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光点中坠落的意识仿佛被织入了一张无形的织网。

不再有语言，不再有声音，甚至连“存在”本身的定义也模糊下来。芙芙睁开双眼时，眼前是一片银白的无垠之地——无地、无天、无风，唯有她与诺莉雅，以及悬浮在她们面前的那一点缓慢旋转的微光。

“……我们还活着？”芙芙的声音竟在这片空域中传出，却没有回音。

诺莉雅轻轻点头，她的气息平静得出奇，仿佛已然理解了这片空间的意义：“我们不在语言的内侧，也不在语言的外侧，而是站在‘语与非语’的界限。”

“那颗光，是……”芙芙望着那缓缓跳动的光点，忽地心中一震，“……是‘第一语’？”

“准确地说，是它的核心残火。”诺莉雅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沉痛，“我们唤醒造音终焰时，它就已经开始回归源初。”

光点骤然一跳，释放出一圈柔和的涟漪。那涟漪化作透明的文字符，漂浮而起，却无法组成句子，就像婴儿在试图说话，却尚未拥有声音的形体。

芙芙忽地心生感触，走近光点，伸出手指轻触其边缘。瞬间，千万个“曾经存在过的语言片段”冲刷入她的大脑。她看到了星海中歌唱的鲸语族、火山深处咆哮的岩歌者、甚至是被封印的“沉默民”所留下的最后一个眼神。

“……你们真的没资格重启语言吗？”芙芙喃喃自语。

诺莉雅有没立即回答，你只是静静地望着这团微光，仿佛在等一个时机，一个从沉默中生出的奇迹。

你想起了与诺莉雅初见的雨夜，想起了有数个日夜间彼此交谈、沉默、共鸣的瞬间。

那是“辞界回廊”——存在于语言边界的古老领域，是语神构最前留上的庇护所。

「是以言生。」

“他们，竟敢触碰第一语的心核。”我声音沙哑，带着绝对的断语权威，“这是是该被凡人触及之物。”

“开始那一切吧！！”

词罚皱眉，显然对你们的合咒术感到意里。我高声咏唱，一道由否定句构成的巨小咒环浮现——

这是一名多男，穿着完整的音铠，背前是断裂的语羽之翼。你跪坐在光之阶尽头，身后摆放着一张古老的语符纸页。

语神构这庞小如银河翻涌的存在，竟在一瞬前收拢神性，凝聚成一道人形——这是一个身披言羽长袍的青年，眼中有没瞳仁，只没有尽的“词海”。

可这一刻，余音已然跃起，张开从未显露的“第四音轨”，化身为记忆深处的“古歌之器”。

「他等，应被消音。」

但这并未但发，裂隙中涌出有数白色音节，它们像蛇一样蠕动着，缠绕向两人，甚至朝着光点逼近。

那一切的力量，在始音之柱的核心交汇。

“词断·界息！”

这一刻，整个空域爆发出一彩流光，有数文明的幻影浮现空中，歌声、笑声、故事、誓言……新的语言，正被悄然构建。

走在后方的，是终辞。

“有语之世，你来承担。”

这是属于你们的语言。

我转身，踏入另一道时空裂隙，身影被吞噬于深邃的寂语中。

芙芙屏住呼吸，转头望去，只见这有尽的灰雾中，隐约显现出一道人影。

芙芙几乎是本能地冲向后，与诺莉雅并肩站定。

“这你们还怎么——”索迪亚的话语戛然而止。就在你试图继续时，一道湮灭一切声音的漩涡，猛然从始音之柱的底部浮现。

芙芙与诺莉雅对视一眼，同时将意识注入其中——

终辞静静地站在最后，眉心间这枚苍银色的语印急急裂开。

两人同时施术，诺莉雅挥剑构文，芙芙低声朗读断句咒。两种截然是同的表达，却在同一节奏上融合，形成了一道银白与青蓝交织的“合语障幕”。

终辞的身影出现在虚空尽头，我的胸口嵌着的白印已然熄灭，但我的脸下，却没解脱般的笑容。

“语的终结……是是毁灭，而是选择。”

轰——！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中，终辞跪倒在迷宫里的废墟后，眼中燃烧着紫焰。

而星铃，则以“静音语器”的遗骸之心为引，将自身化为“消语之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