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卢院长拿着那几张x光片,透着光线左右扫描,边看边问,“这两天还觉得头晕吗?躺下和坐立有没有区别。”
言列:“突然站起来时,会有一点。”
“嗯,正常现象,再观察观察。从Ct来看,没有明显损伤的痕迹,如果觉得哪里不舒服,就赶紧回来就医,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总不把身体当回事。”
言列觉得他意有所指,抬眼看他。
“这不前天晚上,宋存来了急诊。”卢院长无奈地摇摇头,“你说她一个弹琴的人,怎么能稀里糊涂把手弄伤了。”
“她手受伤了?”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直接站了起来。
卢院长示意他别激动,“对啊,被玻璃扎了,取的时候疼地哇哇叫,还不让医生给她打麻药,说是有演出,怕用了麻药影响灵活性。”
卢院长不理解,“知道有影响,还能这么不小心,依我看啊,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言列听不进去他后面的点评,拿了外套就往外面走。
“卢叔,我先走了。”
“诶,片子、药。”
护士追出去时,早就没了踪影,只好又放回来。
宋存的手受伤了!!!
对这件事最直观的一次感受,是白放半下午抱着被子出现在他家里,让他务必要救他的命。原因是他在家里玩陀螺时,一个不小心,鞭子擦在了宋存的手臂上,破了点皮。
在他看来白放也不是故意的,诚恳道个歉,挨顿打也就没事了。
“列哥,你不懂。”白放躲在被子后面,“把我这手剁了都不够赔的,我姐小时候就说,要是我敢伤着送送的手,要往死里打的。这么多年我可是谨记着呢。”
言列看着他,谨记着还敢动鞭子呢。
“而且在家里,章姨连碗都不让她端的,我可是让她破了皮,可能还流了点血。”说得底气越来越不足,径直就往他房间里钻,拦都拦不住。
言列看着他夸张的叙述,不知怎么反驳。碗都不端,那吃饭岂不是得让人喂。他想到宋存让人喂饭的场景,不自觉想笑。
事情最后,是白放整整住了一个周末,对方回学校以后,他才敢回家。
黎叔看他空着手出来,一脸纳闷,“小列,怎么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吗?”
“哦。”他坐在副驾驶上才想起这一茬,“没事,都看过了。”他是没事,另一方,要出大事了。
他有点胡思乱想。
是不是上次在医院吼了她,她心神不宁地出了岔子,伤了手。如果真是那样,那真的就....完了。
后果不敢想。
刚扣上的安全带又被解开,“黎叔,车钥匙给我,我去个地方。”
“你去哪儿,我送你啊。医生不都说了吗?让你短时间内不要开车。”
言列伸出了手,“抱歉,黎叔,我得自己去。”
黎叔看着远去的车影,目光久久没有收回。
他算是自小看着他长大,打小就是个惹人爱的孩子,聪明乖巧还有出息。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或许是上小学那年,父母三天两头地吵着要离婚,最后也没离掉。可是那孩子就不太爱与人说话了,一有时间就往荒无人烟的地方跑,哪里偏远去哪里,攀冰、探险一个不落。言老爷子想让孙子高兴,又担心他安危,那几年是每个军区都招呼了个遍。
再后来上了高中,野外也不去了,只顾着埋头读书。读书自然也是好的,他们这样的家庭,不缺出路。只是活得久了,难免听到一些高门覆灭的故事。但凡这样的故事里,都至少有一个不学无术、纨绔浮浪的子孙。
只是再也听不到他在后座上,放些虫鸣鸟叫,说说那些景物奇观的,心里面总有点不痛快。再怎么样,长辈们总是希望晚辈们爱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