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集:另一种结局(第2页)

“下周有公益活动,去郊区的孤儿院。”林婉清忽然说,“缺个会修东西的,你要不要来?”她的语气随意,仿佛只是在约一场寻常的下午茶。钟华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想起她当年在慈善晚宴上,也是这样笑着问他:“要不要来帮孩子们建个图书馆?”

那时他以“没空”拒绝了。如今望着窗外缓缓飘过的游船,他听见自己说:“好啊。”

孤儿院的活动室里,钟华蹲在地上修木马,螺丝起子在手里转得飞快。啊玉举着相机,追着孩子们跑,镜头里的笑声像撒了把糖。林婉清坐在角落缝补玩偶,阳光穿过她的发隙,在布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钟华,你看这张!”啊玉举着相机跑过来,屏幕里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踮着脚给钟华递糖果,他低头的瞬间,侧脸的线条柔和得像被阳光熨过。“这张得洗出来,放咱们工作室的墙上。”

钟华愣住:“工作室?”

“对啊,”林婉清放下针线,眼里闪着光,“我和啊玉想弄个小工作室,帮公益组织拍宣传片,也卖些照片筹善款。就是缺个懂运营的……”

啊玉挠挠头:“我们知道你是大老板,肯定看不上这种小打小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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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址选在哪了?”钟华打断他,手里的螺丝起子“当啷”掉在地上。阳光从窗棂漏进来,在他鞋尖画了个亮闪闪的圈,像个崭新的起点。 三、面包香里的光阴

工作室开在面包店隔壁,原来是间废弃的车库。刷墙那天,啊玉非要调个天蓝色,说“像青海的湖”。林婉清买了串风铃挂在门口,风一吹,叮当作响,和面包店的烤炉声搅在一起,成了街角最热闹的背景音。

钟华把办公桌靠窗的位置让给了啊玉,那里光照最好,适合拍静物。自己则在角落摆了张旧书桌,抽屉里放着计算器和林婉清织的杯垫。偶尔抬头,能看见啊玉趴在相机上打盹,口水差点滴在镜头上,像大学时趴在画板上睡觉的模样。

有天傍晚,苏芮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拖着行李箱。“北京的项目结束了。”她看着墙上挂着的照片——有孩子们的笑脸,有塞纳河的落日,还有张三人的合影,是在工作室门口拍的,啊玉比着剪刀手,林婉清笑得眯起眼,钟华站在中间,嘴角的弧度刚好能盛下一缕风。

“你变了。”苏芮说,指尖划过那张合影,“以前你拍照,永远是西装革履,站得笔直。”

钟华给她倒了杯咖啡:“这里的阳光比较软。”

苏芮笑了,从包里拿出个u盘:“这是你要的资料,我托人整理好了。”她顿了顿,“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你办公室那盆绿萝,标签上写着‘巴黎限定’。”

那天晚上,啊玉做了番茄炒蛋,味道跟大学食堂的一模一样。林婉清开了瓶红酒,说要庆祝“钟华彻底摆脱资本家身份”。苏芮坐在他们中间,看着啊玉抢钟华碗里的鸡蛋,看着林婉清把醉醺醺的啊玉按在椅子上,忽然说:“我以前总觉得,钟华的人生该是座精确的时钟,分秒不差。”

钟华举着酒杯,窗外的月光刚好落进来,在酒液里晃出细碎的银:“现在才发现,偶尔慢半拍,也挺好。”

苏芮走的那天,钟华去送她。在机场安检口,她转身说:“去年在峰会上,你说羡慕我敢辞职去学陶艺。其实那时候我就在想,你眼底的光,比任何奖杯都亮。”

钟华望着她走进人群,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在机场,他送啊玉和林婉清来巴黎。啊玉抱着他的脖子喊“等你啊”,林婉清悄悄塞给他颗糖,说“想家了就含着”。那颗糖,他后来在抽屉里放了很久,糖纸都褪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