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血玉扳指(第2页)
但这些不痛不痒的箭矢射在身上,重甲营的主将连脸色都没变,依然只是沉着的挥下令旗。
……
轻轻舒了一口气。
<div class="contentadv">
…………
“大王!!!”
而因为一直是在打攻城仗,漠北军从没考虑过自己会有野战都没来得及打,就落得只能守营的地步,更是连滚石、金汁等物全无准备。遂有人大声喊着,要让大王抓紧补充守军过来,调派火油等等送来!
——————
渔阳城内外,所有人都是一怔。
萧砚略显好奇,将之接过。
而后,她眉间一抹惊色瞬间隐去,进而沉声询问:“其所谓何意!?”
大队大队的步卒瞬间充满了干劲,疲惫的状态也一扫而空,连步子都迈的更大起来。
正诛灭最后一名卢龙军守卒的漠北渠帅闻声一愣,茫然的回头。
述里朵轻轻蹙眉,挥退左右的亲卫,“遣使渡河,询问其意。”
那军官热泪盈眶,擦拭着满手的污血,双手接过那柄唐刀。
太阳的光芒,从东面洒下来,那山头上勒马矗立的身影,完全被光芒笼罩。阳光落在他身上,绽放出了万千华光。
“出阵!”
早就听腻了。
从幽州杀到泃水、再从泃水杀到渔阳,一战以五千破四万,这个逢战必亲身上阵的俊朗青年,早已让他们不敢轻视。
两名背负认旗的主将大声应命,而后各自提点部下,分成两面,开始向东衔尾追杀。
只是须臾间,不少重甲骑兵就被撞下马去,或被骨朵敲击,或被马蹄践踏,霎时就淹没在了人堆之中。
南面、北面、西面,尽是南人的厮杀声,唯有东边,突出去尚还能去到辽东,而绕回草原。
外间,遍地废墟的死尸中,尽是搜捕他们的义昌军兵卒。
……
大营中,那座最高的望楼,就在火光之下,无数人的注视中,轰然爆出了一阵烟雾,而后以极大的一道响声,轰隆倒塌。
“天一亮,即刻回转。”
旁的重甲骑士或许早已累的直不起腰来,偏他依然是生龙活虎,神采奕奕,似还能上场厮杀三百个回合。
漠北军足有两万众,扑入渔阳的有大半人,这营中的上万守卒本可依托营寨自保,以待渔阳城中的友军回返,合力击败来犯之敌。但就在这么一瞬间,犹还残忍、矫健的漠北军,突然就被抽去了斗志。
“定霸都的兄弟,且让俺老王瞧瞧你们的本事!”
“来日方长,望君能以此刃,与我一起,结束这天地不宁的乱世。
他现在是萧砚的家将,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且这一路来,已是对这个小白脸大大的服气,虽说萧砚或许有些什么私心,但也只管没看见!
“军使,末将幸不辱命!”
远处,厮杀到现在的王彦章匆匆过来,瞳孔微微一缩。
泃水河面,一条小船静静随着河水上下起伏。
“不急。”
……
至于接近六千的义昌军溃卒,亦是分成六个部分,由定霸都几营人马看守。
但就在此时,厚重的甲叶碰撞声,开始随风鼓荡而来。
泃水西侧,大队大队的骑卒不断向东疾驰。
寨墙上的漠北兵卒,只是咬着牙,拼命也似的射出箭矢,这回是步弓,杀伤力显著提升,但效果很有限,几乎不能对定霸都形成什么压制。
大阵中,一面“萧”字大纛随着夜风飞舞,只是发出卷动的声音。
浴血厮杀到最后的重甲步骑,则留在营中恢复体力,休养伤口。
好似仅在呼吸之间,这陌刀队所过之处,尽是破胆的胡骑,拍马就避。
惶惶的漠北军,开始一波一波的向东边突围。纵使有各部的可汗现身镇压,都遏制不住这个势头,直至最后,整个大营中的人,都开始争夺坐骑,趋马奔向东边。
萧砚爽声一笑,道:“你着手安排,将义昌军俘虏打散,暂且选取三千可战之兵,整编为营。”
大纛下,上官云阙急得满头大汗,跑腿上前。
周遭的定霸都甲卒,无不敬仰,纷纷叉手行礼。
但南面传来的厮杀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此方漠北守卒便只能红着眼,期待自家大王能够尽快杀退南营之敌,而调兵来击退这些宛如铁罐头也似的重甲兵。
手帕中,包裹着一只断指。断指上,尚还戴着一枚血红色的玉扳指。
此时,天边已有亮色。
一杆血淋淋的马槊,泛着寒光,直直的从烟雾中撕裂而出,砸落到了大营中的某处。
从天空俯视而下,就能看见以龙骧军为中心的整個圆圈外,乌泱泱的全是漠北胡骑,这些胡骑虽然毫无章法、亦无什么阵型,但都只是癫狂的朝着这圆形冲撞而去!
有主将挥出了令旗。
霎时间,盾阵向左右分列,正与重甲骑兵厮杀的无数胡骑猛地一回头,骤然目眦欲裂。
“那你就瞧着吧。”
“末将不知此物为何,但依照漠北俘虏所言,这玩意应为耶律阿保机平时所戴之玉扳指。”
盾缝间,密密的长矛猬集成一排排,只是缓慢而又一往无前的继续向前碾压着,所过之处,胡骑纷纷避让,压根不敢正面相抗。只能缀在其后、左右两侧,期能牵扯住他们。
但没有人去管这杆什么马槊,密密麻麻的人影都是蜂拥朝那望楼的废墟涌去,人人口呼着“大王”,原本已稍显的有序的各部防御,都瞬间陷入慌乱之中。
遥辇弟弟结结巴巴,一张丑脸上尽是难堪之色。
“义昌军两万众,漠北军两万众,军使不过只领了五千人,竟就真的胜了!?”
他娘的,老子眼里只有萧军使!
左右皆是惊羡,咂嘴不已。
骤然,嗡嗡的嘈杂声便在队伍中传来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