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兮 作品

第178章 随机应变的能力(第2页)

我的思绪猛地被拽回七年前的冬天。也是一场寒潮,天气预报说夜间温度会跌破零下十度。

那天我值夜班,凌晨三点拿着手电筒去检查管道井,发现三栋楼的总阀被关得死死的。值班的年轻技术员打着哈欠说:“天太冷,怕管道冻裂,就把总闸关了。”

我当时急得直跺脚,拽着他往锅炉房跑:“你懂什么!水流动着才不会冻,死水在管子里就是块冰!”

那天夜里,我们逐个楼区调整阀门,把总阀拧开三分之一,听着管道里 “咕噜咕噜” 的水流声,像听着沉睡的巨龙在翻身。¨完. , ¢榊,颤. ,唔¨错/内.容′

天快亮时,我摸着暖气片,虽然不烫手,却带着恒温的暖意,心里那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其实哪用得着多复杂的操作。” 我对着电话说,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只要让系统循环起来,水流速度能带动热量,哪怕温度不高,也绝冻不了。

我以前每年冬天都跟老部长说,他总说‘你懂行,听你的’。”

吕光林在那头啧啧两声:“可不是嘛!你走之后,没人管这茬了。新站长是从关系当上来的,天天盯着报表,哪懂这些实操的门道。

冷空气来的前三天,设备部的人还在争论要不要关总阀,一个说‘关了保险’,一个说‘留缝省电’,争到最后啥也没干,就等着天老爷开恩。”

我想起自己那本泛黄的工作笔记,第 37 页上画着宿舍楼的管道分布图,每个阀门旁边都标着冬季应开的角度,用红笔写着 “宁流勿停” 四个大字。

那年我离开时,把笔记交给了接班的小王,叮嘱他 “冬天就照着这个来,错不了”。

“现在厂里乱成一锅粥。” 吕光林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后勤的人在空地上搭临时棚子,把食堂的餐桌拼起来当床板。

维修队从青岛市区请了师傅,说要把冻裂的管道全换掉,没个十天半月完不了事。几千号人等着开工,设备却因为没人看守,昨天夜里还冻坏了两台注塑机。”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呜呜地刮着窗玻璃,像谁在外面哭。我的诗稿被吹得掀动起来,“初春”“解冻”“萌芽” 这些字眼在眼前晃动,忽然变得无比讽刺。

那些在稿纸上流淌的暖意,抵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