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羚庭 作品

第151章 坐标藏玉匣 遗计破迷局

第一五一回 七轨坐标藏玉匣 玄德遗计破迷局 第一节 玉匣出世 血书夹层藏星图

玄鸟号中枢舱的夜,是被青铜灯盏的光晕泡软的。诸葛亮独坐案前,案上摊着那卷伴随他半生的刘备血书,帛面已泛黄发脆,暗红的血字在灯光下泛着陈旧的光泽,如同一道道凝固的伤疤。他指尖抚过“汉祚永固”四字,那里的血渍格外厚重,边缘微微隆起,与帛书其他部位的平整截然不同——追随先主二十余年,他太熟悉刘备落笔的力道,这处异样绝非笔误。

“丞相,三更了。”黄月英端着一碗参汤进来,银甲在灯影里泛着冷光,她将汤碗放在案边,目光落在血书上,“这血书您已摩挲了三夜,莫非真有玄机?”

诸葛亮没有抬头,从袖中取出一枚竹制镊子,轻轻挑起“永”字竖笔处的帛丝。那帛丝竟如活物般微微颤动,露出内里一层极薄的玉色夹层,薄得几乎透明,若非他用指腹反复碾过,绝难察觉。“章武三年白帝城,先主攥着亮的手,气息微弱却眼神亮得惊人。”他声音带着追忆的沙哑,镊子小心翼翼地剥离夹层,“他说‘朕留了件东西在血书里,遇归位者死局方可开启’,当时只当是托孤的慰藉,如今想来……”

话音未落,一枚巴掌大的玉匣已从夹层中滑落,“叮”地撞在案上的青铜镇纸,发出清越如磬的声响。

玉匣通体莹白,非玉非石,表面流转着淡淡的虹光,仿佛有星流在其中缓缓淌动。诸葛亮将其捧在掌心,只觉入手温润,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冰凉,与浮城守护者的能量体质感隐隐相合。匣身严丝合缝,不见锁孔,唯有顶面刻着一个小小的“汉”字,笔锋与刘备御笔如出一辙。

“这材质……”黄月英凑近细看,银甲的反光映在匣面,“与归位者战舰残骸的‘星髓合金’相似,却更温润,像是……被人血养过。”

诸葛亮以指尖按住“汉”字凹槽,注入三分内力。匣身“咔”地轻响,如萌芽破土,缓缓弹开。内里铺着一层金色绒布,绒布上躺着一卷微缩星图,由极薄的陨铁打造,展开后约三尺见方,上面用赤金粉末绘制的星轨脉络,与星锚显形的全图基本吻合。而在星图最边缘的“第七星轨”处,用朱砂标注着一个清晰的坐标点,旁边刻着三个细如蚊足的字:“星牧谷”——正是火种虚影传入他脑海的地名。

“果然是这里。”诸葛亮长髯微颤,指腹抚过赤金星轨,陨铁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却暖不过心头的震撼。星图边缘还画着细小的星船,船帆上的符号与归位者孩童虚影的衣纹完全一致,显然是未背叛的归位者后裔标记。

黄月英忽然指着匣底:“丞相快看!”

匣底的玉质上,用金刚钻刻着刘备的留言,字迹力透玉背,带着濒死之人的决绝:“吾辈之罪,起于三祖贪婪,延于赤壁烽火、夷陵血浪。第七星轨有未背叛的归位者后裔,持迁徙真图,是浮城破局之匙。切记,非为汉家争正统,为万民生路。”

诸葛亮指尖抚过刻痕,玉匣的冰凉渗入肌理,却浇不灭眼底的潮热。他忽然想起白帝城托孤时,刘备枕畔的星图残卷,当时只当是帝王对星空的痴念,如今才明白,先主早已将浮城的命运刻入血脉。舱外传来星锚的能量脉动,金红流光透过舷窗照在血书上,将“汉”字映得发亮,仿佛先主的魂魄正透过时光凝视着这一切。

第二节 吴营疑窦 夜探玄鸟窃秘匣

水蜃号情报舱的烛火,被循环系统模拟的江风摇得忽明忽暗。陆逊立在满墙星图前,指尖叩着案几,案上的星轨之泪微微震颤,映出他眼底的审慎。甘宁刚从玄鸟号潜回的密探手中接过信筒,展开的帛纸上只画着个玉匣的简笔画,旁注“孔明夜观,三更未眠”。

“伯言,这玉匣定是蜀营的圈套。”甘宁将帛纸拍在案上,络腮胡上的酒渍在烛火下发亮,“刘备死了七年,哪来的未卜先知?依某看,是孔明那老狐狸见星锚显形,编个‘第七星轨’的幌子,想引我等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