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天街战三方乱 魏蜀吴九域惊
第一二八回 天街混战三方乱 魏蜀吴争九域惊
第一节 魏蜀陈兵 浮城天街阴霾重
浮城中枢的天街原是迁徙城堡的主航道,此刻却成了锈蚀齿轮与断裂穹顶堆砌的死巷。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将穹顶下的断壁残垣染成铁青色,风穿过巷道时发出哨笛般的尖鸣,卷起地上的金属碎屑直扑人面。曹昂立马阵西,玄色蟒纹披风被阴风吹得猎猎翻卷,十二片暗金鳞纹在晦暗中若隐若现,恰似蛰伏的玄蛇。他按在腰间"定鼎令"上的手指节泛白,那令牌背面浮城核心区的秘图正透过皮革渗出幽蓝荧光,烫得掌心生疼——那是用曹魏工匠秘法熔铸的陨铁令牌,此刻却像块烧红的烙铁。
"报都督!"亲卫滚鞍落马时,头盔上的齿轮油渍滴在曹昂靴面上,溅开的油星在玄色靴皮上洇出蛛网纹。"蜀兵已抢占东端望楼,为首大将银盔银甲,枪挑青雾——必是常山赵子龙!"亲卫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沙哑,显然在奔袭中吸入了太多浮城的铁锈粉尘。
曹昂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他回望身后三十架"雷车",车厢铁栏内的十二具电磁弩正吞吐着蓝莹莹的电弧,弩箭浸泡的汞齐在湿气中挥发,形成袅袅白雾,那雾气沾在魏兵甲叶上,凝结成细小的水银珠,在晨光中像撒了把碎银。"孔明小儿惯会弄险。"他用马鞭轻叩马鞍上的青铜兽首,兽首瞳孔镶嵌的黑曜石突然闪过幽光,仿佛活物般转动,"传我将令:铁壁营分作三队,一队扼守南口齿轮阵,二队以雷车佯攻望楼,三队随某直取核心区棱镜台!"马鞭末梢的豹尾流苏扫过空气,发出"啪"的脆响,惊飞了穹顶缝隙里栖息的铁羽鸦。
话音未落,东侧望楼突然腾起青雾。那雾气并非寻常水汽,而是带着松脂燃烧的异香,赵云独立楼巅,亮银梨花枪斜指天穹,素白征袍在雾中若凝若散,衣摆处绣着的常山云纹被青雾浸透,竟似活过来般翻涌。身后五百蜀兵皆持改良连弩,弩匣上的八卦纹吞吐着淡金色灵光,每道灵光都连接着弩机后的皮制牵引绳,绳头在士兵掌心磨出了厚厚的茧子。他望着魏兵阵列中爆闪的电弧,心知曹昂此来志在核心区的能量棱镜,遂以枪杆敲击望楼铜钟,清越的钟鸣震落穹顶积尘——那铜钟上还留着当年浮城迁徙时的凿痕,此刻被钟声震得嗡嗡作响,钟身渗出的铜绿与青雾交融,化作细小的铜锈蝶在空气中飞舞。
雾霭渐散时,西侧突然传来齿轮错裂的轰鸣。那声音如同万千钢针同时刮擦铁板,曹昂座下踏云驹猛地人立而起,前蹄刨在一块刻着星图的地砖上,"咔嚓"声中砖面迸出蛛网裂纹,裂缝里渗出的青蓝色液滴竟在半空凝成细小齿轮,那些齿轮只有指甲盖大小,却带着金属的冰冷触感,落在曹昂肩甲上,发出"叮叮"的轻响。"休要误了战机!"他挥剑斩断一枚射来的钩索,破城锥的电弧与蜀兵连弩的机括声骤然交织,如同一曲金属与火药的葬歌,弩箭破空时带起的气浪,将地面的金属碎屑卷成螺旋状尘柱。
恰在此时,南侧废墟突然响起链索振鸣。无数锈蚀齿轮从穹顶坠落,在街心堆成三丈高的壁垒,齿轮碰撞时溅出的火星落在废墟杂草上,竟将那些灰绿色的毒草点燃,冒出阵阵紫烟。壁垒之后转出一员大将——锦袍银铠的甘宁手持铁链双戟,身后八百锦帆贼皆背"钩索弩",弩箭尾端的倒刺在阴云中闪着冷光,每根倒刺都淬着取自深海毒鱼的毒液,在弩匣里微微颤动。"曹子修别来无恙?"他双戟互击震出火星,那火星落在胸前锦缎上,竟烧出细密的孔洞,"我家大都督有令:这浮城秘图,合该江东儿郎收管!"他的声音带着江水的浩渺,却又暗藏着海盗的狠戾,尾音拖长时,喉结处的伤疤微微跳动。
三方军马在狭仄的天街骤然相逢。赵云银枪振处,望楼青雾化作九爪金龙扑向魏兵前锋,龙鳞闪烁着玉石般的光泽,每片鳞甲都映出蜀兵坚毅的面孔;曹昂剑劈钩索时,破城锥的电弧如银蛇狂舞,电弧擦过地面,将青蓝色地纹烫出焦黑的痕迹;甘宁则率锦帆贼在断壁间腾挪如飞,铁链双戟专锁魏兵器械关节,双戟相交时发出的锐响,竟与远处浮城核心区传来的能量共鸣声隐隐相合。浮城穹顶之上,陆逊独立断壁,手中鲛绡帕裹着的拾荒者皮图正在发烫——那用先祖血绘的地图上,标记棱镜台的红点正渗出荧光,宛如一颗跳动的心脏,血绘的线条在帕子上扭曲,仿佛活物般蠕动。
忽听曹昂座下踏云驹一声惊嘶,前蹄深陷地砖裂缝。马目中竟映出骇人的幻象:无数迁徙城堡如流星般撞向浮城,天穹坠落燃烧的齿轮雨,大地裂开沟壑吞噬军马。前锋魏兵见状惊惶,阵列顿时散乱如星,有士兵竟吓得瘫倒在地,双手徒劳地抓着地面,指甲缝里塞满了青蓝色的地纹碎屑。赵云趁机挺枪突进,银枪挑飞三员魏兵的玄铁盔,枪尖寒光直逼曹昂咽喉,枪风所至,竟将曹昂披风上的金线蟒纹割裂,断口处渗出细微的火星。
"赵子龙休得猖狂!"西侧尘雾中突现金盔大将,长柄开山斧劈出半轮金月——正是魏将张合。斧刃与银枪相交处爆发出刺目火花,那火花溅在附近地砖上,竟将青蓝色地纹烫出蜂窝状的孔洞,孔洞里渗出的能量蒸汽带着硫磺的刺鼻气味。甘宁趁双方胶着,率锦帆贼攀上北侧断壁,望见核心区入口十二根能量柱顶悬浮的棱镜,正发出柔和白光,每道光芒都牵扯着地下脉纹颤动,那些脉纹在地面下如血管般搏动,透过石缝渗出青蓝色的光晕。
"正是此物!"他解下背上"虹吸壶",壶中银色液体晃荡有声——那是吴国秘匠以拾荒者水晶与深海玄冰熔铸的中和剂,壶身刻着的水波纹路正在吸收周围的能量,变得微微发烫。恰在此时,曹昂突然摇动怀中北斗铜铃,魏兵铠甲上竟浮现出星斗纹路,破城锥的电弧暴涨三尺,瞬间将赵云的青雾龙形劈作两半,龙形溃散时发出的哀鸣,竟与浮城深处传来的能量悲鸣隐隐呼应。"不好!"赵云勒马后退,只见魏兵阵列如臂使指,竟是曹昂动用了曹魏城堡的核心星图之力,那些星斗纹路在铠甲上流转,像极了夜空中移动的北斗七星。
陆逊在穹顶看得真切,袖中三枚水蜃水晶应声飞出。水晶在空中爆裂成三团水幕,那水幕并非寻常水流,而是凝聚了鄱阳湖水精的灵液,每滴水珠都映着陆逊凝重的面容,恰好替甘宁挡住数支电磁弩箭,箭镞钉入水幕时发出"滋滋"的淬火声,弩箭上的汞齐与水精灵液相遇,竟化作无数蓝色气泡,冉冉上升时炸裂,发出细碎的爆响。"兴霸速取棱镜!"他的声音透过水幕传来,带着江水般的沉郁,每一个字都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水幕上漾开涟漪,"某为你断后!"
第二节 棱镜迷踪 能量暴走天地暗
传送阵的白光褪尽时,甘宁发现自己身处螺旋形金属甬道。甬道墙壁的符文正渗出青蓝色能量,每道纹路都像活物般蠕动,那些符文并非寻常刻痕,而是深嵌入金属壁内的流质能量,用手触碰会感到轻微的麻痹。与怀中棱镜产生蜂鸣般的共鸣,那共鸣声透过骨骼传到内耳,让甘宁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身后传来曹昂甲叶摩擦的声响,那声音越来越近,夹杂着魏兵粗重的喘息,他们的呼吸中带着铁锈和汗水的混合气味。他遂将虹吸壶中的银色液体倾倒在甬道地面,液体接触金属的瞬间腾起白雾,那白雾带着薄荷的清凉气息,暂时遮蔽了追兵视线,雾气中还隐约可见细小的冰晶凝结。
甬道尽头是刻着星图的巨门,每道星轨都嵌着细碎的棱镜残片,那些残片在幽暗中闪烁,像撒在黑色丝绒上的碎钻。甘宁将怀中棱镜按上星图中心,巨门突然发出沉雷般的轰鸣,符文光芒大盛,竟将棱镜自行吸入。门扉向两侧滑开时,涌出的能量流将他的锦袍鼓胀如帆,那能量流并非实体,却带着强大的推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门后是圆形石室,中央矗立着百丈高的能量柱,柱顶悬浮的无数小棱镜组成旋转星盘,每块棱镜都折射着穹顶漏下的天光,那些天光被棱镜分解成七彩流光,在石室地面投下变幻莫测的光斑。
"原来这便是浮城心脏..."他惊叹间,忽见能量柱上缠绕着黑色藤蔓,藤蔓末端深入地面裂缝,裂缝里隐约有红光闪烁。这景象让他想起拾荒者老瓢的警告:"地缝里住着吞能量的黑影。"那些藤蔓并非植物,而是由无数细小的齿轮咬合而成,齿轮缝隙中渗出黑色的润滑油,散发出刺鼻的气味。正思忖间,曹昂与赵云已率人冲入石室,魏兵的破城锥直指能量柱,破城锥尖端的电弧与能量柱表面的青蓝色光芒碰撞,发出噼啪的爆响;蜀兵的连弩齐射星盘,弩箭穿透流光时,将那些七彩光斑切成碎片,如同斩断了一道彩虹。
"休得毁坏天地造化!"赵云银枪舞成光壁,将射向星盘的弩箭纷纷格开,银枪与弩箭碰撞时,溅起的火花落在他素白的征袍上,烧出一个个细小的孔洞。甘宁趁机冲向巨门,欲取回嵌入的棱镜,却被张合的开山斧拦住去路。两般兵器相交时,铁链双戟竟被震得嗡嗡作响,戟身上的水蜃纹路与斧刃上的浮城符文爆发出激烈冲突,溅起的火花落在能量柱上,竟让黑色藤蔓猛地抽搐,那些齿轮藤蔓咬合得更紧,发出刺耳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