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集:狱中玻璃窗
狱中玻璃窗:林婉清隔着玻璃递出巴黎地图,啊玉指尖与她指尖在玻璃上重合
探视室的空调坏了,暖风带着铁锈味灌进来,吹得啊玉额前的碎发打颤。他盯着玻璃对面的林婉清,三个月不见,她剪短了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腕上那道曾在酒会上惊鸿一瞥的伤疤,此刻被浅灰色护腕遮住,只在转动手腕时,护腕边缘会掀起极小的角,露出底下淡粉色的新肉。
“夏天快到了。”林婉清先开口,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玻璃过滤后的钝感,像被水浸过的棉线。她面前的桌上放着张折叠的纸,边角被手指摩挲得发毛,“巴黎的薰衣草该种下去了,你记得钟华以前总说,想拍花田日出吗?”
啊玉的指尖在玻璃外侧动了动,停在她护腕的位置。他想起三年前的周年庆酒会,林婉清穿着红裙站在露台,晚风掀起她的袖口,那道伤疤像条暗红色的蛇,瞬间击中他童年记忆里的某个碎片——大火吞噬工厂的那个夜晚,邻居家姐姐的手臂上,也有这样一道蜿蜒的痕。
“顾延霆的账本,”林婉清突然把那张纸推到玻璃边,是张泛黄的巴黎地图,“我藏在第17区‘老地方’餐馆的后厨,灶台下第三块砖是空的。”她的指尖按在地图上的某个点,啊玉的指尖立刻覆上去,玻璃内外的两个圆点精准重合,像在完成一场跨越时空的对接。
他能感觉到玻璃的冰凉透过指尖渗进来,混着她留在上面的、若有似无的温度。这双手曾替他挡过顾延霆砸来的烟灰缸,曾在别墅换药时,用棉签蘸着碘伏轻轻擦过他的伤口,此刻却隔着坚硬的玻璃,传递着足以颠覆一切的秘密。
“为什么是我?”啊玉的声音有些哑。他一直不懂,林婉清明明可以自己带着账本远走高飞,却偏要把他卷进这场漩涡。
林婉清笑了,眼角的细纹在惨白的灯光下很明显。“你父亲死前,托人给我带过句话。”她的指尖沿着地图上的塞纳河滑动,“他说,‘如果有天顾家人要伤婉清,让啊玉记得,工厂仓库的消防栓里,藏着能救她的东西’。”
啊玉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父亲的葬礼上,警察说工厂火灾是电路老化,可他总记得那天晚上,电话里父亲的喊声突然被切断,背景音里有顾延霆阴冷的笑。原来那些不是幻觉,原来父亲早就预料到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