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凉拌菜的汤家二郎 作品

第442章 酒香诱敌,渊底封印暗流涌动

少年的指尖离镇魂钉只剩三寸。

石台上那枚锈钉泛着暗红,像浸过千年血渍,可他分明闻到了酒香——比庙外更浓,更冽,混着点陈年老酒开坛时的甘醇。

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他突然想起老槐树下老者的话:"它要的不是钉,是你。"

"叮——"

金属摩擦声从背后炸开。

少年旋身,腰间酒壶"当啷"撞在石墙上。

破碎的铜镜嵌在青砖墙里,裂纹如蛛网爬满镜面。

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镜中扭曲,可那不是他——月白短打换成了玄色城隍袍,腰间挂着鎏金判官笔,眉眼还是这张脸,却多了道从眉骨到下颌的旧疤,眼神冷得像腊月里的井水。

"你终于来了。"镜中人开口,声音像两块老玉相击,带着他熟悉的沙哑尾音——像极了他醉酒后在灶台边打盹时,总在梦里听见的那道声线。

少年的喉结动了动。

他摸向腰间酒壶的手顿住,酒液在壶里晃出细碎的响:"谁派你来的?

周天佑的邪修?

红袍老道的幻术?"

镜中人笑了,指节叩了叩镜面:"你该问,我是谁。"

"你是谁?"少年往前半步,酒壶在掌心发烫,"为什么我的城隍印会因为你悸动?"

"我是你不愿记起的过去。"镜中人的指尖抵住裂纹,锈钉突然"嗡"地轻鸣,"陆醉川。"

三个字像惊雷劈在天灵盖。

少年踉跄后退,后腰撞在石台上,镇魂钉硌得生疼。

他想起沈墨寒翻遍前清档案时说过的话——"北洋年间有位醉城隍,以酒为引断阴阳,后来......后来他和镇北军阀周天佑同归于尽,尸骨无存。"

"不可能。"他攥紧酒壶,酒液从指缝渗出,"我叫陈阿九,是西市醉仙楼的跑堂,上个月才在井里捞起半块刻着城隍印的碎玉。"

镜中人的目光扫过他腰间酒壶:"那酒是你从醉仙楼后巷老井里打的?

井台边有株百年老槐,树根下埋着个青釉酒坛,坛口封着朱砂符?"

少年的呼吸骤然急促。

那是他藏酒的秘密——三天前他在后巷打酒,井绳突然断裂,他下井捞桶时,确实在树根下摸到了酒坛。

坛身刻着"醉城隍陆"四个字,他当时只当是哪个老酒鬼的玩笑。

"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发颤。

镜中人的指尖穿透镜面,落在他额间城隍印上。

少年没躲,只觉一阵灼痛,记忆突然翻涌——暴雨夜的青石板路,染血的酒壶,断成两截的判官笔,还有个穿月白旗袍的女人在哭,声音像极了沈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