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王三金 作品
第2105章 给你弄点好的(第2页)
狗不叫,它只是轻轻蹭了蹭那根桩子,似乎想确认,自己真的就此被禁锢。
晚风吹过院子,带着潮湿的气味。天边的云已散得差不多,露出一轮冷月。何雨柱没再回厨房,而是站在狗的对面,背靠着那堵青砖墙,双手插在口袋里,烟盒空了,他摸了半天,才发现连火柴也没了。
他忽然觉得无比疲倦。
拴住狗的同时,好像也拴住了他自己心头某个曾经奔腾汹涌的东西。那种东西,不是恨,不是怒,更不是怨,而是多年压在心底的某种不甘——对生活的不甘,对情感的不甘,对他和秦淮如之间那段反复拉扯、模糊不清、永远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不甘。
他想起秦淮如那天回来时眼里透出的那种锋利,她冷冷的质问:“你是不是恨我?”
那句话像一把刀,直接插进了他心窝子里。
他没有回答她当时的问题,不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答,而是因为那答案太复杂、太沉重,说出口了,反倒像是一种背叛。
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和她走到最后。
哪怕不婚不嫁,哪怕永远只是院子里的“她一个我一个”,但至少,她能在他做菜时靠着门框看着,能在他洗完碗递过一块干毛巾,能在他半夜咳嗽时从墙那边递来一包薄荷糖。
可这一切,狗的一口撕裂了。不是狗的错,是他心底那口没来得及咽下的气终于爆了出去——他承认,那是一种释放,但也是一种失控。
“我都四十了。”他忽然自言自语,“还在这儿胡闹个什么劲?”
他的声音被风吹散,飘进夜色之中,没有回音。他低头,视线落在狗的爪子上,发现它那条右前腿上还有一道结痂的旧伤——是它刚来的时候带着的。他那时候给它上药时心想:“伤得挺重,是被踢的吧?”
如今想想,他何尝不是?自己身上的伤,虽不流血,却一处比一处深,一年比一年重,都是那些被说尽了的寒言冷语、被拒绝的情意、被默认为“你有义务帮忙”的理所当然,给狠狠压在骨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