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4章 潦草的字迹(第2页)
“我明天去问问。”何雨柱点点头,“今天我还想先把厨房的那块地砖铺了,老李说趁这几天天气干,不然等潮气一重,砖不贴就得返工。”
“砖你都拿回来了?”
“就放后头,一袋袋的。我下午下班扛回来的。”
秦淮茹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轻叹一声:“那我今天别走了,我帮你糊窗子。你别又撑着,万一哪块砖砸了脚,看你找谁哭去。”
何雨柱嘴角动了动,没笑,但眼里有了一丝柔光。他没说话,只是默默走去后院,把那几袋地砖一袋袋拖了进来。
铺地的活儿细碎又琐碎,要先量尺寸、切砖,再抹灰、对缝、压实。何雨柱趴在地上,秦淮茹在一边帮他扶尺子。他每切一块砖都打个嗝,到后来干脆拿根布条绑住肚子,压着那气往下沉,仿佛这身子不是肉做的,是铁浇的。
“你这真是……”秦淮茹看他一刀一刀切砖,忽然就笑了,“你说你这样像什么?”
“像什么?”
“像那种不管世界怎么烂,你都非要自己拧一颗钉子上去的傻子。”
他抬起头,额角一缕汗水滑下来,笑了笑:“那也比当个只会抱怨的人强。”
夜深了,厨房那边铺了半边砖,屋里总算有点家的模样。何雨柱坐在门槛上,望着那口快满的水桶,又是一声“嗝”,这次他没再皱眉,只轻轻摇了摇头。
“我这毛病,也许是心里堵的太久了。”
秦淮茹递给他一只热水瓶:“慢慢来,别急。”
他记得第一次见秦淮茹,那时她刚守寡不久,抱着一个瘦小的孩子,站在巷口望着他,眼神里有委屈、有无奈,也有一种隐隐的期待。她穿着一件洗得泛白的蓝色碎花衫,头发利索地盘在脑后,手指却瘦得像枯枝。那一刻,何雨柱心软了,像是春雪初融时的河冰,咔嚓一声,碎了个口子。
他不是那种多话的人,更不是轻易动心的人,可他终究是个男人,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男人。于是他开始帮她挑水劈柴,孩子病了,他在半夜跑去诊所,一边骂天骂地一边紧张得手都发抖。她做了几个馒头送来,他嘴里说着咸了心里却比谁都明白,那是她在他贫瘠生活中撒下的一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