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藩王(第3页)

张承恭敬道：“姐夫为的是天下清明，百姓安康。”

顾十七微微摇头：“那只是结果，而非原因。”他望向窗外，目光似乎穿透了时空，“我顾家世代为国请命，见多了王朝更迭，兴衰轮回。每朝每代，皆因贪腐而衰，因不公而亡。然而我们惩罚贪官，却从未真正解决贪腐本身。”

他艰难地喘息片刻，继续道：“玄机匣的意义，不在于抓出多少蠹虫，而在于建立一套超越人性的制度。让欲望无处可逃，让权力受到制约。如此，方能跳出治乱循环之宿命。”

张承垂首：“小弟明白。然如今天下仍有不少反对之声，称玄机匣冷冰无情，缺乏人情味。”

顾十七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人性本暖，却易被欲望腐蚀；机器虽冷，却能持正守中。治国之道，当在人情与法度间寻求平衡。记住，玄机匣是工具，非目的。最终决策，仍需人心。”

临终前，顾十七从枕下取出一本手稿，递给张承：“这是我毕生心血，关于如何完善玄机系统，如何防范被人操控利用。往后之路，靠你自己走了。”

是夜，顾十七溘然长逝。

不过……顾十七自己知道，此乃金蝉脱壳。

有的时候死了的人，活着的人影响力更大。

丧礼上，皇帝亲临吊唁，赐谥“文正”，荣宠无比。

张承站在送葬队伍前列，望着漫天纸钱飞舞，手中紧握那本手稿，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顾十七开启的这场变革才刚刚开始。前方的路还很长，阻力仍会不断出现，玄机系统本身也需要不断完善。

但有一点他无比确信——姐夫用生命点燃的这把火，必将燎原。

葬礼结束后，张承站在顾十七墓前，轻声立誓：

“姐夫，您放心。小弟必不负所托，让这玄机之火燃遍四海，让清明治世泽被万民。大小蠹虫，终将无所遁形；天下财富，必定还于百姓。”

秋风拂过，墓旁松柏微微摇曳，似在回应他的誓言。

远方的夕阳正缓缓沉入地平线，而一个新的时代，即将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