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之孽者 作品

第 230章 海底陈船(第2页)

葛云衣遇到了什么?让她连命都不要,也要留下这个警告?她刻字时,那“滴答”声…是她的血在流吗?

她是否…就在他们踏入这条甬道的前一刻,刚刚消失在这片黑暗里?是生…是死?

“快走!别回头!”

这六个血淋淋的字,此刻在陈忘川眼中,不再是简单的逃生指令,而是葛云衣用生命发出的、最后的、凄厉的呐喊!

它指向的前方,是一个让葛云衣这样的人都感到绝望的终极恐怖!

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战栗瞬间席卷了陈忘川全身,连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他猛地抬头,望

向甬道前方,仿佛能看到一个踉跄的、染血的身影,正被那黑暗无声地吞噬。!咸¨鱼+墈!书? +首~发^

“走…”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快走!跟上她…留下的…路!”

他不再犹豫,猛地拔起地上那柄冰冷的“乌月”弯刀!

入手沉重,刀柄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又令人心碎的体温。

他将刀紧紧握在手中,仿佛握住了一线渺茫的希望,又像是握住了一道滴血的诅咒。

林玲珑和阿吉被他骤然的动作和语气中的决绝惊得心头狂跳,不敢再有丝毫迟疑,

三人如同被无形的恐惧驱赶,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前方那片未知的、被葛云衣的血光标记过的黑暗深渊。

那“滴答…滴答…”的水声,仿佛变成了葛云衣渐行渐远的、带血的脚步声,在死寂中敲打着他们濒临崩溃的神经。

别回头…不能回头…因为回头,或许就会看到葛云衣拼命阻止他们看到的…真正的恐怖。

甬道仿佛没有尽头,三人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在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又被前方望不到头的路贪婪地吞噬。

空气中那股淡淡的腐朽气息似乎更浓了些,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陈年木料和深海淤泥的怪味。

林玲珑的眉头越皱越紧,她一边搀扶着陈忘川,一边警觉地扫视着西周。

终于,她忍不住低声打破了压抑的沉默,声音带着强烈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陈忘川…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陈忘川从紧握“乌月”弯刀的指关节传来的冰冷触感中回过神,嘶哑地问:“什么不对劲?”

“如果…如果真如你所说,葛云衣、陈爷爷或者我二叔他们曾经来过这里…”

林玲珑的手电光扫过脚下湿滑的岩石地面和两侧布满苔藓的岩壁,语气充满了质疑,

“…为什么一点痕迹都没有?这里…干净得可怕!没有脚印,没有工具刮痕,没有烟火气,甚至连一丝前人活动过的气味残留都没有!

除了那把刀和那几个字,这里…就像千百年来从未有人踏足过的处女地!”

她的话像冰锥一样刺进陈忘川的心里。他猛地停下脚步,手电光仔细地照射着脚下的地面和两侧的岩壁。

确实!太干净了!干净得反常!从他们发现“乌月”弯刀和血字警告的地方开始,这条甬道就再也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迹象。

没有挣扎的痕迹,没有丢弃的物品,甚至连一丝灰尘被扰动的凌乱感都没有。

葛云衣留下警告时,必然是极度仓皇、生死一线,怎么可能如此“干净”地消失?除非…她留下的不是足迹,而是某种…非人的移动方式?

“你说得对…” 陈忘川的声音干涩,带着巨大的不安,“从那里开始…这里就不像有人来过…连一丝人气儿都没有…”

这种绝对的“洁净”本身,就构成了一种更深沉的恐怖。仿佛他们三人是第一批闯入者,又或者…闯入者留下的痕迹,己经被某种力量彻底“抹除”了。

就在这时,一首紧张地抓着两人衣角的阿吉,用带着颤音的小声说道:

“或许…就像大哥哥之前说的那样…不止一条路呢?葛姐姐他们…走了别的路…但是…最后都能走到同一个地方?” 她的想法带着孩童的简单逻辑,却在此刻显得格外惊悚。

陈忘川和林玲珑还没来得及咀嚼阿吉的话,手电光柱在向前延伸时,突然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光线被彻底吞噬了!

不是黑暗,而是某种巨大、深沉、完全无法被光线穿透的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