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长生锁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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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秦淮鬼市
暮色四合，秦淮河畔升起薄雾。沈知白裹紧织锦披肩，混在难民潮中穿行。她的目光锁定河畔一家挂着\"陈记古玩\"匾额的店铺——匾角那朵几不可见的牡丹花纹，正是接头暗记。
\"让一让！让一让！\"一个挑着扁担的小贩从她身边挤过，竹筐里散发出刺鼻的鱼腥味。沈知白侧身避让时，听见身后两个穿长衫的男子低声交谈：\"听说昨晚电厂又失踪了三个工人...\"\"嘘——\"另一人紧张地打断，\"莫谈这些，当心被'他们'听见。\"
店铺门缝渗出诡异的蓝光。沈知白叩门三长两短，木门无声开启。扑面而来的是檀香与金属锈蚀的混合气味，让她后颈汗毛倒竖。
\"沈小姐迟了十七分钟。\"柜台后传来砂纸般沙哑的嗓音。灰衫老者——陈三爷正在擦拭翡翠扳指，扳指内圈闪过\"2035.8.15\"的刻痕。他的左眼浑浊如死鱼，右眼却泛着机械般的蓝光。
\"路上遇到巡警盘查。\"沈知白解开披肩，露出腕间的铜锁纹身，\"三爷，情况有变？\"
陈三爷的机械眼闪烁了一下：\"比预计的糟。'澄渊'的人已经渗透到警署了。\"他转身从博古架取下一个檀木匣，\"今早收到线报，电厂地下实验室的封印正在松动。\"
当陈三爷从北魏佛像腹腔取出铜锁时，佛眼突然渗出血泪。沈知白手腕上的铜锁纹身骤然发烫——那青铜古锁上\"澄渊\"二字与她纹身如出一辙。
\"地脉在躁动。\"陈三爷突然按住疯狂震颤的铜锁。柜台下的电报机自动打印着摩尔斯电码，节奏竟与医院里裴砚之的心跳监护仪完全同步。
\"这是...裴医生的心跳？\"沈知白脸色骤变。
铜锁在暮色中投射出全息影像：\"地脉入口在电厂\"。这画面只有沈知白能看见，她基因里的未来标记正在苏醒。
第二节：机械佛龛
沈知白指尖轻触铜锁，金属表面竟泛起水波纹般的涟漪。陈三爷的机械右眼突然发出刺目的红光，将整个店铺映照得如同血海。
\"看来时间比我们预计的更紧迫。\"老者从柜台下取出一个檀木匣子，匣盖上的八卦图案正在自行旋转。当他开启匣子时，十二枚青铜齿轮悬浮而起，在空中组成微型日晷的形态。
\"三爷，这些是...\"沈知白伸手想触碰齿轮，却被一道电流弹开。
\"1943年的地脉密钥。\"陈三爷的声音突然变得年轻，\"当年你祖父参与设计这套机关时，特意加入了生物识别系统。\"他的机械眼突然对准沈知白，\"只有裴家的血脉才能激活。\"
日晷投影出的光影在墙上勾勒出南京城地图，其中新街口的位置闪烁着诡异的绿色火焰。沈知白注意到，这火焰的形状竟与铜锁纹身上的花纹完全吻合。
\"这是...\"
她话音未落，店铺后墙的博古架突然向两侧分开，露出一个镶嵌着电子屏的佛龛。佛龛中的机械观音缓缓转身，左手持的净瓶里涌动着荧光液体。
\"1943年的地脉记录。\"陈三爷在电子屏上输入一串代码，机械观音的双眼射出全息投影——画面中是日军731部队在电厂地下的秘密实验室，无数玻璃器皿里漂浮着与铜锁纹身相同的人体组织。
\"这些是...克隆体？\"沈知白的声音发颤。
\"不全是。\"陈三爷调整着投影角度，\"大部分是'澄渊计划'的志愿者。你祖父当年为了阻止实验，把真正的密钥藏在了...\"
第三节：血纹密码
沈知白突然捂住左腕，那里的纹身正渗出细密的血珠。血珠悬浮在空中，形成与铜锁上完全相同的\"澄渊\"二字。更诡异的是，这些血珠开始自行移动，在机械观音的投影上勾勒出新的路径。
\"原来如此...\"陈三爷的机械眼快速对焦，\"电厂地下有三重加密空间，需要你的血纹作为生物密钥。\"
\"三爷，这不对劲。\"沈知白盯着自动重组的地图，\"这些通道走向...分明是冲着裴医生的病房去的！\"
就在这时，店铺的玻璃橱窗突然结满冰霜。沈知白警觉地回头，透过雾气朦胧的窗玻璃，隐约可见三个撑着黑伞的人影站在河对岸。他们的伞面上绣着与铜锁相同的纹路，伞骨末端却闪烁着金属寒光。
\"他们来了。\"陈三爷迅速关闭佛龛，从袖中甩出三枚铜钱。铜钱落地时发出清脆的电子音，竟自行滚动到门边组成三角警戒阵。\"从后门走，我的纸人会为你争取十分钟。\"
\"您呢？\"沈知白抓住老者的衣袖。
\"老头子我活了九十岁，早该去会会老朋友们了。\"陈三爷咧嘴一笑，露出镶着电路板的牙齿，\"记住，八月十五之前必须找到'往生契约'，否则...\"
沈知白刚踏入后院，就听见前店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她回头望去，只见陈三爷的灰衫无风自动，手中那把看似普通的紫砂壶，壶嘴正喷射出蓝色的等离子火焰。
第四节：暗河迷踪
后院的小径通向秦淮河支流，一艘乌篷船静静停泊在芦苇丛中。沈知白跃上船板时，船头的青铜铃铛自动鸣响，声波在水面激起奇特的几何波纹。
\"沈小姐。\"一个戴着斗笠的船夫从舱内探出头，\"三爷吩咐送您去电厂。不过...\"他压低声音，\"水路现在不太平，'他们'在水下放了'东西'。\"
船舱里堆放着看似凌乱的古籍，但当月光透过船篷的破洞照射下来时，书页上的墨迹竟浮现出立体地图。沈知白发现自己的血滴在《永乐大典》残页上时，墨线开始流动，最终汇聚成电厂地下管道的三维结构图。
\"这是...地下城的全图？\"沈知白惊呼。
船夫突然紧张地\"嘘\"了一声：\"小声些！水里有耳朵！\"他指向船底，\"从半小时前就一直跟着我们。\"
乌篷船突然剧烈摇晃，沈知白透过船窗看见水下掠过巨大的黑影。那东西游过时，河底的淤泥浮现出荧光纹路——正是放大版的铜锁机关图案。更骇人的是，这些荧光纹路组成了一张模糊的人脸，与医院里的裴砚之有七分相似。
\"老天爷！\"船夫吓得跌坐在甲板上，\"那...那是不是裴少爷的脸？\"
船尾传来\"咔嗒\"一声轻响，沈知白转身时，看见船板缝隙中升起一个青铜罗盘。罗盘的磁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电厂方向时，盘面裂开露出微型显示屏，上面是正在倒计时的数字：47:59:23。
\"只剩两天了...\"沈知白喃喃自语。
第五节：往生契约
当乌篷船拐过河湾时，沈知白突然听见熟悉的咳嗽声。岸边的柳树下，穿着病号服的裴砚之正在对她微笑。
\"砚之？你怎么...\"沈知白刚要起身，船夫一把拉住她。
\"别过去！那是'水月镜花'！\"船夫的声音带着恐惧，\"裴少爷现在明明在中央医院重症监护室！\"
但当她眨眼的瞬间，那人影就化作漫天飞舞的医疗胶带，胶带上密密麻麻写满摩尔斯电码。
\"这是...\"沈知白接住一段胶带，上面的代码自动在她掌心翻译成文字：\"地脉已开，速毁契约\"。
沈知白下意识摸向怀中铜锁，却掏出了从未见过的羊皮卷。卷首用金线绣着\"往生契约\"四个字，正文却是用某种生物荧光墨水书写，在月光下显现出她与裴砚之的基因图谱。
\"不可能...\"沈知白的手指颤抖着划过那些螺旋结构，\"我们的dnA序列...竟然互补？\"
船夫凑过来看了一眼，突然脸色大变：\"这...这是'阴阳配'！古籍上说，只有'澄渊'选中的容器才会...\"
契约最后盖着青铜手印，指纹纹路与铜锁机关完全一致。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手印下方的时间落款是：2035年8月15日——正是陈三爷扳指上刻着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