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王三金 作品
第2104章 想得头疼(第3页)
那时候,他还会笑,还会腼腆地摸摸头,说:“你要是喜欢吃,我明天给你多做点。”
那时她眼里有光,他心里也有火。
可现在呢?光灭了,火熄了,剩下的只是彼此刻意避开的冷。
除了秦淮如的事,还有别的。
他想起街角那杂货铺的老李,前几日忽然搬走了,店门贴着封条。听说是儿子在外头惹了事,一家人连夜收拾走人。老李是他少有的朋友,两人经常在铺子后头喝点儿烧酒,谈天说地,不提女人不提命运,只谈怎么炖一锅好汤,怎么省着用醋。
如今老李也走了,连带着那铺子里藏着的旧时光,也一并被人带走。他忽然觉得这条街,越来越空了。
还有前院的刘婶,牙掉了一颗,说话漏风,那天端着糖水来敲门,说给他送点莲子羹。他接过来,一尝,苦的。他没说,只点头笑笑:“好吃,谢了。”她眼神有点发直,问:“你怎么还一个人啊?”
他答:“习惯了。”
这话他说得轻巧,可那天晚上,他独坐在桌前,对着那碗没喝完的莲子羹发呆,眼神定在汤面上飘着的红枣——他知道自己不是不想有人陪,只是不想再让自己受那份“有人靠近,最终还是离开”的苦。
他想起许多,想得头疼。
他记得后院那口破水缸,他小时候差点掉进去,是秦淮如一把拉住的。他记得墙角那株紫藤,春天开得极艳,她常在那儿剪枝,说花开得好,心情也好。他记得厨房那口旧锅,是她带来的嫁妆之一,虽然最后两人没成,可锅留下了,她走了,锅还在。
“是不是我命里注定就该留守这些破铜烂铁?”他自嘲地笑了下,声音在院子里散开,谁也没听见。
他坐在小凳子上,抽出纸烟,点着火吸了一口。烟气冲入肺里,他咳了两下,咳出一口浓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