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入东宫,52
第一锦倒觉得自己一向很宽和,嗔了他一眼:“难道我还能是后娘?”
皇帝失笑,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胡说什么?只是往常你确实也不惯孩子。”
第一锦轻哼一声,靠在他胸口:“都是这么过来的,虽说是天潢贵胄,可也不能太不懂事了。”
她自认也不是什么虎妈,很尊重孩子的天性,也没有强行鸡娃,毕竟她一直信奉的是靠人不如靠己,亲生儿女又怎样?是人就不可能被完全控制,她也不会扼杀孩子的可能性。
但还是那句话,是什么身份,就要承担什么责任,到了开蒙读书的年纪,就该懂事起来。她也不是一味放纵那种母亲。再说几个孩子现在学的课程都是入门级,每天的学习内容更多的是养成习惯,学习礼仪,着实不算繁重。
第一锦也算是个天才,觉得孩子做得好也算应该,按部就班奖励,但反应平平,要是做不好,那才是个问题。
她讲理,所以不能商量的事从来不商量,这么一说几个孩子在她面前确实也不讨价还价,试图撒娇偷懒。不像是皇帝,本来也想当个严父,这么一对比,他反倒成了那个可商量的,几个孩子知道他没原则,想干点第一锦不同意的,就都来缠着他。
就像是去年采过荷花之后,几个孩子还想划船游湖,不跟第一锦说,怕她不同意,就偷偷去缠皇帝。偏偏皇帝沉溺这种天伦之乐,就真的带几个才几岁的孩子玩了一下午,也算是找回童心。
第一锦知道后只觉得无语:难道她是什么魔鬼?
见到妻子脸上的表情,皇帝忽然好奇自己从未见证过的,她的少女时代。从前两人提过一嘴,皇帝知道郑瑶娘的诗书都是从小父亲教授,从她的处事思维与能力上看,少年时期受到的教育颇为无拘无束,可见未曾谋面的那位岳父,着实是个有胸襟见识的奇才。
她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皇帝轻叹一声:“还真是缘悭一面。”
第一锦没听懂:“嗯?”
皇帝不想提起她父亲早亡的伤心事,含糊道:“没什么,天色已晚,睡吧。”
两人虽然进宫后就几乎一直睡在一起,但办事的时候很少。第一锦是知道他暂时没这个能力,但皇帝不知道,所以还是很小心的。真孝期生子太难看,要打胎又风险太高,所以就算情潮涌动,最终的结果也是什么都没发生。
殿试的日子还没到,第一锦的工作却已经基本完成。流程,场所,人员全部安排好,她也就没有可以插手的地方,再要参与,那就是逞强。与其如此,不如静静观摩,把握住这次机会。
皇帝兴致勃勃地决定科目和题目,还让第一锦欣赏。
殿试是新加的,大臣们也不知道会不会成为常态,所以即使流传出皇后也要参与的流言,他们也拿不准怎么办。皇帝登基不到一年,折腾走两个宰相,虽然欠缺圆融,但明显也是个强硬的主儿,不肯受人摆布,而本朝皇后参与政事,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更何况这毕竟不是正式场合。
有头铁的试探过,皇帝也一口承认了:“皇后居功甚伟,自然也要列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