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入东宫，16

第一锦的妆造早都已经定下，但看着锦盒里的步摇，她觉得加上去一支钗也不多。

她伸手拿起锦盒里的珍珠步摇，轻轻转动，全方位欣赏。这是一只中秋主题的步摇，做工极致精细，桂花簇拥着亭台楼阁，好似月宫，楼阁里面还站着只兔子，栩栩如生，线条精细准确。

楼阁飞檐翘角上垂下三穗珍珠流苏，莹润光洁，可以想象戴上它之后，行动之间珠光烁烁，摇曳生姿能有多美。

太子对她一向舍得，第一锦的日子称得上奢侈，但这还是他第一次郑重其事，应时应景地送礼，就图她高兴。第一锦心道，这背后定有高人指点，太子也是开窍了。

她将步摇插上发髻，三穗流苏正好垂在鬓边，人面珍珠争相辉映，朦胧绰约。

“好看吗？”第一锦温温柔柔看向太子。

太子头一回体验到打扮自己的女人这种感觉，端详着第一锦，见她在珍珠帘幕后望着自己，整个人朦胧如轻云遮月，顿了顿，柔声答道：“很美。”

他一向知道她很美，但总是为这种美丽所摄，越是意识到她属于自己，越是意识到自己拥有什么，就越是心荡神驰。他拨开珍珠流苏，俯身而下。

屋里其余人纷纷转开眼，第一锦静静站在原地，微笑着迎上太子热切的嘴唇。自从她有孕后，太子就很克制，不曾亲近，这回是真忍不住了，紧紧把她搂在怀里，不断揉搓。

第一锦有些意动。

缠绵的水声过后，屋里是低低的喘息，第一锦在太子耳边轻声道：“已经三个月了……殿下……”

她轻轻勾了勾太子的手心，对方立刻条件反射般抓了回来，用力握住她的手。太子隐忍的模样颇为性感，心动却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若是伤到孩子，你明天还要进宫……”

第一锦就喜欢勉强别人打破底线，不再克制，直接把他拉进卧房。

太子坠入盘丝洞，简直手脚都不知道怎样摆，第一锦倒是肆无忌惮，神清气爽。

次日一大早起来梳妆，春兰的脸红得过分，都不敢看第一锦，但还是忍不住趁着扶她起床的时候低声道：“娘子身子……无碍吧？”

第一锦笑着拍拍她的手：“你看呢？”

春兰脸红得要滴血，匆忙抬头看了她一眼，嗫嚅：“娘子容光焕发。”

第一锦道：“那不就好了？”

太子也已经起床，干脆就在这里洗漱更衣。第一锦和他一人一个屋，全都隆重装扮。

堕马髻不可免俗用了假发，梳得高而坚固，好插戴更多的首饰。花树步摇外，便是一层层金钗宝簪，鬓边一侧紧锣密鼓地插上了昨日太子带来的那支步摇，后侧再簪一大朵从正面都能看见的猩红牡丹，戴上明珠宝石的璎珞，臂钏，耳环，手镯，整个人金碧辉煌，灿然若太阳。

她今天穿的是中秋主题，葡萄紫折枝桂花暗纹的对襟衫，露出里面乳白色的衣领，下面一条胭脂红的玉兔捣药纹样十二破裙，颜色浓艳，华贵隆重。

如今宫中流行奢靡，裙子几乎都在十二幅，第一锦也不能免俗。裙幅宽阔，曳地而行，颇有迤逦飘然之感，尺寸又合适，几乎看不出第一锦的小腹那点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