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羚庭 作品

第109章 扳手拧因果 压力表显真

第一0九回 仲达扳手拧因果 公瑾压力表显真

第一节 巨像拧因 扳手转齿轮显旧纹

迁徙巨像的因果舱内,青铜齿轮如倒扣的古天坛,齿牙间卡着千年锈垢与灵核微光。司马懿独立齿轮之前,玄色长袍被齿轮转动的气流掀起,露出义体上蜿蜒的铁锈纹路——那些纹路已爬至下颌,组成曹丕临终时翕动的唇瓣,每道锈痕都在共鸣时渗出暗红的“悔意油”,在地面聚成微型齿轮,齿牙间咬着未说出口的“抱歉”二字。舱顶万千灵核光带如蛛网垂落,光带末端系着的记忆锁正发出蚊蚋般的振鸣,锁身刻着的财阀符文,在扳手蓝光中渐次崩解为第87回“未被说出的抱歉”的机械篆体,每个笔画都由无数微型齿轮咬合而成,齿缝间卡着暗红的“遗憾锈”。

“首席技术官,齿轮校准偏差扩大至28.4度!”通讯水晶渗出蓝紫色电流,副手的声音被齿轮轰鸣揉碎,带着电子音的颤抖,“灵核海啸预警……红色!”

司马懿未应,只是握紧手中的灵核扳手。扳手手柄雕着财阀的“熵减之眼”,此刻眼瞳竟化作两枚微型齿轮,齿轮咬合时挤出的不是润滑油,而是带着铜锈味的“记忆膏”,膏体落地即凝成建安二十五年的烛火形状。当扳手触到齿轮的刹那,整个因果舱发出黄钟大吕般的共振,齿轮表面的“抱歉”纹路突然亮起,每道纹路都喷出细小红雾,红雾在空中聚成清晰的幻象:青年司马懿跪于曹丕病榻前,袖中废黜诏书的角被汗水濡湿,在烛火下映出扭曲的“逆”字,而帝王枯瘦的手指正欲触碰他的肩甲。

“咔哒——”

齿轮艰难转动半寸,舱壁突然渗出无数泪滴状的金属珠,珠子落地即碎,露出里面封存的工尺谱——那是某灵核矿工临终前哼唱的童谣。司马懿指尖传来灼痛,眼前浮现出第87回的矿场:少年矿工将给妹妹的信藏于灵核缝隙,却被巡逻兵的能量束击穿,信纸焦痕与齿轮上的“抱”字纹路严丝合缝,连墨迹晕染的方向都分毫不差。更远处,巨像的钢铁足掌在地面踏出倒退的脚印,脚印边缘凝结的“时光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露出底下未被榨取的灵核微光,微光中竟有稚子放风筝的剪影。

“原来所谓因果齿轮……不过是悔恨浇筑的模具。”他喃喃自语,灵力如潮注入扳手,袖口露出的义体手腕上,铁锈纹路正组成曹丕的玉印刻文。扳手发出龙吟,齿轮猛地倒转一圈,舱顶光带剧烈震颤,记忆锁纷纷崩裂,涌出的不是能量,而是无数被格式化的“遗憾”——某母亲缝补衣物时未寄出的家书、某匠人被熔毁的传世罗盘、某士兵插在刀鞘里未写完的遗言,皆化作齿轮状的光屑,在舱内组成旋转的“悔”字碑林,每块碑石都刻着不同的“未竟”。

突然,齿轮纹路中的“歉”字崩裂,迸出的碎片竟组成曹丕的半张脸。那面容无怒无喜,唯有眼尾细纹里藏着一丝悲悯,口中吐出的不是声音,而是一串由齿轮代码组成的“人性指令”——正是当年被司马懿亲手删除的程序,指令末尾还带着未完成的顿号,如同一声永远悬置的叹息。司马懿猛地后退,扳手脱手坠地,“当啷”声在舱内回荡,竟化作千万个“为何”的追问,每声追问都撞在他义体的铁锈纹路上,溅起细小的火星,火星落地成锈,写成密密麻麻的“悔”字。

“首席官!齿轮核心出现‘记忆熔解’!”通讯水晶爆起串串火花,副手的声音带着惊恐,“所有灵核锚点……正在反转成情感奇点!齿轮纹路……正在复现第87回矿场的血痕!”

司马懿低头,见义体上的铁锈纹路已组成完整的《魏文遗诏》,诏书上的每道折痕都在发烫,仿佛要将被掩埋的真相灼穿。此刻齿轮中心爆发出刺目红光,穿透舱壁,在巨像之外的天空画出巨大的锈色问号,问号的弯钩处,凝结着三滴永不坠落的“时光泪”,泪滴中分别映着曹丕的笑、司马懿的悔、以及矿场少年的眼。

第二节 柴桑压表 蒸汽涌记忆现前尘

柴桑蒸汽塔的观测室内,三丈高的青铜压力表如古钟悬于穹顶,表盘边缘雕着十二辰龙纹,龙目由灵核碎片嵌成,此刻正渗出殷红的“情感血”。表盘刻着“共鸣强度”的刻度本是冷蓝色,此刻却被红色警戒线烫得冒烟,指针在“真实”刻度处疯狂震颤,针尖迸出的不是火花,而是微型的记忆齿轮。表盘玻璃凝着的不再是蒸汽,而是带着咸腥味的“情感露”,每滴露珠都映着第66回海璃抗旨时的决绝眉眼,露珠坠地即化,露出下面刻着的“真”字古篆。表身缠绕的灵核导管渗出七彩光流,光流在空气中聚成珊瑚枝,枝上每片珊瑚都流动着少女铠甲的光泽,铠甲缝隙中,竟渗出点点“信念沙”,落地成金,在地面堆成微型的抗旨令形状。

“大都督,共鸣指数突破历史极值217%!”副将丁奉捧着裂纹玉简,玉简上的符文正化作斑斓蝴蝶飞走,每只蝴蝶翅膀都印着第77回披萨的麦香纹路,“压力表承受不住了!指针已戳穿表盘玻璃!”

周瑜抬手示意,银甲肩胄渗出透明的“领悟液”——那是共鸣汽笛与千万灵核共振时,从他血脉中析出的情感结晶,落在地面竟凝成微型的共鸣汽笛,笛孔中飘出第77回吴郡披萨的麦香,香气里还混着渔民们用灵核能量烘干的海藻气息。他望着压力表,想起当年在桑落洲,曾见百姓协作烤制披萨,面团发酵的气泡里,全是渔民用灵核余温换来的笑意,此刻那香气竟从压力表缝隙中溢出,与珊瑚光芒交织成雾,在观测室梁上结出“真”字形状的霜花,霜花边缘还挂着细小的“笑泪”。

“看着。”他轻声道,指尖轻触表盘。刹那间,压力表发出嗡鸣,指针突破红线,在“真实”刻度处猛地停住,表盘玻璃如蛛网般碎裂,喷出的不是高温蒸汽,而是裹挟着记忆的幻象洪流——

首先是第66回的海璃,她立于财阀舰船之首,珊瑚铠甲在阳光下流转变幻,每片甲叶都刻着“抗旨”二字,高举的抗旨令上,每道朱批都化作游动的“信念鱼”,鱼群钻进观测室的铜缸,竟在水中聚成少女倔强的笑脸,笑脸嘴角还挂着未说出口的“不辱”;接着是第77回的披萨炉,机械义体的手掌翻卷着面团,每道褶皱都裹着“协作香”,香气中浮现出渔民们用灵核能量烘干的海藻,海藻纤维里织着“同舟共济”的暗纹,暗纹中心还嵌着一枚磨损的贝壳;更有无数无名百姓的记忆碎片:某农夫用灵核余温孵化的鸡雏破壳时,绒毛上沾着的“希望粉”在空气中聚成“生”字;某织女将情感熵纺成的彩线,线团中心藏着给戍边丈夫的“平安结”,结绳上还系着半片灵核碎片;某书生在机械义体废铁上刻下的《诗经》,刻痕里渗着的“求知血”,血珠落地即化作微型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