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4章 三寺震怒，陈默开坛讲道
‘这简直就是威胁……’
中年男人心中大呼倒霉，怎么就被这些佛爷给盯上了？
此刻他腿肚子都软了，脸刷白，哭丧着脸：“大师！大师们行行好！我……我小本经营，实在经不起折腾啊！这样行不行？我……我初一去金禅寺上香，十五去法华寺添香油！保证心诚！绝不怠慢！”
两个和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贪婪和不满足。
“初一十五？”
胖和尚掂量着，斜眼瞅着男人。
“也行！不过嘛……”他搓了搓手指，道：“光嘴上说可不行，得看施主的‘诚意’！”
“对对对！”
瘦和尚立刻帮腔道：“法会开光，佛祖赐福，哪能空着手去？先表示表示‘心意’！我们也好回去跟方丈交差，替施主美言几句不是？”
男人心里骂翻了天，脸上却只能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摸出两锭银子，一人一锭塞过去：“一点心意，大师们笑纳，笑纳！”
两个和尚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分量不轻，但脸上依旧没什么笑意。
“就这点？”
胖和尚撇撇嘴，眼神挑剔地扫过男人身上半新不旧的绸衫，“施主，你这……不太诚心啊？打发叫花子呢？”
“就是！”
瘦和尚掂着银子，语气也冷了下来，“这点香油钱，我们回去怎么跟方丈交代？方丈怪罪下来，说我们办事不力，施主，你也不希望贫僧被为难吧？”
“而且这银子是为你们自己积德的，并非给予寺庙和贫僧！”
男人简直要哭了，这跟打家劫舍的有什么区别？
奈何人家势大！
一咬牙，男人又从袖袋深处抠出几块碎银子，几乎是哀求着塞过去：“真……真没了！大师们行行好！家里婆娘还大着肚子呢！”
两个和尚这才勉强收了钱，掂量着，鼻孔里哼出两声算是满意了。
“记住！初一金禅！十五法华！”胖和尚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瘦和尚一眼，撂下狠话。
“哼！”
瘦和尚也甩袖而去。
院门“哐当”一声被男人用力关上，背靠着门板，男人滑坐在地，捂着脸，压抑的呜咽声出去，硬是委屈地哭出声来。
屋里挺着大肚子的妇人走出来，看着丈夫的模样，又气又心疼：“当家的！这……这哪是拜佛啊？这是喂不饱的豺狼！咱……咱以后别信这些秃驴了！”
男人抹了把脸，声音沙哑道：“不信？说得轻巧！城外不太平，跑商队要拜码头，做点小生意要交‘平安钱’！没有这些寺庙‘照应’，咱们怎么活？就当……就当是交了笔更大的保护费吧！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他话音里充满了无奈和认命。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了，不急不缓。
男人一个激灵，吓得差点跳起来，声音都变了调：“谁……谁啊？”
他以为是那两个寺庙弟子又回来了，心都沉入谷底。
然而。
门外却是传来一个清朗平静的声音：“路过的，想打听点事。”
男人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拉开一条门缝。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青衫男子，身姿挺拔如松，腰间悬着一柄古朴长剑，气质沉凝，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看透人心。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柳玄风。
“你……你找谁？”男人警惕地问。
柳玄风没有答话，而是直接问道：“刚才金禅寺和法华寺的和尚，跟你说了什么？干了什么？”
他其实一直在暗中盯梢，只不过没有现身而已。
如今寺庙的僧人一走，肯定要过来打探清楚。
想要跟寺庙抢香火，要身体力行才行。
男人一愣，看着柳玄风那双深邃的眼睛，不知怎的，一股委屈和悲愤猛地涌上心头。
他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倒豆子般把刚才两个和尚如何争抢、如何威胁、如何勒索了双份“香油钱”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末了还忍不住哀叹：“这世道……拜佛都拜不起了啊！”
柳玄风静静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他抬手，指尖一道微不可察的金光闪过，在男人家简陋的门楣上留下一个浅浅的、仿佛云纹的印记，随即隐没。
“别信这些寺庙了。”
柳玄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道：“不妨试试信‘仙庭’。无需香油钱，心诚即可。若遇危难，心中默念‘凌霄宝殿’，自有仙家降临庇护……”
“仙……仙庭？”
男人闻言直接懵了，看着柳玄风，像听天书。
不要钱的庇护？世上还有这等好事？
柳玄风没再多解释，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
他不需要对方立刻相信，种子已经埋下，静待生根发芽即可。
而且。
直觉告诉他，这云岚城的乱象，才刚刚开始……
三座寺庙不同心，这个发现很有意义！
……
让柳玄风没想到的是，他的预感很快成了现实。
就在他离开不久。
男人刚把院门关上，还没来得及跟妻子细说那“仙庭”的古怪事，更响亮的砸门声又来了。
并且还伴随着一个极不耐烦的粗嗓门：“开门！开门！琉璃寺的！快开门！”
男人顿时头皮发麻，心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三座庙的和尚排着队来打劫？
他不想开门，但更担心寺庙大师的怒火，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拉开院门。
门外站着一个五大三粗、一脸横肉的和尚，穿着琉璃寺标志性的青色僧袍，愠怒道：“怎么回事？我琉璃寺普照大师开坛讲法，赐福众生！全城百姓都去了！这条巷子就你家没动静？看不起我们琉璃寺是不是？”
男人心里苦得像吞了黄连，连连作揖：“大师息怒！大师息怒！实在不是小的不去！是……是家里婆娘大着肚子，眼看就要生了，行动不便，离不得人啊！您看……”
“行动不便？”
粗壮和尚眼睛一瞪，蒲扇大的手一挥，“少给佛爷找借口！行动不便，心意总该有吧？香油钱呢？拿来！替你交到佛祖面前，也算你一份功德！快点！”
男人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又是要香油钱！
他带着哭腔哀求道：“大师！真……真没了啊！刚才金禅寺和法华寺的大师……已经……已经把小的身上最后一点银钱都拿走了！小的现在……真是兜比脸还干净啊！”
他摊开空空如也的双手，就差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