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兮 作品

第69章 不幸的丫头(第2页)

她笑着说:“外面买的哪有自己做的好,又省钱又舒服。” 我看着她,心里满是感动。那时候,我们没有什么奢侈品,没有浪漫的约会,但只要看到对方的笑脸,就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

那个槐花飘香的春天,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把半碗馄饨推给我的东北姑娘,藏着一段浸透苦汁的往事。

林丽第一次向我袒露离婚的缘由时,我们正坐在厂区家属院的梧桐树下,她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小人,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我前夫是老师,看着文质彬彬的,谁能想到他心里揣着块秤砣。?我_得*书^城! ·哽,芯`嶵¨全′”

产房里的消毒水味混着血腥味,在记忆里发酵成挥之不去的噩梦。女儿出生那天,林丽虚弱地躺在产床上,听到门外传来丈夫的叹息,比窗外的北风还要刺骨。“又是个丫头片子。”

这句话像根锈钉子,生生钉进她的心口。满月酒那天,婆家的红对联映得女儿的小脸越发苍白,前夫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摔了酒杯:“生不出儿子,连个完整的家都给不了。”

林丽说这话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仿佛看见那个抱着女儿瑟瑟发抖的年轻母亲。她做出把女儿留给前夫的决定,像是用钝刀剜自己的肉:“我以为把孩子留给他,好歹能读上书。”

可当听说女儿被转手送人,她吓得连夜收拾行李逃离东北,因为眼前的经历太可怕了,谁的父亲有这么狠心!能把自己的亲骨肉送人?连过冬的棉袄都没带。

我握住她冰凉的手,指腹触到掌心结痂的月牙痕,像是摸到了她心上的疤。

我常常想,在这个时代,重男轻女的思想为何还如此根深蒂固?它就像一把无形的刀,斩断了多少亲情,又伤害了多少无辜的生命?或许,时间真的能治愈一切,也能改变一些根深蒂固的观念。

然而,社会上类似的现象依然屡见不鲜。报纸上时不时刊登着弃婴的新闻,大多是女婴;农村里,为了生男孩而超生罚款的家庭不在少数;就连城市里,也存在着性别歧视的现象。

这些问题,就像一块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每个女性的心头。我们该如何打破这种陈腐的观念,让每个生命都能被平等对待?这不仅是我们

家庭需要思考的问题,更是整个社会需要面对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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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岁月的长河里,我们的家庭就像一叶扁舟,在重男轻女的浪潮中艰难前行。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彼此相爱,相互扶持,终有一天,能冲破这层阴霾,迎来真正平等、和谐的曙光。

而那些关于道德与伦理的思考,也将随着时代的进步,渐渐明晰答案。林丽把缝纫机锁进木箱那天,梧桐叶正扑簌簌往窗台落。她用蓝布包了剪报簿和半块槐花蜜,在火车站候车室坐了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