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宿命

反噬？补偿？那万一……

宴珠嘴边的话滚了又滚，张口：“那如果，臣因为反噬而堕魔，神界该如何？”

她一瞬不瞬的看向天君，但后者神色喜怒不形于色，难以看出几分端倪。

昊天把玩着琉璃棋子，看向宴珠，大而无私道：“神界律规不可侵犯，你为净化而生，这便是你的宿命，但本座相信，净浊神不会有这么一天。”

宴珠心中难掩复杂，同样的话术，不论是清玄和天君，她都不信。

“天君放心，臣定恪守本分，为神界效力，至死不悔。”

她到底还要怎么样表示忠心，天君才会信她，而不是如今的屡次试探呢。

昊天：“如此甚好。不过上次你拒绝了本座，不知是否因为容商？”

不咸不淡的问话中，宴珠诧然间周身顿感凉意。

宴珠连忙惶恐起身，迫切解释：“回天君，并无此事！神职加身，臣心中唯净化浊气，为神界尽绵薄之力。至于冥主，如夜之烁星，皓月在空，臣怎妄想摘星逐月？”

宴珠退后一步单膝着地，抬手行大礼，脸色郑重道：“还望天君明鉴！”

昊天轻瞥宴珠一眼，叹：“怎么胆子依旧胆小？动不动跪，起来吧，本座随便问问，用不着如此紧张。”

闻言，宴珠敛眸，缓缓起身，小腿打颤不止。

昊天起身后负手背对二人，抬眼望着台下的万千灯火，星星点点缀亮漆黑的夜。

宴珠同早已起身的清玄四目相对后，再望向昊天，在某个瞬间，这个少年天才的冷厉天君，他的背影有片刻孤寂。

昊天摆了摆手，音色没有丝毫温度：“你们退下吧。”

二人行礼告退。

出了大殿，宴珠不解，问清玄：“天君有心上人吗？”

后者轻瞥了一眼宴珠：“什么意思？”

宴珠小脸思考，煞有其事：“天君似乎格外关心我的婚事，打听我有没有心上人，又问喜不喜欢容商，天君真不会真看对眼我这个小宫娥了吧？”

清玄不语，看着宴珠的眸色渐渐深邃，不过后者显然还在绞尽脑汁地思考昊天的异常。

“可是，天君他图啥？”

宴珠不由发出灵魂一问，红唇一抿，下意识微微仰头打算问问身侧男人的意见，这一看，她愣住了。

只见清玄黑眸幽深，泛着危险的光泽，剑眉微压，气势陡然转冷，顺着扑面而来的晚风，传递蔓延至她周身，如同白日里将自己困在他身前与玉柱方寸之地的他，紧锁的双眸如同盯上了猎物。

带着丝毫不掩饰地侵略和占有，让她呼吸微窒，心跳如鼓。

宴珠长睫轻颤，额角狠狠一跳，张了张嘴，轻扯嘴角：“又……怎么了？”

怎么突然变脸？

心累。

宴珠目光狐疑，退后半步，神色带着三分防备。

不知为何，对于气定神闲，不经意泄出一丝占有眼神的清玄，宴珠内心不由得生出怂怯。

清玄勾唇：“夜之烁星？皓月在空？”

宴珠蹙眉：“你要说什么？”

清玄喑哑低沉：“神尊对冥主的评价……甚高。”

宴珠满脸黑线：“场面话，你何时认真了？”

半晌，清玄敛眸，周围凝滞的空气鲜活起来，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轻笑：“想来今晚过去，孤境新添物什，放南屋？”

孤境是个小四合院，宴珠住在东屋，清玄在北屋，如今西、南两屋空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