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何雨柱携礼赴乡娶亲,秦家满院迎新人
清晨,风裹着刚收割完的玉米杆气息刮过来,吹得人鼻尖发紧,连裤脚都沾了层细土。
何雨柱踩着露水往秦家走,藏青色中山装熨得没有一丝褶皱,领口露出的白衬衫浆得发硬,衬得他肩宽背厚的身板愈发精神。
只是走在坑洼的土路上,鞋尖还是免不了沾了些泥点,他时不时停下,弯腰用手指蹭掉,生怕新衣服显得不体面。
他背着那个从不离身的帆布包,左手提着两样东西:一只扑腾翅膀的老母鸡,鸡爪子用草绳捆得结实,却还是时不时蹬两下;还有条三尺多长的大青鱼,鱼鳞在晨光里泛着银亮的光,鱼鳃还微微张着。
最打眼的是他右手拿着的那只陶罐:罐口用软木塞封得严实,外面裹了两层粗布,隐约能看见里面澄黄的油光;风一吹,罐身上“花生油”的红色标签纸还轻轻晃。
这年月,油比金贵,寻常人家炒菜只敢用布蘸着往锅底蹭两下,哪见过这么一整罐。
离秦家院还有半里地,就听见院里传来喧腾的人声,夹杂着孩子们的嬉闹和女人家的说笑。
走近了瞧,土坯院墙外围着不少亲戚,有拿着几个玉米饼的,上面还沾着点麦麸;有揣着几个红薯的,用粗布巾包着,露在外面的红薯皮还带着泥土;
还有的怀里抱着刚蒸好的粗粮馍馍,馍馍上印着手指的压痕,热气透过布巾往上冒——
这是时下乡下的规矩,办喜事亲戚乡邻上门,都得自带口粮,不然凭秦家这光景,单靠家里那点存粮,待客三天就得空仓。
何雨柱刚走到院门口,正往灶房送大白菜的张桂枝眼尖,先瞧见了他,手里的篮子往旁边拎着红薯的三姨婆手里一塞。
她快步迎上来,脸上的笑褶子都堆到了眼角,围裙上还沾着点面絮:“哎哟!柱子可算来了!快进来,外面风大,别冻着!”
她伸手就去接何雨柱手里的东西,触到那罐花生油时,指尖顿了顿,嗓门都拔高了些,引得院里人都往这边看:“我的娘哎!你咋还带了这么些油?这也太金贵了!咱村里过年都见不着这么一罐!”
她这一喊,院里的人都停了话头,齐刷刷往门口望。
七大姑八大姨们立马围了上来,有的伸手摸了摸何雨柱的中山装面料,指尖蹭过布料,嘴里啧啧叹着;
有的凑过去看那罐花生油,还忍不住用鼻子闻了闻;还有的盯着那只老母鸡,眼神里满是羡慕,嘴里的夸赞声此起彼伏。
“哟!这小伙子长得真精神,脸膛红扑扑的,一看就是城里日子过得殷实!”
村西头的二婶子先开了口,手里还攥着刚纳了一半的鞋底,针插在鞋面上,线在指尖绕了两圈,眼神上上下下把何雨柱打量了个遍。
旁边的三姨婆也跟着点头,凑到何雨柱跟前仔细瞧他的身板:“可不是嘛!你看这身板,肩宽背厚的,比咱村里扛锄头的后生还壮实,湘茹往后跟着他,指定不用干重活,不受累!”
“湘茹这丫头真是好福气!”
远房的表姑笑着接话,手里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目光落在那只老母鸡上,“这光景,谁家办喜事能拎着鱼和鸡来?换旁人,能凑齐半袋白面就不错了,柱子这孩子是真上心,没亏了湘茹!”
有个眼馋花生油的四舅妈拉着张桂枝的胳膊,声音压得低了些,却还是能让周围人听见,另一只手还指了指那罐油:“桂枝啊,我瞅着这罐里的,真是花生油?
我家娃他爹上月去镇上供销社,排了一上午队,想买二两都没货,供销社的人说都优先供给工厂了,这一整罐,得花不少钱吧?你家柱子可真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