同情地看向齐月萱。
虽然这个时候松口气不太好,但她们都是年纪小的小姑娘,真的挺害怕的。
扶苏饶有兴致地看着,还给阿父发消息笑话他被姑娘们惧怕。
秦政只当没看见,随口定了位分:
“便封为萱嫔吧。”
甚至连个封号都懒得想,直接用了人家名字里的字。
齐月萱有些惊喜。
嫔位已经是一宫主位了,有这个位分打底,日子不会太难过。再怎么不受宠的嫔,也不至于像寻常低位妃嫔那样任人欺凌。
秦政起身:
“今日便到这里。”
他起身欲走,不仅秀女,贵妃都眼露欣喜。以前皇帝最常找的就是她,但是吧,这位陛下是真有点喜怒无常,她害怕。
幸好皇帝没说晚上去她宫中。
贵妃决定等下就去给齐月萱挑个远离乾元宫的宫室,正好有一间最远的,离她的宫殿比较近,希望看在距离的份上,陛下能打消召她的念头。
结果秦政一眼扫过,看透了她的小心思。
他还需要女主的吃瓜系统呢,当然不能让女主把时间浪费在赶路上。所以随手点了个离乾元宫最近的宫室,让女主住那儿。
贵妃:可恶!
秦政看了一眼还磨磨蹭蹭不想走的儿子,知道他是过来没吃上瓜,不太甘心。但这会儿是重要场合,女
主得有多心大才会在这个时候吃瓜?
扶苏也懂这个道理,但就是还想再蹭一下。反正他现在也不是太子,摸个鱼不去处理国事很合理对吧。
秦政拿他没办法,正要说那你留下陪陪太后。
忽然,他听到系统大喊:
【萱萱!最新瓜!第一手消息!保真!】
扶苏立刻精神一振,更不想走了。
不仅是她,连贵妃本的估计是个有趣的事情。
所以刚准备站起来的太后缓缓调整了一下姿势,做出一副有点累想多坐一会儿的模样。顺便开口让萱嫔暂且留下,她有几句话要叮嘱。
齐月萱一边乖巧听训,一边竖起耳朵听瓜。太后也没几句训诫,让身边跟着的大宫女说了点老生常谈的内容,自己和素云扶苏一起,关注点都放到瓜上了。
秦政:……
秦政干脆也坐了回去,就当是给太后一个面子。
系统没去管他们的暗流涌动。
它兴奋地说道:
【萱萱!刚刚大长公主和新平郡主在宴会上打起来了!】
大长公主是先帝的妹妹,一向脾气火爆,很有些娇纵。新平郡主是她的堂妹,父亲是先帝的亲叔叔,两人都是关系比较近的宗室。
这两人一向不太对付,就是堂姐妹之间的小矛盾。小时候矛盾不多,几十年积攒下来,越发看对方不顺眼。
偏偏一个是公主,一个因为父亲只是个王爷被封了郡主,身份上差了一头。所以哪怕大长公主娇纵没什么脑子,两人也是斗得旗鼓相当。
这次她们的幼女都进宫选秀,并且留到了终选。
贵妃想着她们两个身份尊贵,陛下应该会看在长辈的份上给点面子。所以留下了这两位,剩下那些留下的,大部分也都是有后台不可以轻易得罪的。
齐月萱着急追问:
【她们为什么打架?我记得以前就算关系再差她俩也自持身份没打过吧?】
系统:【大长公主嘴贱说新平郡主的女儿漂亮,肯定能入选。新平郡主最宝贝这个女儿,气得反唇相讥,说你女儿才能入选,你全家都能入选。然后大长公主就暴怒,她俩直接在宴会上当众打起来了,周围人怎么拉都拉不住。】
齐月萱:【……噗!】
扶苏:噗!
太后:咳!不能笑!
磨磨蹭蹭半天还没走出去的贵妃飞快地拿起帕子捂住嘴巴,好悬掩盖住了自己想笑的冲动。
只有秦政:……
秦政起身打断了大宫女的喋喋不休:
“朕还有一些国事要处理,阿苏。”
扶苏乖巧地起身跟过去:
“太后娘娘,我先去御书房了,您自己好好的。”
太后笑眯眯地答应下来:
“去吧。”
齐月萱从新瓜里回过神,就发现三巨头已经离开了。宫女引着她去收拾行李,她可以出宫去,等圣旨正式下发后再带着陪嫁入宫来。
虽然她可能没什么陪嫁。
扶苏跟着阿父往外走,走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
这个位面的皇亲国戚也挺癫的。
秦政回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揪住耳朵:
“不准笑。”
嘲笑父亲,大逆不道。
扶苏乖乖答应下来,收敛表情:
“大长公主和新平郡主打架,父亲要管一管吗?”
她们私下里打也就算了,当众打,一句都不过问似乎不太合适。尤其是牵扯到选秀之事,有损皇帝威严。
秦政收回手,淡淡地说:
“不管。”
又不是他的女儿和人打架,被败坏的也是原主的名声。
扶苏点了点头:
“那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反正她们也没胆子来找阿父评理。”
秦政默默地看了儿子一眼。
扶苏歪头,怎么了?
秦政无奈叹气:
“你这乌鸦嘴,还是别开口了。”
秦政回到御书房去处理国事。
没过多久,大长公主果然气冲冲地跑来找皇帝侄儿评理来了。
能和新平郡主当众打起来的公主,要么是脑子不太够用,要么就是精神状态比较美丽。一般人谁会自投罗网啊,她就会。
大长公主生气地说道:
“新平真是太过
分了!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长公主了?我可是先帝嫡亲的妹妹!”
区区宗室家中的郡主,也敢讥讽她。
秦政头也不抬:
“姑母是来求朕做主的?”
大长公主柳眉一竖,说什么求不求的,她作为大宗的长辈,皇帝一个小宗抱养的不该主动优待她吗?
别人怕新帝,她可不怕。
大长公主几十年来养尊处优,有些被教坏了。从先帝来看,也知道这一家子的教育不太行,养出个儿子是癫公,养出个闺女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何况,秦政怀疑先帝他爹基因有问题,兄妹俩的癫可能是遗传的亲爹。
秦政放下笔,啪嗒一声响,打断了大长公主要脱口而出的冒犯。抬眸轻轻扫了一眼,便叫大长公主把所有话都咽了回去,不知为何再没了刚才的胆量。
扶苏在旁边慢悠悠地开口:
“孤听闻,此事是公主先开口讽刺的郡主,郡主才回敬了一句。您真心祝愿她女儿入宫,怎么到了她把同样的祝福送给您时,您就生气了?”
大长公主下意识反驳:
“她怎么能和我一样?!”
扶苏眯了眯眼,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抓住重点?
秦政懒得和她废话,直接点名:
“入朕的后宫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吗?怎么二位姑母都避如蛇蝎?”
大长公主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傻。
她们两个打架的原因根本不能拉到皇帝跟前来说,结果她还自己跑来找骂。皇帝再怎么身份存疑,也是先帝亲自传位的正统继承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人人拿捏的大皇子了。
大长公主立刻跪下请罪:
“臣失言,请陛下责罚。”
秦政冷冷地看着她。
有的时候他懒得管只是因为他是局外人,但这不是某些人跑来他面前耀武扬威的理由。何况皇权威严不容亵渎,要是各个都跟她似的,自己以后还怎么治国?
秦政也不叫她起来,只丢下几个字:
“将新平郡主一并叫来。”
大长公主颤抖了一下。
这一瞬,她终于想起来这个便宜侄儿是个脾气暴虐的了。
只不过她之前一直自负于身份,认定了皇帝拿她没辙。大约是思维还停留在以前皇子们为了争夺先帝宠爱,争相讨好她这个受宠姑母的阶段。
她忍不住向扶苏投去祈求的目光。
九江王一向仁善,会为她求情的吧?这兄弟二人又不是同父同母,九江王应该不介意抓住这个机会施恩于她。
结果扶苏看都不看她一眼。
扶苏捉住父亲的手腕:
“阿父累了吗?我给您揉一揉。”
秦政累倒是不累,但儿子的一片孝心还是要享受的。何况他家阿苏明显是想哄他开心,不愿意见他为了这些小事生气。
秦政也就从善如流地说了句有点累。
新平郡主在听说大长公主入宫后,头皮就炸了。她无法想象大长公主怎么会这么弱智,这种事情是能去找皇帝评理的吗?
于是也没要人来找,她就主动赶来宫门前听候差遣了。还特意没去整理自己被大长公主撕扯得凌乱的衣衫和发型,准备就以这个造型进去求见陛下。
作为王爷之女,新平郡主虽然为人也有些傲气。但她到底没大长公主那么底气足,还是很会做人的。
这次要不是大长公主骑脸犯贱,她也不至于忍不住回敬那一句。
进入御书房后,她立刻顺从地下跪行了个大礼,安静内敛地跪在大长公主身边,没人叫起也依旧端得住。
秦政锐利的目光定在她身上:
“郡主对朕很有意见?”
新平郡主又伏地叩了一遍:
“并无,许是旁人传话传岔了,臣对女儿入宫求之不得。”
这便是以退为进了。
哪怕皇帝不顺着她的意思放过她女儿,她女儿因为这件事被皇帝厌了,皇帝以后不会频繁召幸女儿。少见几次皇帝,就能多几分安全,左右她家的权势不至于叫女儿在宫中无宠时过得艰难。
秦政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
眼神扫过她故意维持的狼狈模样,对她这点小心机倒不怎么厌恶。扶苏也爱玩这一招,喜欢受伤之后不去处理,反而跑来找阿父诉苦。
新平郡主很聪明,她没有画蛇添足地把自己弄得更
加凄惨,好像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而是保持原状。
这就不算欺君了。
大长公主在这方面吃亏一些,因为追求体面的皇室嫡公主早在离开宴会时就让人给她整理了仪容,绝不肯狼狈示人。
此刻大长公主的眼刀子就不断扎向新平郡主,明显也是看出了她的小手段,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扶苏给父亲按摩完,松开了手。
他笑吟吟地看向新平郡主:
“既然郡主对女儿入宫没有意见,又缘何要对大长公主回敬那样的话呢?”
新平郡主一点都不慌,沉稳地回答:
“臣一向希望女儿能入宫,大长公主前来祝贺臣,臣还当她也和臣是一样的心思。是以臣便真情实感地谢过公主好意,还真诚祝愿她家中的女儿都能入宫。”
扶苏撑住下巴:
“你说话倒是漂亮。”
新平郡主回敬之后就不想搭理大长公主了,是大长公主气不过抓着她打了起来,她才还手的。
所以新平郡主把自己的话语扭曲成祝福完全可以说得过去,也没人能拆穿她其实不想让女儿进宫。
反观大长公主,她都主动打人了,再学着新平郡主说自家愿意,可没人会信。
扶苏心道就大长公主这个段位,还想玩得过新平郡主?也难怪她堂堂公主老是找对方的麻烦了,估计是一直没怎么赢过,总是耿耿于怀。
偏头看见父亲已经提笔开始继续批改奏折了,明显不想再管这些烂事。
扶苏眼眸一转,起了点坏心眼。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两家的女儿就算不入宫也会坏了名声。而且皇帝要是不点她们入宫,也会被旁人议论。
但就这么收下,又会显得很被动。
于是扶苏提议道:
“二位姑娘都是陛下的表妹,一家人何至于闹到这个地步?陛下也并非贪图美色之人,本次大选只选中了一名秀女。”
两人齐齐提起了心。
这一个,不会是她们家中出来的吧?
却听扶苏大喘气:
“可惜表妹们未能中选,虽然郡主家的表妹有那个心,但宫中不一定适合她这样的小姑娘。不如就叫她留在太后娘娘身边尽孝一段时日吧,也能感受感受宫里的日子,住不惯再回家去。”
本朝二嫁的不在少数,何况只是住在太后宫中陪伴太后,又不是真的入宫为妃了,不会影响她们以后说人家。
在太后待几个月,等这件事的风头过去了,她就又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到底事情是母亲闹出来的,又不是她本人。
新平郡主松了口气:
“多谢殿下。”
扶苏又看向大长公主:
“公主这般作态,怕是也教养不好女儿。便也留在太后娘娘身边,想来太后定能把表妹教好。”
有了太后亲自教导的这个名声在,以后大长公主就算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也不会带累女儿了。
谁都知道女儿是太后教养出来的,和大长公主可没关系。
大长公主的面色难看了些:
“殿下说话委实有些难听了,我……”
她怎么就规矩差了!
秦政出声打断:
“事情既已解决,姑母便回去禁足两个月反省一下吧,免得再做出什么带累女儿名声的事情。”
顿了顿,补充道:
“记得赔郡主的医药费。”
父子两个都明显偏向于新平郡主。
倒不是因为对方茶艺了得,纯粹是因为她比大长公主识趣。她知道该维护皇家尊严,对皇帝也是敬畏有加,自然便比看不上皇帝的大长公主讨喜。
大长公主愤怒地离开了。
回府之后越想越气,直到驸马得到消息匆匆赶回来哄她。
大长公主抱怨道:
“九江王今日是怎么回事?他平素不是一向待人和善的吗?为何如此讥讽于我?”
本朝驸马是可以参政的,并不影响他们日常任官升迁,所以朝会上驸马也在。
听了妻子的诉苦,驸马面色微变:
“公主有所不知……”
那是人家亲儿子!亲儿子当然是帮他爹了,你还指望他帮你?想什么呢!
谁知大长公主听完大怒:
“竖子尔敢!”
新帝居然绿了她哥哥,
她哪里能忍下这口气?先帝对别人再不好,对她也是好的,她才不管别人高不高兴,旁人对不起她哥哥就是不行。
驸马就知道公主会气炸,所以之前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公主。
现在也只能努力安抚:
“那位如今已经是新帝了!”
公主你清醒一点,局势已经变了,你这个大长公主早就不值钱了,再折腾只会被皇帝找借口处理掉。
当皇帝的,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大长公主憋屈得眼泪直流:
“本宫自小就没受过这等委屈!”
她哥哥怎么就死了呢!她哥哥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家伙继位!
三个皇子全是一派的,没有一个会站在她这边。原以为哥哥去世后还能仗着侄子的敬重耀武扬威,结果现实狠狠给了她一个巴掌。
扶苏诧异地反问:
“你是说,大长公主病了?”
侍者应是,说宫里都派了太医去诊治,不可能是假消息。
扶苏嘟囔了一句:
“别是装病吧?”
侍者:……
侍者提醒道:
“太医去瞧过了,说是气急伤肝,病得不轻,需要好生静养。”
扶苏轻轻“呵”了一声:
“怎么?对父亲和我的决定有意见,所以才气病的?那就让她好好养病,养个一年半载的再出来吧。”
两个月的禁足还是少了些。
侍者立刻下去传旨。
扶苏扭头看向父亲:
“这一番杀鸡儆猴下来,宗室应当也会老实了。”
原主的刀一向只捅前朝,导致有些宗室总觉得自己是特殊的。何况他们自觉拿捏住了皇帝是小宗过继的把柄,说不得还有人打着从身世上做文章,逼皇帝让位的想法。
属实是没有逼数。
扶苏怎么也想不到:
“以前咱们还能看司马氏的笑话,如今倒身处司马氏之中了。”
这里的皇室血脉也有毒。
秦政没接这个话茬,只提起桥松:
“他那个心声的问题,朕问了府君,府君说他也解决不了。”
这是法则搞的,除非说服法则把桥松身上的心声泄露给撤了。但是本位面的法则比较难沟通,没有天道强行插手的话,光靠他们法则根本不care。
上次就是靠着天道出手的。
扶苏迅速放弃了:
“那就不管了,反正桥松现在不知道地府的事。”
哪怕桥松说出不少上辈子的事,也没什么影响。顶多就是给众人科普一下他祖父有多厉害、他爹有多不做人,都是小事。
秦政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桥松应该很快就会发现自己的心声会泄露了。”
扶苏回忆了一下:
“今天早朝倒是没怎么听到他吐槽,可见也不是所有心声都会泄露。大约是情绪比较激动的那些,还有条理比较清晰的。”
人的思维是跳跃的。
如果所有所思所想都会泄露,那么大家就得被迫听一大堆断断续续无异议的碎片心声了。
扶苏出了个坏主意:
“多给桥松安排点事干,这样他的心声里一定会充斥着对政务的思考,以及对我的抱怨。”
秦政:……
秦政点头:
“也行,那就这样吧。”
于是隔天的早朝,群臣就听见长沙王殿下又开始尖叫了。
桥松气得不行:
【祖父分明都肯叫我好好休息了!都怪臭爹都怪臭爹都怪臭爹!肯定是他怂恿祖父给我安排了一堆事情干的!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他就是见不得我歇着!】
群臣默默揉了揉耳朵。
群臣忍不住祈求地看向陛下。
要不,就给孩子减轻一点工作量吧?
陛下充耳不闻。
陛下视而不见。
桥松还在发泄情绪:
【赵王的小舅子和楚王的奶兄抢花魁关我什么事!干什么找我去处理!抢花魁就抢花魁了,居然把路过的无辜行人误伤得头破血流,真是不知所谓!】
宗室长辈赵王和楚王尴尬地对视一眼,纷纷露出勉强的笑容。
为什么第一个被点名的是他们啊?
【赵王和楚王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两个封号就不好!平等地讨厌所有韩赵魏楚燕齐!】
韩魏燕齐王:?关我们什么事?
【算了,齐王摘出去。】
齐王:咦?
不等齐王细听为什么他可以摘出去,桥松又开始了下一轮。
【等等,赵王都七十了,那他小舅子多大?老头一个还抢女人呢?我回忆一下。】
赵王心里生出不妙的预感。
【哦!是赵王新纳的十七岁小妾,有个弟弟才十五。十五就知道和人抢花魁了,真是厉害。】
赵王:……
同僚们纷纷用揶揄的眼光看向赵王。
七十新郎十七新娘啊,玩得真花。
【楚王也挺大年纪了吧?他的奶兄就是他奶娘的儿子,年纪比他大,那不是说十五岁壮小伙和六七十岁老头抢花魁?】
这次轮到楚王遭受众人眼神洗礼了。
楚王:……
楚王悄悄磨了磨牙。
自家奶兄也真是的,一大把年纪都雄风不在了,还想着抢花魁呢。抢到了睡得了吗?还不是只能干看着?净给他添乱!
最后,桥松一锤定音:
【一个小不正经,一个为老不修,还仗势欺人,不知道的以为他们才是赵王和楚王呢。不行,得让祖父查一查这两个王,看看他们的亲戚凭什么这么嚣张。】
赵王和楚王同时变了脸色。
这个、这个。
达官显贵的,纵容亲眷家仆耀武扬威,不都属于常规操作了吗?这有什么好查的,真查的话整个朝野哪有一家是干净的?
赵王扑通跪下了:
“陛下,老臣有罪!老臣最近新纳了一房小妾,未料那妾侍家中竟然仗着这层关系在京中肆意妄为。此事是臣失察,请陛下降罪!”
楚王也扑通跪下了:
“陛下!臣也有罪!臣不该看在奶娘劳苦功高的份上纵容她的儿子,叫他失了分寸!”
桥松眯了眯眼:
【现在倒是知道请罪了?是不是听说这件事被御史递折子弹劾了,才想着亡羊补牢的?】
两人:……看破不说破啊!
这种事情,心里知道就好了,何必挑破叫大家面上都难看呢?
好吧,你不知道你自己心声会泄露。
那没事了。
桥松在心里吐槽:
【赵王说得好像别人仗势欺人是别人自己的问题一样,我可不信他家就这一个亲戚有问题。想一推三六五,把自己的问题都推给别人,没门!我祖父英明神武,才不会被你欺骗呢!】
赵王深吸一口气,忍了。
桥松继续吐槽下一个:
【奶娘劳苦功高?奶娘是没拿月钱还是没吃好喝好?皇家给孩子选的奶娘可不止一个,怎么的各个都劳苦功高了?那我倒要查一查楚王有几个好奶兄了。】
楚王面色一变,顿感不妙。
因为,他确实每个奶娘都优待有加。而奶娘的家人,确实各个都不干净。
扶苏心满意足地听完了嘴替的吐槽,这才扭头看向父亲。
“陛下以为呢?”
秦政一锤定音:
“查!”
他特意挑这封弹劾的奏折交给桥松去处理,便是要桥松替他在大朝会上把这两王的脸皮撕扯下来,好将事情闹大。
宗室中的王爷还是太多了,是时候削几个了。
这些王爷哪怕不是都有封地食邑,光世袭的爵位俸禄就是笔不小的开支了。
秦政不乐意出钱养这么多亲戚,他大秦的宗室一向都是凭本事入朝,自己打工赚俸禄的,没有白拿钱的道理。
昨日扶苏将所有宗室勋爵罗列出来,算了一笔账。发现本位面的大秦延续至今,既然已经有了大大小小数百个亲戚爵位。
虽然这些爵位都是降等世袭的,一代比一代低,可也架不住数量多啊。最后国库每年足足要挪出五分之一的赋税去养这些猪,这么多钱粮拿去干什么不好?!
父子俩决定赖账。
被当成猪养的宗室们正好都因为被富贵养废了,行事比较嚣张。一个两个都不想着上进,反而热衷于在烂泥里沉沦,基本上就没有清白的。
这种人最好对付,可以按律处置。而且原主是个暴君,暴君不怕被骂行事狠辣,不顾念血脉亲情。
桥松可不知道自己被祖父利用了。
他心情愉悦地看着两王如丧考妣的模样,冷哼一声道了句【活该!】。
然后快乐地想着这下应该不用他去处理这件事了,祖父已经派了别人跟进,他可以趁机偷个懒,就当那种挂名的。
桥松嘿嘿嘿:
【到时候让大理寺的人顶在前头干活,我在后头摸鱼偷懒,工作量就可以减轻很多了。】
快乐.jpg
群臣:……
摸鱼确实快乐,但是长沙王殿下,你的小算盘全朝野都听见了啊!
幸好陛下听不见。
大家心照不宣地垂眸,没有人打算戳穿他。毕竟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现在不让别人摸鱼,以后别人也会破坏你摸鱼的机会。
不妥不妥。
然而。
九江王殿下冷不丁开口了:
“老三,赵王和楚王的事情有大理寺跟进,你需要做的应当不太多。既如此,那便将恩科之事也一并负责了吧,能者多劳。”
桥松:???
桥松超级愤怒地在心里大喊了一声:
【臭爹!我才不去!】
秦政面不改色地补了句:
“不错,长沙王一向能干,定能处理好此事。”
桥松立刻改口:
“是,陛下,臣保证办好。”
【哼,看在祖父的面子上,就不计较这次的事情了。下回再想给我加工作,想都别想!】
扶苏根本不信。
下次阿父再开口,他肯定还是会乖乖答应的,毕竟桥松这小子最不愿意见到祖父对自己失望了。
扶苏:拿捏。
群臣却是面露纠结。
这这这,陛下和殿下到底是听见了心声还是没听见啊?会不会只是一个巧合?能不能给个准话!
作者有话要说
桥松:下次一定!
扶苏: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