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雾海翻腾

换衣间里，小七正跟盘扣较劲，突然听见罗杰在隔壁喊：“需要帮忙吗？我专业解内衣扣二十年。”

“罗杰你去死！”她踹墙时震落一片墙灰，却见罗杰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镜前——宝蓝色长衫配白色纱笼，腰间银扣泛着温润的光。

“现在知道谁更像穿越来的了吧？”他突然变魔术般从袖口抽出一支玉簪，轻轻插进她发髻，“不过阿嬷说得对，我们确实像在拍《步步惊心》续集。”

正午的阳光把荷兰红屋的橘红色外墙晒得发亮，小七举着冰淇淋刚要舔，就被罗杰拽进阴影里：“你防晒霜又花了，现在像只花脸猫。”

“要你管！”她突然把冰淇淋按在他脸上，“不过说真的，这颜色真像你昨晚偷吃的辣椒蟹。”

“大小姐，那是你非要点‘魔鬼咖哩’的报应。”罗杰用袖口擦脸时，突然指着广场另一头，“看！那个穿校服的女生在画你！”

穿水手服的女孩正支着画板，铅笔下的小七穿着娘惹装，正被穿长衫的罗杰扛在肩头摘榴莲。小七冲过去时，女孩用生涩的中文说：“姐姐，你们像从历史书里走出来的。”

“那你应该画她偷吃我冰淇淋的样子。”罗杰突然凑到画板前，在两人头顶画了颗歪歪扭扭的心，“不过要加上这个——这是马六甲特产的‘时空裂缝’。”

日落时分，圣保罗教堂的断壁残垣被染成蜜色。小七正要爬上观景台，却被罗杰拽住衣角：“听说这里每到黄昏，就能看见被斩首的圣方济各显灵。”

“罗杰你幼不幼稚！”她嘴上吐槽，手却紧紧攥住他袖口。残破的彩窗突然灌进一阵风，小七尖叫着跳进他怀里，却听见头顶传来闷笑：“大小姐，你踩到我脚了。”

“谁让你吓我！”她刚要捶他，却见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古老石墙上，像幅天然的剪贴画。罗杰突然掏出手机拍照：“这张要设成屏保，标题就叫‘人形挂件的使用示范’。”

下台阶时遇到戴头巾的马来少女，对方递来两片斑斓叶：“这是阿嬷让我送你们的——她说穿娘惹装的情侣来教堂，会得到真主的祝福。”

夜幕降临时，马六甲河亮起星星灯。小七举着烤沙爹刚要咬，就被罗杰拽上艘改造成咖啡馆的舢舨船：“预定的‘时空穿梭号’，船长说能带我们回到郑和时代。”

“罗杰你被骗了！”她刚要嘲笑，却发现船舱里摆着青花瓷茶具和线装《瀛涯胜览》。船伕大叔用福建话哼着南音，桨声搅碎月光时，她突然觉得真像穿越了。

“看这个。”罗杰突然从船底捞出个玻璃瓶，里面塞着发黄的信纸，“1942年的情书，写信人叫陈阿土，收信人是……小梅？”

“快开启看看！”小七抢过瓶子时，船身突然颠簸，情书飘进河里。罗杰伸手去捞，却被她拽进怀里：“算了，让历史留在历史里吧——不过你要敢学陈阿土写情书给别的女人，我就把你装进瓶子沉河！”

凌晨四点的海峡清真寺像漂浮在海上的珍珠，小七裹着罗杰的外套打哈欠：“你疯了！大半夜拉我来看日出！”

“这叫‘追光者的浪漫’。”他突然变魔术般从揹包掏出两杯拉茶，“不过你要是现在说‘罗杰最帅了’，我可以考虑把外套还给你。”

“想得美！”她刚要抢杯子，却被他圈在怀里。晨光穿透云层时，清真寺的祷告声混着海浪声传来，罗杰突然说：“小七，我们结婚吧。”

“你……你疯了！”她手里的拉茶洒了一地，“现在？在这里？连戒指都没有！”

“谁说没有？”他突然从指间亮出枚用易拉罐拉环编的戒指，“在瓜镇夜市跟卖椰子的少年学的，本来想用棕榈叶，但怕你过敏。”

“罗杰！”她刚要骂人，却见他单膝跪在沙滩上，背后是染成金色的海平面：“所以，你愿意让这个用拉环求婚的疯子，陪你走完剩下的时空裂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