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黄花探与朱利安号(第3页)

10月8日，北圻红河断龙闸峡谷。此处河宽骤缩至28米，两岸石灰岩壁高耸如鬼牙，暗流裹挟着上游漂来的浮尸。

10枚自制“竹筒水雷”内部填充法国军用硝化甘油，外层包裹竹篾与铁丝网，固定在闸口两侧礁石，触发线连接岸边芦苇丛。50名游击队员持贝蒂埃m1890卡宾枪，每4人一组，交替掩护，占据河道两侧岩缝，mle1892转轮手枪作为备用武器。20名死士携带1887年型米尼耶手榴弹（摩擦引信）与自制的竹制燃烧瓶（内装椰子油与火药），埋伏于闸底浅滩。

护航的“秃鹫号”炮舰舰长勒布朗（Lebnc）上尉举着望远镜观察两岸的动静，船舷两侧架设的哈奇开斯机枪随时等待他的命令进行射击。但众人都未发现暗流中的水雷触发线。

朱利安号驶入闸口，船头劈开浑浊河水，螺旋桨搅动暗流。伪装成渔夫的爆破手阿山割断最后一根隐蔽的芦苇触发线，水雷在船底炸开。65钢板被撕开3米裂口，锅炉房进水，三根烟囱折断两根，法军惊呼“天杀的河神！”秃鹫号的速射炮向两岸扫射，炮弹炸飞三名埋伏的游击队员，阿山的右腿被弹片削去，仍死死按住发烟筒误导法军瞄准。

四名越南死士嘴含芦管潜至河心，用铁钩将伪装成浮木的米尼耶手榴弹卡进护卫船螺旋桨。左翼驳船传来闷响——五枚手榴弹被叶片撞击引爆，苦味酸炸药引燃船体。法军尖叫着跳河，却被河面漂浮的1892防御型手榴弹（绊发引信）炸成碎肉。

贝蒂埃m1890卡宾枪的8子弹撕裂晨雾。游击队每组4人交替射击，1人开火，2人装弹，1人投掷手榴弹。卡宾枪在缺乏训练的越南游击队员手中无法精准打击法军水兵，只能进行漫无目的的压制。法军虽然训练有素，但65野战炮因船体倾斜无法校准，越南潮湿气候导致的润滑油凝固造成哈奇开斯机枪屡屡卡壳。军官们指挥士兵排成白刃战队列预防越南游击队员跳帮，同时集火射击正在泅渡接近的越南人。河中不时冒出团团血雾，而甲板上列队的法军士兵也不时在岸上的排枪声中倒下。

终于，一些游击队员在岸上火力的掩护下，咬住匕首跃入甲板，mle1892转轮手枪贴脸速射，比岸上的战友用卡宾枪的准确率高多了。法军白刃队形被冲散。越南死士阮文通（nguy?nv?nth?ng）抱起三枚手榴弹滚向甲板，引信点燃后高喊“越南万岁！”，炸毁法军前甲板机枪阵地。1887年型米尼耶手榴弹的钢珠破片嵌入木制甲板，法军士兵被钉死在炮位上，肢体残缺如解剖标本。另一名女游击队员阿秀将燃烧瓶投向船舱，被朱利安号的水手长扑身拦下，带着一团火焰冲向阿秀，二人化作一团更大的火焰。

中方派来的联络员、老营的第二期毕业学员李三虎挥舞苗刀斩断舰桥电报天线，身中六弹后拉响绑满1887手榴弹的腰带，与五名法军军官同坠锅炉房。弹药库终于被攻破。黄花探亲自点燃引信，却发现导火索被血水浸透。“用这个！”独臂战士阮春扔来特制的黄磷火柴——擦燃瞬间，他后背插满法军刺刀。

朱利安号化作第二颗太阳，300箱苦味酸炸药将河水掀高三米，彻底倾覆，断裂的龙骨刺穿河床，黑烟遮蔽半个天空，爆炸声传到了安世教堂。三条护航船上的剩余约30名法军士兵跳帮登陆，挥舞刺刀发起自杀式冲锋，却被埋伏的游击队用竹签陷阱活埋。黄花探趴在漂流原木上，右腿被弹片削断。朱利安号沉没时，船长室保险箱内飘出一张焦黄的《西贡时报》，头条正是“北圻扫荡大捷！安世匪巢覆灭，滇越铁路工程全线推进”（grandevictoireautonk!Lerepairedesrebellesd'yenth?detruit，struduChedeferyunnanaAeleree）——历史在此完成血腥闭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