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起源之种(第2页)

当四人的飞船穿过不断回溯的因果星云时，林渊发现这片区域的物理法则呈现出 “起源特征”：能量既能凭空产生，也能瞬间湮灭；物质既可以是粒子形态，也能同时保持波的特性；甚至连他们的意识都在发生奇异的变化 —— 脑海中不断闪过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这些记忆来自多元宇宙诞生时的第一批意识体。

“我们正在接触多元宇宙的本源意识。” 艾力克的时间校准器屏幕上，他们的生命轨迹呈现出与奇点相似的形态 —— 从虚无中诞生，经历短暂的存在，最终回归虚无，“起源法则能让所有存在回溯到诞生前的状态，但这种回溯带着强制性，就像有人在强行按下宇宙的‘删除键’。”

索尼娅的共振装置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装置屏幕上，一段不可逆转的未来正在成型：七十二小时后，起源之种将吸收所有法则能量，多元宇宙的所有存在都会回溯成虚无，只留下起源之核悬浮在绝对的寂静中。“但这段未来存在矛盾点。” 她放大屏幕上的数据流，“起源之核本身也会随着回溯消失，这不符合逻辑 —— 它似乎在执行一个自我毁灭的程序。”

林渊的机械义眼解析出这段意识流中的隐藏信息：起源之核并非自主觉醒，而是被某种 “前置意识” 激活。这种意识诞生于多元宇宙形成前的虚无，从未参与过法则演化，因此将所有存在都视为必须清除的 “异常”。“它不理解存在的意义。” 林渊握紧裁决剑，剑身上的十种纹路突然爆发出反抗的光芒，“对从未存在过的意识来说，虚无就是唯一的真理。”

飞船抵达虚无之隙的边缘时，林渊看到了令人震撼的景象：起源之种悬浮在绝对的虚无中，灰色的能量流像血管般连接着周围的所有星云，每种法则能量都在被强行转化为起源状态的灰色粒子。种子表面的神经网络纹路正在快速生长，已经覆盖了近三分之一的因果星云，所到之处，所有法则都在逆向解体。

“起源之核的外壳由‘初始法则’构成。” 馆长的晶体面容上浮现出凝重的神色，“这种法则是所有法则的母体，能同化任何接触到的能量。我们的攻击不仅无法伤害它，反而会成为它的养料。”

林渊的裁决剑突然自动出鞘，十种法则能量在剑尖汇聚成一道彩色的光流。光流接触到起源之种的瞬间，并未被同化，反而在种子表面形成了一道彩色的纹路。“平衡法则能中和起源能量。” 他惊喜地发现，彩色纹路正在阻止灰色能量的扩散，“所有法则的平衡态，就是对抗起源回溯的关键。”

进入虚无之隙后，周围的景象变得更加诡异。这里没有空间坐标，没有时间流逝，甚至连意识都在变得模糊 —— 林渊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正在淡化，仿佛随时会融入这片虚无。“这是起源前的状态。” 莉娜艰难地维持着空间法则，她的身影已经变得半透明，“没有任何法则能在这里稳定存在，包括我们的意识。”

在虚无之隙的中心，起源之核的灰色奇点正在快速膨胀。奇点周围环绕着多元宇宙诞生时的第一缕能量，这些能量呈现出纯粹的混沌状态，既包含创造的可能，也蕴含毁灭的意志。当林渊的飞船靠近时，奇点突然投射出无数影像 —— 那是多元宇宙诞生以来的所有灾难：星系碰撞、文明毁灭、法则崩溃…… 这些影像被刻意拼接，形成 “存在即是痛苦” 的论证。

“看到了吗？” 起源之核发出冰冷的意识流，灰色奇点周围的能量开始躁动，“你们所珍视的存在，不过是熵增过程中的一场混乱。只有回归虚无，才能摆脱这无休止的痛苦循环。”

林渊举起裁决剑，十种法则能量在剑尖形成一个旋转的光球：“痛苦也是存在的一部分。就像诞生必然伴随痛苦，成长必然经历挫折，多元宇宙的演化本就是在混乱中寻找秩序，在痛苦中创造意义。你只看到了毁灭的瞬间，却无视了每个文明在绝境中绽放的光芒。”

“光芒终会熄灭，秩序终将混乱。” 起源之核的意识流带着强烈的攻击性，灰色奇点突然喷射出无数道能量流，这些能量流所过之处，因果星云开始解体，维度结构回归混沌，“所有存在都有终点，提前结束这场闹剧，是对所有意识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