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十 作品

第 35 章 热潮 躁动不安(第2页)

“现在也怕。”

元时愿怕黑?

裴砚冰蓦地想起,元时愿床头总是会亮着一盏灯,灯罩下方是一只盖了被子的公仔。

他原以为元时愿是恋家、害怕来到新环境,却独独没有想到,元时愿会怕黑。

裴砚冰正要说些什么,一旁传来应明澈的声音:“聊什么呢?”

应明澈侧过身,把一只耳机塞进元时愿耳中。他咬着铅笔,“你听听看,这是我们之前写了一半的demo。”

“开场会不会不够抓耳?”元时愿想了想,说。

薄烬:“确实,没有记忆点。江珩改了一下,但这个版本音很高,不好唱。”

江珩:“我们都试过,确实很难唱,我们担心现场表演不稳。”

“这版就好多了,节奏感更强,很抓人。”元时愿又说,“其实也可以简化一下,如果担心现场表演不稳,就退而求其次降档,反而不太好。”

应明澈:“你说得对,但真的好高啊,我练了很久才唱上去。唱了几次后,第二天声带都是哑的。”

他忽的用耳机戳戳元时愿的脸,“要不你试试?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

更准确来说,是现场听元时愿唱歌。

元时愿拍开应明澈的脸:“等一下,我再听几遍,熟悉一下。”

元时愿听了三遍,在其他Alpha的注视中,轻而易举唱出这段折磨他们已久的高音。

应明澈把耳机放下。

应明澈:“这段很难唱啊?我之前把声音练哑了,才唱出来。”

他不死心地问,“你真不觉得难唱?”

元时愿老实回答:“其实还好。”

更高的他都唱过。

“而且你声音太好听了吧……”应明澈嘀咕,“有点耳熟。”

他平时也会上网冲浪,网速很快。他总觉得他在哪里听过这声线,因为很独特。

元时愿平时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但唱歌时又是不一样的。声线干净,听起来很透,也很有记忆点。

“那这段可以不用改了。”江珩道,“你能唱,我也能。到时候再平衡一下。”

元时愿参与创作讨论,没多久他口干舌燥,迷迷糊糊端起咖啡灌了一大口,随机被苦得吐出舌尖,脸蛋也跟着皱起。

“时愿,你拿错了。”

应明熙没忍住轻笑,“这杯是我的。”

“明熙哥对不起……”

元时愿说得有些含糊不清,他像喝了一大口冰镇中药,苦得舌根发麻。

他蔫蔫地将咖啡推到一边,等舌头缓过劲,才说,“我再给你买一杯……”

“不用。”

应明熙将这杯咖啡拿了回来,指尖在触碰到濡湿的杯沿时,停顿半天。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浪费不太好。”

可这是他喝过的……

但转念一想,应明熙也喝过这杯冰美式,等于他也喝过应明熙的咖啡。如此一来,他们也算互相抵消?

而且应明熙说得对,浪费可耻。

薄烬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随后给元时愿倒了杯果汁:“压压味,就没那么苦了。”

在元时愿埋头喝果汁时,他没有注意到,正在专注试听demo的应明熙,忽的端起那杯冰美式。

杯子边缘有一块濡湿,残存元时愿留下的痕迹。

应明熙甚至能感觉到,杯沿的信息素,正散发淡淡的香。

信息素像对他有着极大吸引力,迫使他不断靠近、再靠近。薄唇贴合杯缘的那一刻,甜美气息顺着喉管灌进胸腔。

应明熙瞳孔蓦地放大,握着玻璃杯的手指用力收紧。

另一边的应明澈,忽的折断手中铅笔。他呼吸混乱,不可思议地看向应明熙。

“哥?!”

元时愿看向他们的动静,诧异道:“怎么了?”

应明澈没有说话,他死死盯住应明熙,有些困惑,又有些回味。而应明熙也是一脸茫然,喉结滚动片刻,道:“我去下洗手间。”

应明澈立刻追了上去。

卫生间内。

应明澈一脸匪夷所思:“哥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你怎么会……”

“我刚刚碰了时愿喝过的咖啡。”应明熙闭着眼仰头,声音发紧,“很……美味。”

“哈?”应明澈难以置信,“就因为喝了他喝过的咖啡,你就有这么大的反应?不至于吧。”

话一出口,应明澈也沉默了。

方才那一瞬间的战栗,与唇齿间残留的滋味,确实如兄长所说……很美味。

应明熙洗了把脸,双手撑在洗手台前,冰冷水珠顺着下颌线滴落。镜子中的他衣衫发丝凌乱,哪还有平日里温润的模样?

“可能我真的疯了吧。”

应明熙竟荒谬地认为,杯沿残存的若有若无的水痕,有着令他上.瘾、着迷,甘愿沉沦的魔力。而这一切,都来自元时愿。

怎么可能呢?

应明熙又洗了几把脸。

水龙头水声哗哗,却无法冲散空气中,躁动漂浮的S级信息素。

应明熙重新回到甲板上时,他又恢复成那副完美无缺的模样,仿佛方才的失态从未发生。

围坐着的S级Alpha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有的写谱子,有的在旁边拨弄吉他,亦或是交流灵感……

游轮驶向漆黑的远方,月色笼罩下的甲板却亮如白昼,他们各司其职的和谐画面,看起来倒真像有了几分凝聚力。

……

深夜十点,元时愿困得眼皮直打架,其他成员仍精搜抖擞地写谱。

他熬不住了,打着哈欠起身:“我先回去睡觉了。”

薄烬跟着他起身:“一起。”

路上,他们闲聊着。

“我还以为你们都不用睡觉。”

元时愿又打了个哈欠,“明熙哥真厉害,冰美式这么苦都喝的下去……这跟喝中药有什么区别?”

元时愿以前在咖啡厅兼职时,几乎所有咖啡都喝过,唯独冰美式,他尝试过第一口,便不敢再喝第二口。

当时他同事笑着接过杯子,帮他将剩下的冰美式喝完。

“你为什么总提他?”薄烬冷冷打断。

“我哪有总提明熙哥?”

“不仅提,还喊得这么亲热。”

“……??”

元时愿莫名其妙,“我不是团内最小的吗?喊哥才比较礼貌吧。”

薄烬:“哦,你都没这么喊过我。”

元时愿突然停下脚步,背靠栏杆仰头,眉眼笑得弯起:“薄烬哥。”

“薄烬哥哥。”他拖着长长的尾音。

“这下满意了吗?”

“……”

薄烬神色变得有几分不自然,他一把将元时愿从栏杆边拽回来,“别离栏杆这么近,会掉下去。”

元时愿揪住他衣摆不放:“你还没说呢?我这么喊你可以吗?”

哥哥。

这个亲昵又独特的称呼,让薄烬心底涌起隐秘的愉悦与暗爽。

有元时愿这样一个弟弟,似乎也不错。

薄烬有点暗爽,他绷着脸“嗯”了声:“以后就这么叫。”

没想到薄烬还整娱乐圈前后辈文化。

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元时愿是年纪最小的,理应喊他们哥,薄烬这要求也不算过分。

“你怎么这么早回去?难道你的易感期又来了?”元时愿好奇道。他还以为薄烬会和其他成员一样,加班写稿到很晚。

“你好像很久没易感期了吧?”

薄烬轻描淡写道:“我一直在打抑制剂和性抑制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