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密信藏锋,线索浮出
陆醉川跨进联盟总部正厅时,后颈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领。
他扶着门框站定,听着身后小九轻缓的脚步声——盲女的指尖始终搭在他衣摆上,像根细细的线牵着彼此。
沈墨寒迎上来的瞬间,他看见她眼底跳动的焦灼,那抹焦色比烛火更烫,烫得他喉间发紧。
"伤得怎样?"沈墨寒的手刚要碰他鬓角的白发,又顿在半空。
她素白的袖口沾着星点血渍,是方才在井底替玄风长老止血时蹭上的。
陆醉川忽然握住她冰凉的手腕,将她的掌心按在自己心口:"心跳稳着呢。"他说得轻松,可掌心里还攥着酒葫芦的碎瓷片,尖锐的茬口扎得血肉生疼——这疼意像根针,挑开他刻意维持的镇定。
案几上的血色纸条还在渗血。
沈墨寒转身取来照魂灯时,陆醉川看见她发间的银簪微微发颤。
那盏青铜灯台是前清钦天监旧物,灯油里浸着四十九种阴草,专照人间邪祟痕迹。
当幽绿的灯焰舔过纸角,陆醉川听见小九倒吸一口气——盲女的红绸突然滑落半寸,露出眼尾暗红的鳞片,"哥哥,纸在抖。"
血字果然在变化。
原本歪扭的"七月十五"渐渐淡化,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暗红,像用刀尖在纸里刻出来的:"欲解封者,当赴北邙山,寻'三界碑',问'守碑人'。"沈墨寒的指尖抵着案几,指节泛白:"这是用生魂血写的,每显一字,就有一道魂火熄灭。"她抬头时,照魂灯的绿光映得她眼尾发青,"方才在井底,那谋士的黑雾里有三千哭嚎,原来都被他炼进了这张纸。"
玄风长老不知何时凑了过来。
这位年近七旬的老者此刻背挺得笔直,灰白的眉毛拧成个结:"三界碑..."他的声音突然发哑,枯瘦的手指抚过纸条,"那是前朝镇国之物,我师父曾说,当年太祖皇帝斩龙定鼎,用这碑镇过天地失衡。
可自光绪三十年之后,再没人见过它。"他突然抓住陆醉川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更要紧的是守碑人——那老东西早该化成灰了!
我十二岁上跟着师父去北邙山,亲眼见他的坟头草长到了腰际!"
陆醉川的拇指摩挲着心口的伤疤。
那道疤是三年前替小九挡阴兵时留下的,此刻正随着心跳发烫,像在提醒他什么。"您说的守碑人,是不是清虚真人?"他开口时,沈墨寒猛地抬头——她记得,去年冬天在旧书摊淘来的《幽冥志》里,确实有"北邙山有隐者,号清虚,能通阴阳"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