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兮 作品

第119章 巴士车上的回忆(一)(第2页)

我用木勺舀起一勺,入口即化,冰糖的醇厚与梨肉的清甜在舌尖绽放,顺着喉咙缓缓滑下,像一泓清泉浇灭了肺叶间的燥热。

“慢慢吃,烫着呢!” 鞠大姐笑着嗔怪,眼角的皱纹里盛满慈爱,恍惚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儿时,母亲守在灶台前为我盛汤的场景。

往后的日子里,鞠大姐的关怀成了比闹钟更准时的存在。晨光熹微时,她的声音会穿透值班室的门:“止咳糖浆喝了没?”

午休时分,她又会端来温热的梨汤:“凉了喝着伤胃。`如.蚊?蛧_ _追~嶵,新!彰!节\” 那些深褐色的药汁,苦涩中裹着蜜般的关怀;冰糖雪梨的甜香,浸润着比亲情更纯粹的温暖。

黄姐也加入了这场 “护嗓行动”,她拍着我的肩膀,眼神坚定:“炎症是百病之源,这消炎药可得按时吃!” 在她们的 “双重攻势” 下,我开始了与咳嗽漫长的拉锯战。

三个月的时光,在药瓶的叮当声、梨汤的氤氲热气和叮嘱声中悄然溜走。

某个清晨,我忽然发现,自己能畅快地呼吸清晨的冷空气,不再被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大声说话时,胸口也不再闷得发慌。那些曾如影随形的不适,早已在鞠大姐的关怀里化作了飘散的晨雾。

这份在供热站收获的情谊,这份鞠大姐给予的恩情,早已化作我生命中的光,照亮那些被忽视的角落,也让我明白:人间最珍贵的良药,从来不是药房里的瓶瓶罐罐,而是陌生人发自内心的善意与关怀。

我握紧衣角,暗暗发誓,终有一天,我也要成为别人生命里的那束光,将这份温暖无限传递下去。

所以,当我在供热站里,第一次村里的人热烈讨论着村里要拆迁的事,我却被他们的交谈惊出一身冷汗

。“听说咱村要拆迁了?”“可不是嘛,评估组下个月就来!” 这些话像冬日的寒风,直直钻进我的耳朵,让我心里猛地一紧。

上班了,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鞠姐。她正弯腰擦拭机器,听到这话,手中的抹布停在了半

空,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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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这可咋办啊?” 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我突然想起鞠大姐家东边那片闲置的空地,四面光秃秃的墙,圈着曾经养貂、养兔的地方,如今早已荒废,长满了杂草。

鞠大姐是个典型的农村能干妇女,骨子里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这些年,她看见别人养什么,就跟着养什么,一心想着多挣点钱,让日子过得红火些。

养貂时,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给貂喂食、清理笼子,忙得脚不沾地。可市场风云变幻,养貂没挣到钱,她又立马改养兔子。

兔舍里,小兔子们毛茸茸的,煞是可爱,但养兔子的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夏天要防暑,冬天要保暖,稍有不慎,兔子就会生病。

而她老公,是个本分老实的人,开着家里那辆老旧的拖拉机,给人家送粪、拉土、送石子,日子虽不富裕,但也安稳,他总说:“够吃够喝就行,不盼着大富大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