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纸片上的崩盘,是我没写完的局(第2页)
原来,这焦纸不只是信,更是毒。
它不伤皮肉,专蚀心智,悄无声息地把人拖进绝望的深渊。
而我,已经“中招”了。
第四日清晨,我当着满殿宫人的面,抬手将御赐的羊脂玉簪狠狠砸在地上。
清脆一声响,碎玉飞溅,众人吓得跪地颤抖。
“滚!”我双目含泪,声音发颤,“都给我滚出去!谁也别想再骗我!”
午膳送来时,我掀翻食案,饭菜洒了一地。
“我不吃!吃了就会变成她们那样……变成灰!”
夜里,我披发独行于回廊之下,月光惨白,映得我影子扭曲如鬼魅。
宫人躲在柱后偷看,窃窃私语:“江妃娘娘怕是真疯了……听说她那天夜里在屋里画符,铜镜都炸了……”
果然,第五日午后,范景轩派了贴身太监李德全前来探视,捧着一盒安神的药香,说是陛下亲选,特赐“静心养神”。
我蜷在榻上,发丝凌乱,眼神涣散,听见脚步声也不抬头,只是喃喃道:“来不及了……命轮要塌了……我都看见了,血……全是血……她们回来了……”
李德全脸色一白,连忙劝慰几句,匆匆离去。
我在等。
等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终于按捺不住,伸手来夺这半页焦纸——
他们以为,这是重启旧命的关键。
却不知,真正致命的,从来不是命运本身。
而是……人心对命运的贪婪。
果然,当晚子时刚过,风不动,檐不响,可我指尖的银针却微微震颤起来——有人来了。
不是杀意,是窃息。
轻得像一片叶坠地,缓得像一缕烟浮空,可逃不过我的耳目。
我闭着眼,呼吸绵长,仿佛深陷梦魇,实则每一寸神经都绷得发紧。
那半页焦纸,我故意摊在案上,边缘还压着半块未燃尽的符灰,像是我失控时胡乱写下的残迹。
他们要的,就是这种“失控”。
门缝一寸寸滑开,黑影贴着墙根潜入,脚步精准地绕过三处机关响板,直奔书案。
好身手,不是寻常奴才。
他伸出手,指尖将触未触那焦纸的刹那——
我猛然睁眼,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叮!”一声轻响,银针自袖中疾射而出,正中窗棂暗扣。
刹那间,四角铜铃齐鸣,灯火骤灭,唯余一道红光自地砖缝隙升起,如血线般缠上那人的脚踝。
他一惊,欲退,却已晚。
窗棂机关翻转,铁索自暗格弹出,如蛛网收拢,将他死死缚在窗前,动弹不得。
我缓缓坐起,披衣下榻,烛火自燃,映得我眸光如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