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误会解开

眼泪里的秘密

楼梯间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像两颗悬在半空的心。\k*s^w/x.s,w?.`c.o/m~孙颖莎的眼泪砸在派派的发顶，晕开一小片湿痕，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树叶：“王楚钦，我有话跟你说。”

王楚钦的喉结滚了滚，指尖攥得发白。刚才派派那句“妈妈对着你的照片看了好久”还在耳边响，此刻看着她通红的眼眶，突然有种预感——那些藏了六年的谜团，终于要解开了。

“你说。”他的声音比砂纸磨过还哑，目光不敢离开她的脸，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孙颖莎把派派往怀里紧了紧，小家伙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乖乖地搂住她的脖子，小声音软软的：“妈妈不哭。”

“五年前……”孙颖莎的眼泪又涌了上来，视线模糊成一片，“我离开队里之后，在巴黎查出怀孕了。”

王楚钦的瞳孔猛地收缩，像被球砸中了眉心。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楼梯间的灯应声而亮，照亮他震惊到发白的脸：“你说什么？”

“是你的。”孙颖莎赶紧补充，生怕他误会，眼泪掉得更凶了，“离开前最后一次……在训练馆加练完那天晚上，你忘了吗？”

怎么会忘。王楚钦的脑子像被炸开了，六年前那个雨夜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他把外套披在她肩上，球馆的空调坏了，她冻得发抖，往他怀里钻了钻，说“楚钦，等我从巴黎比赛回来，咱们就向队里申请混双”。

原来那天之后，她就带着他们的孩子，一个人去了巴黎。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像被踩碎的玻璃，“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我不能说。”孙颖莎用力摇头，眼泪砸在派派的草莓发绳上，“当时队里正好在调整名单，你的奥运积分赛到了关键期，我怕影响你训练。而且……”她咬着唇，声音低得像耳语，“我收到了你妈妈的信息，她说我们不合适，让我别耽误你。”

王楚钦的拳头“咚”地砸在墙上，水泥屑簌簌往下掉。他想起那年母亲确实找过孙颖莎，后来他跟家里大吵一架，把自己关在训练馆练了三天三夜，可等他再去找她时，她的宿舍己经搬空了，只留下那支他送的草莓味润唇膏。

“我跟她早就闹翻了！”他红着眼吼道，声音在楼梯间里撞出回声，“我跟她说过，我的事不用她管！”

派派被吓得往孙颖莎怀里缩了缩，小手指着他：“你别欺负妈妈。”

王楚钦立刻放软了声音，蹲下来想去碰派派的脸，又怕吓到她，手悬在半空：“叔叔不是故意的。”他转向孙颖莎，声音里带着恳求，“那后来呢？”

“后来在巴黎生派派，大出血。”孙颖莎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每个字都裹着血，“医生说要签字，我身边只有曼昱——她正好去巴黎参加交流赛，知道我在那儿。是她签的字，说‘保大人’。+齐,盛+小·说-网+ ?首.发\”

王曼昱？王楚钦的心像被球拍狠狠抽了下。他想起五年前王曼昱从巴黎回来时，眼睛红红的，说“楚钦你以后别再提孙颖莎了”，当时他以为是她闹别扭，还跟她吵了一架。

“我差点就见不到派派了。”孙颖莎的眼泪流进嘴角，咸得发苦，“她生下来那么小，只有五斤，保温箱住了半个月。我抱着她在巴黎的出租屋里，看着窗外的雪，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楚钦的眼泪突然就下来了。他想象着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抱着早产的孩子，在雪夜里发抖的样子，心脏像被生生剜掉一块。他这些年拿的那些冠军、那些奖杯，在这一刻都变成了刺，扎得他浑身疼。

“派派小时候总发烧，”孙颖莎抹了把眼泪，指尖冰凉，“我抱着她去医院，语言不通，就靠翻译软件比划。有次她烧到40度，我在急诊室门口跪了半个小时，求医生先救她。”

“别说了……”王楚钦哽咽着打断她，喉咙像被堵住了，“莎莎，别说了。”

“我不是没想过回来。”孙颖莎望着他，眼泪里带着委屈和怯懦，“我看你的比赛，看你拿世锦赛冠军，看你在采访里说‘还单身’。我偷偷带派派去现场，就在观众席最后一排，她指着电视里的你，说‘妈妈你看，那个叔叔跟我一样有泪痣’。”

派派突然抬起头，小手指着自己的眼角：“妈妈，我知道他是爸爸。”

王楚钦的目光落在派派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上，和他自己的一模一样。他想起第一次在星锐球馆见到她时，心里那股莫名的亲近感，原来不是错觉——那是血脉在认亲。

“我怕。”孙颖莎的声音软得像棉花，“我怕你有了新的女朋友，怕你不想要我们了，怕你觉得派派是负担。我不敢回来，只能在新闻里看你，在梦里想你。”

王楚钦突然上前一步，想抱抱她，手伸到半空又停住了。他怕这是梦，怕一碰就碎了。他只能站在那里，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一遍遍地说：“我没有，莎莎，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