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风暴前夕

京城的空气，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每一根丝线都绷得紧紧的，透着令人不安的震颤。

南渊钰（林默）的书房内，气氛比往日更加肃杀。

他安插在京城最深处的暗探力量——“蝉”组，如同沉默的影子，开始将初步的调查结果源源不断地汇集而来。

虽然关于“粮仓图纸”这种核心物证的获取极为困难，尚未有突破性进展，但其他方面的发现，已足以勾勒出部分真相的轮廓。

“主子，”阿武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毫无波澜，“已查明，兵部侍郎方明德在近三个月内，与其内侄（东宫詹事府主簿）有数次大额银钱往来，名目不清。另，城防营副将李奎，半月前曾在城外一处隐秘庄园，与东宫侍读学士秘密会面超过一个时辰。”

南渊钰凤眸微眯，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资金异常，私下密会……这些虽然不能直接定罪，但足以证明方明德和李奎与东宫之间存在着不可告人的勾当。这条线，算是抓住了。

“淑妃宫里那个孙福才呢？”他问道。

“孙福才行事极为谨慎，暂时未发现其与东宫有直接联系。但他手下几个小太监，与济生堂的伙计偶有接触，似乎是在传递一些宫内日常的消息。”阿武如实回禀。看来，孙福才这条线相对边缘，更多是作为信息传递的一个节点。

“继续深挖方明德和李奎，”南渊钰下令，“特别是他们与粮仓、城防相关的职权范围内的异常调动或安排！还有，密切关注那个东宫侍读学士，看看他近期还在和谁接触。”

“是！”

就在南渊钰这边紧锣密鼓地收集证据之时，他之前看似随意抛出的那几颗石子，也开始在京城这潭深水中，激起了微妙的涟漪。

没有任何征兆，一位以刚正不阿、却又与东宫派系素来不睦的都察院御史，突然在朝堂之上发难，虽未提及粮仓，却以“边防军需疏漏，账目混乱”为由，狠狠参了兵部一本，矛头若有所指地牵扯到了主管后勤的方明德。虽然最终被老谋深算的兵部尚书打了太极，暂时压下，却也让方明德惊出了一身冷汗，行事变得更加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