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誉王的悲哀

在九安山的整个事件中，萧景琰的表现给了梁帝满满的安全感。

但当萧景琰向他禀报，这次晋军死伤惨重，以及随行的很多宗亲已经遇难时，梁帝却只是一带而过。

也许在他的帝王视角下，那些拼死保护自己的人根本就不重要，与此相比，他更在意的是挑战他皇权的那个人。

“景桓那个逆子，在哪儿？”

“已被儿臣关押起来，父皇若要提审，儿臣马上命人押解进宫。”

“不，朕要亲自去起。”

“起驾！”

此时这对父子心中可能都各自疑惑，誉王希望能从父亲口中获得一个答案，自始至终，自己在父亲的眼里到底算是什么？

而梁帝也想不明白，他自认为对这个儿子还不错，即便是他炸毁私炮坊，勾结悬镜司，他也只是尽力了事，是什么让他下定决心走到这一步呢？

而当梁帝理直气壮的兴师问罪，时誉王却给了他迎头一棒。

“哈哈哈哈，不是您这些年瞎了眼，是当年的玲珑公主瞎了眼啊。”

“你在说什么？”

“都说我是跟您最像的皇子。其实依我看，当年您利用完玲珑公主之后，灭国屠城是不够的，应该狠心直接把那个皇子也给杀了，这样才叫做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呐，哈哈哈。”

“这些胡话到底是什么人告诉你的？谁？！”

“哈哈哈。”

这么多年来，唯唯诺诺的萧景桓终于爆发。这可能是他在决心死亡前，才敢露于人前的感情，他只想听到梁帝亲口承认，自己到底是不是玲珑公主的孩子。

“事已至此，成王败寇，我们无话可说，但是如果你还把我当儿子看，那我只想问一句，我娘都得是祥嫔还是滑族的玲珑公主？”

而梁帝却慢慢的垂下了身体，此时他的沉默震耳欲聋，他以为自己有心将那些秘密藏在九渊之下，这世上便没有人会知晓。

可越是这样，事情在浮出水面时便越让人难以接受。萧景桓那痴痴的笑声如梦魇一般回荡在他的耳边，蔓延到他的心灵，直到再次撬动了他那颗帝王之心。

“父皇，这应该是我们父子之间最后一次谈话，你就真的不能告诉我实话吗？”

这本应该是胜子绝后，这对自私又无情的父子之间的坦诚局，誉王用嗤笑和歇斯底里的方式，替代了平时惺惺作态鳄鱼周旋的样子。

而当他问出玲珑公主的时候，梁帝也终于知道了他起兵造反的源头，面对萧景桓的质问，梁帝瞬间好似老了许多，甚至流下了鳄鱼的眼泪。

他告诉萧景桓，当年确实是玲珑公主率领他的滑族军队助他登上帝位。

“但是这个女人呢，太过于聪明，所以朕只能选择让她和滑族，哼，一切消失了，此事若置于今日，置于你身上，你也会有同样的选择吧，是不是？”

梁帝这冰冷的话语反而能让誉王有些释怀，十多年的夺嫡路早就让他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