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学圣使 作品

第717章 饮马多瑙河(1)

天启四十六年,公元1666年三月。西里西亚平原上的黑麦刚刚被奥地利人种植下来,大明帝国十八万联军的铁蹄已将大地踏得震颤。鳌拜身披三重鲛鱼皮甲,站在克拉科夫城堡的了望塔上,看着旗下三个军如展开的巨翼:第一军的红漆盾阵反射着冷光,第二军的骑射手正用马刀削断挡路的荆棘,第三军的攻城炮车在泥泞里碾出深辙,车轴转动声像极了关外雪夜的狼群嗥叫。 联军的旗帜在西风里绞成一片斑斓的海。瑞典兵团的黄底十字旗与芬兰人的熊纹标枪交错,斯拉夫哥萨克的黑毡帽檐下,战斧的铁刃随马步轻晃。每当鳌拜的虎纛向前挪动半寸,这些来自不同国度的士兵便会同时发出呼喝 —— 汉语的 "杀"、瑞典语的 "前进"、斯拉夫语的 "乌拉" 在旷野里熔成同一股声浪,惊得迁徙的雁群乱了队形。

穿过苏台德山脉时,第一军先锋营用火药炸开了神圣罗马帝国哈布斯堡家族留下的石制隘口。硝烟未散,鳌拜已踩着碎石登上隘口残垣,指着远处蜿蜒的奥得河对副将说:"三日之内,我要看到河面上漂着咱们的浮桥。" 他掌心的虎皮护手被汗水浸得发亮,那是早年在莫斯科城下斩杀沙俄百夫长时得的战利品。

奥得河流域的日耳曼领主们显然没料到攻势如此迅猛。当联军的火炮将炮弹射入布热格城堡时,守兵还在教堂里为春播祈祷。沿岸堡垒的烽火刚在暮色中燃起,第二军的轻骑兵已涉水渡过支流,马镫上悬挂的敌军首级在月光下泛着青白。有个芬兰百夫长用矛尖挑着缴获的日耳曼贵族纹章,向鳌拜献上 —— 纹章上的双头鹰被马刀劈成了两半,金漆剥落处露出下面的铅胎。

最令人心惊的是联军的协作。每当遇到沼泽地带,斯拉夫工兵便会连夜砍伐云杉架起栈桥;瑞典火枪手列阵时,芬兰的弓箭手会自动填补侧翼空缺;甚至连伙夫营都找到了默契,明军的铁锅煮着哥萨克带来的酸白菜,芬兰人的铜壶里正熬着关外的鹿骨汤。

当第一缕晨光掠过奥得河的冰棱,鳌拜的虎纛终于出现在西岸。对岸莫尔维茨的城楼上,神圣罗马帝国的鹰旗正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