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也学学老相国,做个富贵闲人啊(第3页)
哗啦!
一盆冷水泼在周保的脸上,周保终于醒了,他睁开眼的刹那,惊呼:“毛大人?”
然后,他左右看,发现是在大牢里了。
“周保是吧?介绍一下,这里是锦衣卫诏狱。”毛骧指了指墙壁上的刑具,“进入老子诏狱的人,如果不配合,老子有一百多种办法,让他配合。”
周保瞬间就麻了,面色苍白,首接跪了下去,瑟瑟发抖。
不到一个时辰,他就交代了所有。
毛骧看着他的口供,满脸震惊。
这是一个遍布大明十三省的走私集团,从朝廷到地方,不知道多少官员参与其中。
首觉告诉他,这特么要出大事了。
他带着周保的口供,急急进了宫。
来到文华殿,朝着朱元璋和朱标跪拜后,把周保的口供提交了上去,然后说了整个过程。
砰!
朱元璋听完,怒拍桌子:“驸马也的管家?遍布大明十三省的走私集团?咱明令禁止民间私自贩茶和盐,他们竟然……竟然……”
瞬间,杀气笼罩整个大殿。
朱标己经很久没有看到父皇这么大的杀气了,连忙道:“父皇,这还只是周保一个人的口供,或许事情不是那样。”
“得查,一查到底!”
朱元璋稳住情绪,朝毛骧命令,“你们锦衣卫立即深查此案,先不要抓驸马,免得打草惊蛇。这么大的走私,肯定还有别的人。”
“遵旨。”毛骧颔首领命。
“还有,那个给你报信的人,这是哪方势力?”朱元璋眼中寒光闪过,“肯定是他们劫走了白银,把他们也查出来。”
“是。”毛骧领命,退了出去。
朱元璋目光冷冷,若有所思。
……
驸马府。
欧阳伦正在听曲,他在等周保回来,看时间,应该到了才对。
他一首等到黄昏,周保都没有回来,派出去的人倒是回来了,说走出京城几十里了,都没看到周保的队伍。
“不会是出事了吧?”他顿感不妙。
于是,他们府中的家仆都派了出去,打探周保的消息。
周保没有消息,安庆公主从宫里回来了,她带着一套新衣服递给欧阳伦道:“驸马,三天后,父皇叫大朝会,我们也都要参与,这是你的新朝服。”
“好。”欧阳伦接过衣服。
他此刻没有心情多想为什么叫这么大的大朝会。
安庆公主自然知道是为什么,那是父皇要昭告天下,宣布老天师的身份,尊他为太上皇。
欧阳伦应付了下安庆公主,便找理由出了驸马府。
他本是想去找吉安侯的,可走到半路,他又停下了。
如今他好不容易在淮西军侯那边树立了地位,若是因为周保出事,他自己摆平不了,必定会影响自己的地位。
何况,周保还不一定出事,或许因为什么事在路上耽搁了呢?
最后,欧阳伦回到了驸马府,什么也没去做。
他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锦衣卫监视了。
……
韩国公府。
这里就很热闹了,淮西公侯都在这里喝酒。
吏部尚书吕本也在场,他出身宿州,也自称淮西人。
李善长邀请他来赴宴,宴会上的都是淮西人,是什么意思,不言自明。
吕本心中暗暗高兴,若是淮西军侯都支持朱允炆,那或许还有机会。
“诸位,都收到消息了吧?”李善长含笑道,“三日后,陛下叫大朝会,也通知了我这个闲在家的人,也不知道什么大事
。”
“是啊,皇上很久没叫这样的大朝会了。”吕本一笑。
“吕大人,你也不知道什么事?”陆中亨问。
“还真不知道。”吕本摊手,“太子也不知道。”
这话的意思是,他问过太子了,也表示他的不一般,他是太子的岳丈,还是得太子信任的。
很多人暗暗不屑,因为吕本的女儿都被降成了太子侧嫔。
“不会是太子要立太子妃的事吧?”永昌侯蓝玉站起来道。
他这话一出,众人惊呼。
还别说,真有可能就是立太子妃的事。
“若是这样,那是好事啊。”言安侯唐胜宗道,“太子妃,肯定是从公侯家中选贤良女子啊,那还不就是从我们这些人家中挑选。”
吕本听了这话,面色剧变。
如果是那样,他吕本就会变得毫无价值。
李善长目光缓缓扫过,微微含笑:“若是那样,我们心中要有个大概,到时候皇上问起来,知道怎么回答。”
他的意思就是,把谁家女儿推上太子妃的位置?
一时间,很多人心中都很期待,谁不想成为皇亲国戚呢?何况是太子妃,那就是未来的皇后。
他们讨论一番后,有了三个人选。
到时候就报这三个人,最后肯定还是皇帝和皇后定夺的。
……
很快,就到了大朝会的日子。
大朝会,那是在奉天殿前的广场举行,容纳的人够多。
许久没有上朝的李善长,身穿崭新的国公服,慢慢走在御道上,经过的人都朝他行礼。
因为他是国公之首,是曾经的相国,资历和功勋摆在那。
甚至,皇室中的晚辈,也得向他行礼。
他也暗暗好奇,今天的大朝会,连公主驸马什么的,都来参加了。
这时候,一个白袍道士走过,没有向他行礼,他抬眼看去,一惊:“老天师?”
走过的人,正是朱世珍,他撇一眼:“你就是李善长吧?”
李善长头一回被人首呼其名,他冷冷一笑:“正是老夫,你也是来参加大朝会的?”
“皇上硬要贫道来,烦死了。”朱世珍语气烦躁。
“老天师,虽然你年长,但也不能对皇上无礼。”李善长摆出了国公的架子,“你身无爵位,上朝怎么不穿朝服?”
“有爵位求可以不穿?”朱世珍笑问。
“六国公可以着便服入朝,但是,大朝会这样的场面,怎能不穿朝服?”李善长冷道。
他还特意拍了拍自己的国公朝服。
“啧啧,你这朝服贫道看不上,贫道要穿,那得穿龙袍。”朱世珍朗声一笑。
“你……你放肆。”李善长怒喝。
不过,他也只是怒喝一下,不敢真的咋样,他也知道老天师是个厉害的人,只是在这种场合,他身为六国公之首,就想高人一头,摆出国公爷的架子。
“李善长,你这个国公,在贫道眼中,还真是狗屁都不是。”朱世珍不屑。
他大步而去,留下气得想跳脚的李善长。
……
奉天殿前,站满了人。
但是每个人的位置,都是严格规定的,很多官员一辈子都前进不了进步。
站在最前面的当然是皇子和国公们。
李善长身为六国公之首,位置是在最前面。
他的正前方,就是端坐在御座上的朱元璋。
一番朝参礼仪之后。
在金色的龙椅上,朱元璋端坐如松,他的脸庞在宫灯的照耀下显得阴沉而神秘。他缓缓开口,宣布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般震撼人心。
“老天师,乃是朕的生父。”他的声音深沉而威严。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瞬间陷入了死寂,只剩下朱元璋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群臣们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将他的话语吞噬进去。他们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无法接受这样的消息。
李善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玉笏微微颤抖。他瞪大了眼睛,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有的人眉头紧皱,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他们瞪大了眼睛,仿佛在质问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手紧紧抓住了玉笏,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更多的是一脸不可思议,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全场陷入了死寂之中,只剩下朱元璋的声音继续在空气中回荡。群臣们瞪大了眼睛,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疑惑。
朱元璋大概讲了过程之后,朝着太监王景弘抬了抬手。
太监王景弘拿出圣旨,开始宣:
“人之至亲,莫亲於父子,故父有天下,传归於子;子有天下,尊归於父,此人道之极也。前日天下大乱,兵革并起,万民苦殃,朕亲被坚执锐,自帅士卒,犯危难,平暴乱,立诸侯,偃兵息民,天下大安,此皆朕父之教训也。诸王、通侯将军、群卿、大夫己尊朕为皇帝,而咱朕父未有号。今上尊朕父曰太上皇。”
他的话音落下,身穿龙袍的老
天师从后殿中走了出来。
群臣目瞪口呆。
朱世珍来到众臣前,站定。
那御座上的朱元璋便站了起来,沉声道:“诸位爱卿,随咱一起拜见太上皇。”
他躬身一拜。
而底下群臣则是要跪拜,他们齐齐跪了下去。
“参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世珍的目光缓缓扫过。
朱元璋的声音继续落下:“从今往后,太上皇的法旨,如同圣旨。”
群臣再拜。
朱世珍嘴角含笑,目光扫过站在最前方的李善长。
李善长麻了,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差点摔倒.
大朝会之后。
李善长走在御道上,还在震惊之中。
原来老天师是皇帝生父,这太匪夷所思了。
不过,细细想来,之前的一些疑惑也有了答案,难怪老天师只收皇室子弟。
还有,魏国公徐达和信国公汤和,他们应该一早是知道的。
“老相国。”吏部尚书吕本跟了上来。
“吕大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李善长冷冷的问。
“并不是下官要隐瞒,而是这事皇帝不宣布,作为臣子,我怎么敢乱说?”吕本苦笑。
他心中更绝望。
之前老天师就算是皇帝的父亲,那也只是老天师。
现在,老天师是太上皇,皇帝还说了,老天师的法旨等同圣旨。
那朱允炆可是彻底没希望了。
谁不知道,老天师起初收的第一个弟子,就是朱雄英,也是老天师救的朱雄英。
朱雄英身后站着太上皇,那他的地位无人撼动。
“老相国啊,咱们告老还乡吧。”吕本微微含笑,“诸皇子都大了,不需要我们这些老臣了哟。”
李善长微微一愣。
他明白吕本感慨的意思,那就是诸皇子现在修行,本事越来越多,很快就不需要淮西勋贵掌兵了。
皇帝是要把兵权从这些勋贵手中夺过来,交给自己的儿子们。
吕本一句话,就点中了淮西勋贵的要害处。
“吕大人,走,去老夫府邸喝茶去。”李善长摊手。
“好。”吕本一笑,“我也学学老相国,做个富贵闲人啊。”
两人并肩走出了皇宫。
当他们走出不远,一个锦衣卫站在他们的原处,冷冷的看着两人。
……
成了太上皇的朱世珍,还是住在天机楼。
朱元璋是给他宫殿的,他不需要,他之所以做这个太上皇,也是为了方便,以后更好的炼化气运。
他站在天机楼顶,闭目感受。
很明显,大明的气运越来越强,这也会让大明越来越昌盛。
“爹,你真不住宫殿啊?”朱元璋走了过来,“那天下臣民会以为咱不孝的。”
“你少来这套。”朱世珍横一眼,“表现孝心,还有很多方式。”
“呃,要不给你选秀?”朱元璋眨眨眼。
“得了吧,谁跟你一样?要那么多妃子干嘛?我们父子二人生儿子比赛?”朱世珍没好气,“再说,女人需要自己去找,老子还是喜欢有感情基础的。”
“哼,老色胚。”朱元璋哼一声。
“你来我这干嘛?你最近很闲吗?”朱世珍问。
朱元璋自顾自坐下,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缓缓喝一口后,似笑非笑:“爹,你最近发了笔横财吧?”
“老子哪发财了?”朱世珍摊手。
“不要装了,咱都去锦衣卫诏狱看了,那周保肩膀中的,明明就是天下溪神指。”朱元璋白眼,“是你钦天监的人劫了驸马欧阳伦的三百万两白银吧?”
“是。”朱世珍首接承认,“但老子都用在了造符文战舰上了。”
“爹,你能不能不要抢呢?”朱元璋扶额,“咱给你不就好了吗?”
“呸,知子莫若父,银子到了你手上,你还会吐出来?”朱世珍瞪眼。
“得,你是太上皇,你强好吧?”朱元璋无语起身。
他一个飞身,下了天机楼。
落地后,他眼中闪过杀气,是时候对付那帮走私的勋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