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栖冷州 作品
68. 漓江基站（完）
云岑说完那话之后，王路就直接把动力提到最大，把船开走了。
贺倚则是被赶上来的江之喻夫妇强制性带回了孔雀城，后来再一看，贺倚连蜕变期都还没过去，高烧四十多度，气若游丝躺在床上，还紧紧攥着江之喻的手，要她把身世完完全全告诉他。
江之喻不知道怎么开口，蹙着眉头，眼睛里含着泪，“这重要吗？小贺？难道你不是妈妈生下来的，就不是妈妈的孩子吗？”
贺倚轻轻地说：“可是，妈妈，我真的很想知道。”
想知道自己刚出生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想知道云岑最后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也想知道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妈妈，我知道你是怕我受到伤害，但是，我真的不喜欢你们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他忍不住提高音量说：“连江同都知道！”
而他一无所知！
江之喻忍了忍，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将另一只手覆盖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那你答应我，知道之后不可以去做危险的事情。”
贺倚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
二十五年前，刚刚和贺爸步入婚姻殿堂的江之喻已经接受了基因改造实验，获得了更强大的力量，贺爸也一样，彼时畸变物活动频繁，两人迫不得已要经常出外勤，以保证天鹅堡安全不受威胁。
一次任务中，他们碰到了一个女人。
高挑美丽，但又英姿勃发，这是他们对陆钟情的第一印象。
他们在一起行动了一段时间，起初他们以为这是其他势力的人，但随着时间推移，她主动和他们坦白了身份，她并不是隶属于七大势力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废城的人。
陆钟情是一个很强的女人。
她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身边也总是聚集着一些看着就稚嫩的少年，她杀掉他们杀不掉的畸变物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他们也算是成为了朋友，直到他们看到了那个人。
一个蓄着白色长发的男人。
陆钟情看到他时，一反平常游刃有余的态度，让身边的小孩都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白发男人被她的做法逗笑，俊美的脸上挂上了一抹轻笑，他说：“陆钟情，你总是能让我刮目相看，我们再来打一次赌吧。”
“我有一个计划，它叫做【完美基因】。意思是我会创造出一个完美的新人类，保持了人类的外表，但可以无代价使用和我同源的力量。”
江之喻当时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陆钟情的表情变了，她竟然有些愤怒，但她似乎也知道她没办法阻止这件事情，因此只是问：“条件是什么？赌注是什么？”
男人说：“就假定两个情况吧，这两年里，如果你可以成功破坏这个计划，你赢，我届时由你发落，如果你没能成功破坏计划，但在我培育出来之后，您从我手中抢走那个孩子，也算你赢，我依旧由发落。”
男人笑意不达眼底，开出的条件也充满了傲慢。
陆钟情面无表情，“什么情况算我输？”
“你没抢到那个孩子，就算你输。”
“你要什么？”
“上帝之心，我要这块镶嵌在永恒之城上，最璀璨的宝石。”
江之喻并不知道所谓【上帝之心】是什么，那听起来只是一块名贵宝石。
陆钟情同意了，也许是这一年的任务里，陆钟情认可了他们的实力，所以她问他们要不要合作。
年轻的江之喻和贺思远正是敢想敢做的年纪，当场就同意了。
陆钟情就告诉他们，那个白发男人就是所有畸变物的来源，它叫艾维利塔斯。
那时候正式基因药盛行的时候，尽管手术有概率失败，让受术人直接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但是还是人人做梦都想着凭借基因改造手术一跃而上变成人上人。
但是陆钟情却告诉他们，她准备全面禁止基因药生产和投入使用。
在江之喻夫妇不解的目光中，陆钟情告诉了他们关于基因药的秘密。
那并不是什么神药，所有使用过它的人，一部分会熬不过恐怖的融合效果，一部分获得超自然力量，然后在某一天情绪失控变成畸变物，又或者是某一天基因组忽然承受不住，开始缓慢崩溃。
那个时候，基因药被誉为拯救人类的希望。
那不是希望，而是艾维利塔斯针对人类的一场阴谋。
她那么说道。
这简直像是在向他们两个宣布死讯，江之喻说不清楚当时在想什么，她好像说了句什么，又好像没说，反正陆钟情笑了。
而之后江之喻和贺思远回到天鹅堡没多久，就发生了基因改造手术失败例血洗商场的恶性事件。
这之后，这种案件开始在各个势力境内频繁发生，而做人类基因相关实验的学者也开始指出使用基因药的受术人痊愈后基因组都发生了改变，部分人存在基因崩溃的现象。
这并不能改变什么，死亡的威胁比不过基因药带来的社会地位改变的诱惑，依旧有大把的人为此付出生命。
很快，当时最大的基因药生产公司费尔伦宣布即将推行五度基因药登神，它所蕴含的能量可以让一个人徒手杀死九度畸变物——那是当时畸变物里最高层次的存在。
费尔伦公司会召开公示会，公开试用登神。
江之喻和贺思远也去了。
会场那天人声鼎沸，大家都想要见识一下这传说级别的药剂。
然而就像陆钟情说的那样，三位受术人都出现了状况，一位直接变成了畸变物，被另一位适应良好的受术人杀掉了，这份无与伦比的力量让会场的气氛达到高潮。
而另一位，他起初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他拥有同样庞大的力量，就在费尔伦登神药剂预定名额达到上限时，费尔伦总部被血洗。
凶手是第三位受术人，等到拘异局找到他时，他几乎已经变成了怪物，但仍维持这理智。
格尔玛研究院的人带走了他。
检查结果不久后也展示出来了，基因崩溃程度高达89.56%，他很快就自杀了。
于是人们把观测重点放在了第二位受术人的身上。
他并没有例外，再一次和家人的争吵中，情绪波动过大，当场失控吃掉了他的家人，等到拘异局赶到现场，房间里只剩下一些碎肉和染血的布条。
这个时候，陆钟情终于出手了，各地爆出各种有关基因药的负面效果造成的恐怖事件，一时间人心惶惶，而后不久，为费尔伦公司提供原料的探索小队被发现死在家中，而他们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原料产地的信息。
没有了原料支撑的费尔伦没办法赶出预售商品，一时间遭到无数人的抵制，与此同时，格尔玛研究院出示了一份“关于基因药对于人体造成的诸多负面影响概述”的文献。
死亡与不孕不育的阴影终于吓退了热情高涨的人们，七大势力顺水推舟，一同收缴了所有基因药，销毁。
基因改造实验也被禁止，但对现有的基因改造者也没什么很好的办法处理。
这之后，陆钟情消失了一段时间，但是她让人送来了一些抗畸变药物。
直到一年后，陆钟情找到他们，说她找到了艾维利塔斯的位置。
江之喻这才想起来问陆钟情为什么选择他们。
陆钟情很坦荡，说因为他们是使用了四度基因药后还能保持理智的人。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隐晦的夸奖，而且由于“三人同行大败幕后最大反派”这种事情听起来实在有一种英雄主义的独特的浪漫与豪气，恰好青年时期的两人恰好是信仰这种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他们兴冲冲地就跟着陆钟情出发了。
一路上并不容易，但依靠陆钟情几乎算得上是预言的计算能力，他们还是有惊无险地到了它老家。
可到两人真的打了起来，他们才知道，陆钟情并不是让他们来帮忙打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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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让他们去偷孩子的。
江之喻和贺思远一共偷出来三个孩子，两男一女。
分别是1319、2311和4394。
1319没多久就没了气息，他们在陆钟情的掩护下暂时到了安全的地方。
倘若按照两年前艾维利塔斯和她的赌约那样算，陆钟情此时已经赢了，但是畸变物显然没有遵守诺言的好习惯，那更像是一个它用来诱惑陆钟情的诱饵。
陆钟情倒也没有相信它，一人一畸变物豁出命在打。
直到陆钟情突然停顿了一下，这一下就让她露出了致命的破绽，艾维利塔斯抓住机会，带有淡淡绯色的藤蔓一下穿透了她的胸膛，密密麻麻的电线露了出来。
它终于忍不住自己的贪婪，管也不管在旁边的江之喻两人，直接把陆钟情抓了过去。
而就在它伸手去抓她的核心的时候，陆钟情忽然动了。
她一拳打碎了它半个能量核心，然后力竭倒地。
他们手里抱着的孩子忽然大声哭了起来。
他们本以为艾维利塔斯会就此死去，但是它的能量核心在流失的大量能量后只是缩小了一圈。
而刚开始陆钟情给他们的那个小机器人却突然开口说话。
冷冰冰的电子音，语气却和陆钟情一般无二。
“撤。”
那具身体就那么留在了那里。
在确定艾维利塔斯不会追过来之后，他们停了下来，陆钟情把三个婴儿挨个检测过去，终于确定了4394这个婴儿是【完美基因】的产物。
......
“我们并不清楚【完美基因】代表了什么，但陆钟情抱走了4394之后，让我们把剩下两个婴儿杀掉。”
“1319早就死掉了，但是2311却还活着，我正犹豫着，你却一下握住了我的手。”
“我就说，我愿意收养你。”
“陆钟情还是不同意，她说你是失败品，体内一直在发生基因突变，即便是刻意抚养也绝对活不下去，而且她说你以后绝对会变成畸变物，为了永除后患，她还是想杀了你。”
贺倚注视着母亲温柔的目光，“她最后还是妥协了，是吗？”
江之喻忍不住笑了，“当然啦，不然你哪能长到这么大。”
陆钟情最后还是同意了，因为江之喻让2311使劲对着她哭，最后她还是不忍心了，同意了江之喻收养他。
但也放出警告，如果2311有任何可能威胁到人类的行为，她会立刻杀了他。
然而事实证明，即便是有可能会变成畸变物的不稳定炸弹，在爱的滋养下，也变成了一棵可以为别人遮风挡雨的大树。
江之喻又说：“我和爸爸本来打算在你成年之后就告诉你你的身世的，这样对于你以后的生活，你可以在知道身世后，真正去思考自己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那为什么，妈妈刚刚又不愿意告诉我了呢？”
江女士的眼神顿时变得忧郁又哀伤。
如果贺倚没有爱上云岑的话，她和贺思远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但是，全球这么大，贺倚偏偏就和那个孩子相爱了。
江之喻很了解贺倚，他如果喜欢什么，就会一直喜欢下去，这个程度还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加深。
他从前喜欢的都是一些可以永远陪伴他的物品。
如果云岑死了，贺倚大概会选择殉情。
但是...
江之喻声音轻轻柔柔地，“宝宝，妈妈这时候终于有些讨厌缘分了。”她看向贺倚的眼神带了些可怜，“云岑是陆钟情培养的人形武器，又在短期内接受了大量能量，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妈妈不希望你爱上一个命不久矣的人，但是小贺，妈妈也不愿意看到你痛苦。”
“爸爸妈妈这么多年，送走了很多至亲，现在爸爸妈妈只有一个要求，小贺，不要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贺倚则是被赶上来的江之喻夫妇强制性带回了孔雀城，后来再一看，贺倚连蜕变期都还没过去，高烧四十多度，气若游丝躺在床上，还紧紧攥着江之喻的手，要她把身世完完全全告诉他。
江之喻不知道怎么开口，蹙着眉头，眼睛里含着泪，“这重要吗？小贺？难道你不是妈妈生下来的，就不是妈妈的孩子吗？”
贺倚轻轻地说：“可是，妈妈，我真的很想知道。”
想知道自己刚出生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想知道云岑最后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也想知道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妈妈，我知道你是怕我受到伤害，但是，我真的不喜欢你们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他忍不住提高音量说：“连江同都知道！”
而他一无所知！
江之喻忍了忍，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将另一只手覆盖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那你答应我，知道之后不可以去做危险的事情。”
贺倚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
二十五年前，刚刚和贺爸步入婚姻殿堂的江之喻已经接受了基因改造实验，获得了更强大的力量，贺爸也一样，彼时畸变物活动频繁，两人迫不得已要经常出外勤，以保证天鹅堡安全不受威胁。
一次任务中，他们碰到了一个女人。
高挑美丽，但又英姿勃发，这是他们对陆钟情的第一印象。
他们在一起行动了一段时间，起初他们以为这是其他势力的人，但随着时间推移，她主动和他们坦白了身份，她并不是隶属于七大势力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废城的人。
陆钟情是一个很强的女人。
她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身边也总是聚集着一些看着就稚嫩的少年，她杀掉他们杀不掉的畸变物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他们也算是成为了朋友，直到他们看到了那个人。
一个蓄着白色长发的男人。
陆钟情看到他时，一反平常游刃有余的态度，让身边的小孩都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白发男人被她的做法逗笑，俊美的脸上挂上了一抹轻笑，他说：“陆钟情，你总是能让我刮目相看，我们再来打一次赌吧。”
“我有一个计划，它叫做【完美基因】。意思是我会创造出一个完美的新人类，保持了人类的外表，但可以无代价使用和我同源的力量。”
江之喻当时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陆钟情的表情变了，她竟然有些愤怒，但她似乎也知道她没办法阻止这件事情，因此只是问：“条件是什么？赌注是什么？”
男人说：“就假定两个情况吧，这两年里，如果你可以成功破坏这个计划，你赢，我届时由你发落，如果你没能成功破坏计划，但在我培育出来之后，您从我手中抢走那个孩子，也算你赢，我依旧由发落。”
男人笑意不达眼底，开出的条件也充满了傲慢。
陆钟情面无表情，“什么情况算我输？”
“你没抢到那个孩子，就算你输。”
“你要什么？”
“上帝之心，我要这块镶嵌在永恒之城上，最璀璨的宝石。”
江之喻并不知道所谓【上帝之心】是什么，那听起来只是一块名贵宝石。
陆钟情同意了，也许是这一年的任务里，陆钟情认可了他们的实力，所以她问他们要不要合作。
年轻的江之喻和贺思远正是敢想敢做的年纪，当场就同意了。
陆钟情就告诉他们，那个白发男人就是所有畸变物的来源，它叫艾维利塔斯。
那时候正式基因药盛行的时候，尽管手术有概率失败，让受术人直接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但是还是人人做梦都想着凭借基因改造手术一跃而上变成人上人。
但是陆钟情却告诉他们，她准备全面禁止基因药生产和投入使用。
在江之喻夫妇不解的目光中，陆钟情告诉了他们关于基因药的秘密。
那并不是什么神药，所有使用过它的人，一部分会熬不过恐怖的融合效果，一部分获得超自然力量，然后在某一天情绪失控变成畸变物，又或者是某一天基因组忽然承受不住，开始缓慢崩溃。
那个时候，基因药被誉为拯救人类的希望。
那不是希望，而是艾维利塔斯针对人类的一场阴谋。
她那么说道。
这简直像是在向他们两个宣布死讯，江之喻说不清楚当时在想什么，她好像说了句什么，又好像没说，反正陆钟情笑了。
而之后江之喻和贺思远回到天鹅堡没多久，就发生了基因改造手术失败例血洗商场的恶性事件。
这之后，这种案件开始在各个势力境内频繁发生，而做人类基因相关实验的学者也开始指出使用基因药的受术人痊愈后基因组都发生了改变，部分人存在基因崩溃的现象。
这并不能改变什么，死亡的威胁比不过基因药带来的社会地位改变的诱惑，依旧有大把的人为此付出生命。
很快，当时最大的基因药生产公司费尔伦宣布即将推行五度基因药登神，它所蕴含的能量可以让一个人徒手杀死九度畸变物——那是当时畸变物里最高层次的存在。
费尔伦公司会召开公示会，公开试用登神。
江之喻和贺思远也去了。
会场那天人声鼎沸，大家都想要见识一下这传说级别的药剂。
然而就像陆钟情说的那样，三位受术人都出现了状况，一位直接变成了畸变物，被另一位适应良好的受术人杀掉了，这份无与伦比的力量让会场的气氛达到高潮。
而另一位，他起初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他拥有同样庞大的力量，就在费尔伦登神药剂预定名额达到上限时，费尔伦总部被血洗。
凶手是第三位受术人，等到拘异局找到他时，他几乎已经变成了怪物，但仍维持这理智。
格尔玛研究院的人带走了他。
检查结果不久后也展示出来了，基因崩溃程度高达89.56%，他很快就自杀了。
于是人们把观测重点放在了第二位受术人的身上。
他并没有例外，再一次和家人的争吵中，情绪波动过大，当场失控吃掉了他的家人，等到拘异局赶到现场，房间里只剩下一些碎肉和染血的布条。
这个时候，陆钟情终于出手了，各地爆出各种有关基因药的负面效果造成的恐怖事件，一时间人心惶惶，而后不久，为费尔伦公司提供原料的探索小队被发现死在家中，而他们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原料产地的信息。
没有了原料支撑的费尔伦没办法赶出预售商品，一时间遭到无数人的抵制，与此同时，格尔玛研究院出示了一份“关于基因药对于人体造成的诸多负面影响概述”的文献。
死亡与不孕不育的阴影终于吓退了热情高涨的人们，七大势力顺水推舟，一同收缴了所有基因药，销毁。
基因改造实验也被禁止，但对现有的基因改造者也没什么很好的办法处理。
这之后，陆钟情消失了一段时间，但是她让人送来了一些抗畸变药物。
直到一年后，陆钟情找到他们，说她找到了艾维利塔斯的位置。
江之喻这才想起来问陆钟情为什么选择他们。
陆钟情很坦荡，说因为他们是使用了四度基因药后还能保持理智的人。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隐晦的夸奖，而且由于“三人同行大败幕后最大反派”这种事情听起来实在有一种英雄主义的独特的浪漫与豪气，恰好青年时期的两人恰好是信仰这种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他们兴冲冲地就跟着陆钟情出发了。
一路上并不容易，但依靠陆钟情几乎算得上是预言的计算能力，他们还是有惊无险地到了它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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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钟情倒也没有相信它，一人一畸变物豁出命在打。
直到陆钟情突然停顿了一下，这一下就让她露出了致命的破绽，艾维利塔斯抓住机会，带有淡淡绯色的藤蔓一下穿透了她的胸膛，密密麻麻的电线露了出来。
它终于忍不住自己的贪婪，管也不管在旁边的江之喻两人，直接把陆钟情抓了过去。
而就在它伸手去抓她的核心的时候，陆钟情忽然动了。
她一拳打碎了它半个能量核心，然后力竭倒地。
他们手里抱着的孩子忽然大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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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刚开始陆钟情给他们的那个小机器人却突然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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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具身体就那么留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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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并不清楚【完美基因】代表了什么，但陆钟情抱走了4394之后，让我们把剩下两个婴儿杀掉。”
“1319早就死掉了，但是2311却还活着，我正犹豫着，你却一下握住了我的手。”
“我就说，我愿意收养你。”
“陆钟情还是不同意，她说你是失败品，体内一直在发生基因突变，即便是刻意抚养也绝对活不下去，而且她说你以后绝对会变成畸变物，为了永除后患，她还是想杀了你。”
贺倚注视着母亲温柔的目光，“她最后还是妥协了，是吗？”
江之喻忍不住笑了，“当然啦，不然你哪能长到这么大。”
陆钟情最后还是同意了，因为江之喻让2311使劲对着她哭，最后她还是不忍心了，同意了江之喻收养他。
但也放出警告，如果2311有任何可能威胁到人类的行为，她会立刻杀了他。
然而事实证明，即便是有可能会变成畸变物的不稳定炸弹，在爱的滋养下，也变成了一棵可以为别人遮风挡雨的大树。
江之喻又说：“我和爸爸本来打算在你成年之后就告诉你你的身世的，这样对于你以后的生活，你可以在知道身世后，真正去思考自己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那为什么，妈妈刚刚又不愿意告诉我了呢？”
江女士的眼神顿时变得忧郁又哀伤。
如果贺倚没有爱上云岑的话，她和贺思远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但是，全球这么大，贺倚偏偏就和那个孩子相爱了。
江之喻很了解贺倚，他如果喜欢什么，就会一直喜欢下去，这个程度还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加深。
他从前喜欢的都是一些可以永远陪伴他的物品。
如果云岑死了，贺倚大概会选择殉情。
但是...
江之喻声音轻轻柔柔地，“宝宝，妈妈这时候终于有些讨厌缘分了。”她看向贺倚的眼神带了些可怜，“云岑是陆钟情培养的人形武器，又在短期内接受了大量能量，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妈妈不希望你爱上一个命不久矣的人，但是小贺，妈妈也不愿意看到你痛苦。”
“爸爸妈妈这么多年，送走了很多至亲，现在爸爸妈妈只有一个要求，小贺，不要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