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国家队初遇(第2页)

师兄。这个带着青涩敬意的称呼让王楚钦喉咙发紧。他弯腰捡球时瞥见她球鞋上的磨损痕迹——左脚外侧几乎磨出了毛边，和他刚进省队时一模一样。\@白?马?,书?院>=° ?o更·~?新+)最11全?-(原来在看不见的地方，她也踩着同样的星光，把无数个孤独的夜晚踩进了胶皮与台面的震颤里。

接下来的两周，训练馆里总能看见两个身影黏在角落球台。王楚钦教她如何用身体重心控制弧圈球的旋转，孙颖莎则把省队新学的侧切技术拆解给他看。某天傍晚，夕阳把球台镀成暖金色，孙颖莎突然指着他护腕上的牙印笑：“这是上次混双热身赛咬的吧？我当时真怕你疼得松手。”

王楚钦下意识按住护腕。那是2014年全国青年锦标赛，他们临时搭档混双，决胜局20平的时候，她因救球撞得膝盖出血，却死死攥着他的手腕打完最后一球。此刻她的指尖正点在那处淡粉色的疤痕上，带着训练后未消的体温。

“疼啊，但更怕输。”他忽然想起那天她被教练背去医务室时，还扭头冲他比了个胜利手势，发梢沾着的汗水贴在脸颊上，像沾了露水的蒲公英，“不过现在不怕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搭档机会。”

孙颖莎抬头看他，睫毛在眼睑投下细碎的阴影。窗外的风卷着雪粒扑在玻璃上，训练馆的广播里正在通知晚间加练名单，可她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有他瞳孔里倒映的灯光，比场馆的白炽灯更亮些。

真正的挑战在春节后到来。一队的大循环赛采用末位淘汰制，孙颖莎作为新人被分在死亡小组，前三场就遭遇了两位世乒赛冠军。王楚钦在男队训练馆隔着首播屏幕看她比赛，只见她咬着下唇救起一个几乎出界的球，反手拧拉时球拍擦过脸颊，在颧骨处留下道红印。

“这球不该这么拼。”陪练的周启豪啧舌，“小姑娘太倔了。”

王楚钦没说话，手指在座椅扶手上敲出急促的节奏。他想起前天晚上在食堂遇见她，她捧着餐盘说“这次要是赢不了，可能就没机会跟你配混双了”，当时他夹着煎蛋的筷子悬在半空，想说“你肯定能赢”，出口却成了“输了我带你去吃铜锅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