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集:半城的烟火(第2页)
苏半城捏着当票的手指微微发颤,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总摩挲他左手虎口。他抬手凑到灯笼前,那粒黑痣在香火映照下格外清晰——第222集里黑布下的痣,原来一直长在自己身上。庙外忽然传来钟声,是太原府衙的更夫敲了亥时,钟声响到第三下时,卖糖画的老汉竟出现在庙门口,手里举着串糖做的钥匙。
三、当铺里的灯火
聚源当铺的地窖泛着霉味,混杂着陈年的胭脂香和药材气。苏半城举着灯笼照亮墙角的铁柜,柜门上雕刻的缠枝莲纹已被潮气侵蚀得斑驳,却仍能辨认出与第226集里王爷令牌相同的纹饰。当令牌插进锁孔时,柜内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像有只陈年的沙漏在里面翻转。
铁柜里铺着块猩红的绒布,上面整齐码着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叠泛黄的账册。最上面那本的装订线松了线,露出里面夹着的东西——第233集里提到的装订线里,竟藏着根细如发丝的羊皮纸。苏半城展开羊皮纸,蒙古文的密语在灯笼下浮现,那些弯弯曲曲的符号忽然活了过来,变成第218集里学过的解读口诀,在他舌尖流转:“盐引案涉案者共七十二人,今查得太原知府谭宗浚为首,常家、赵家皆有牵涉……”地窖的木门忽然被推开,冷风卷着雪沫子灌进来,灯笼的光晕剧烈摇晃。苏半城转身时,看见个蒙面人站在门口,玄色披风上落满雪花,手里的弓箭正对着他心口。那人拉弓的姿势让他心头一震——右手拇指扣弦的角度,左臂微曲的弧度,与二十年前射杀父亲那支冷箭的角度完全相同。第216集里蒙面人的箭法,原来从未离开过这座城。
“把羊皮纸交出来。”蒙面人的声音裹着寒气,苏半城忽然注意到他左手小指短了半节。就在这时,卖糖画的老汉从阴影里走出,手里的糖钥匙“当啷”落地,碎成晶莹的碴子:“谭大人,二十年前你答应过不杀苏家后人。”蒙面人猛地扯皱纹里爬满了冰霜。
四、官衙的对峙
太原知府衙的灯笼亮到后半夜,烛火在窗纸上投下扭曲的人影。谭宗浚的官帽摆在公案上,帽翅上的铜饰在烛火下闪着冷光,与他指间转动的玉佩相映成辉。“苏东家深夜带人闯我书房,是嫌杀虎口的教训还不够?”他捻着胡须的手忽然顿住,因为苏半城将那叠账册摔在了案上,纸页翻动的声响像群受惊的蝶。
账册缺页的地方被羊皮纸补得正好,第243集里丢失的账册缺页,此刻正印着谭宗浚的朱砂印。苏半城指着其中一页,那里记载着光绪元年腊月十三,有批“蒙古药材”通过杀虎口入关,押运人签名处写着父亲的名字,却用的是谭宗浚独有的连笔字。“二十年前您在蒙古王府盗走盐引母版,用我父亲的名义印发假盐引,再嫁祸给他通敌叛国。”苏半城的声音撞在青砖墙上,“第247集里父亲的日记写得清楚,您左手腕上有块月牙形的疤,是当年盗印时被烙铁烫的。”
谭宗浚猛地掀翻公案,砚台落地的声响惊得院外的狗狂吠起来。烛台坠地的瞬间,火光在他左手腕上投下道月牙形的阴影——果然有块疤。“你父亲当年就该死在黑风口,要不是常老三偷偷换了箭簇……”话没说完,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常家的家丁举着火把涌进来,为首的常老三举着本账簿,封皮上还沾着圣母殿壁画的金粉——第221集里常老三的账本,原来一直藏在晋祠圣母殿的壁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