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个保底命 作品
第206章儿子死后,母亲瞬间就气绝!(第2页)
他没哭出声,只是喉咙里开始发出一种极其压抑的、类似野兽被利刃捅穿心肺后垂死的哀鸣。
“呃……呃……呃嗬……”
这声音不像是哭,更像是一个溺水之人灌满了淤泥,被堵死了所有出口,只能从最深处挤出绝望的呜咽。
他那原本被生活压得微驼的背脊,此刻弓得如同烧红的虾米,整个肩膀无法抑制地剧烈抖动。
女人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她整个人僵在那里,脸上刚才还在奔流的泪水也瞬间凝固。
那双眼睛猛地瞪到极致,死死盯着孩子嘴角那抹凝固的微笑。
空茫,空洞,所有属于人世的光和感觉都从那双眼睛里彻底抽离了。
仿佛她所存在的那个世界瞬间粉碎,化为一片冰冷虚无的死寂。
她就那样坐着,像一尊失去了所有支撑的石像,唯有胸口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那眼神空得让人心头发怵,直勾勾地,只剩下她儿子小小的、再无生气的脸。
灯影下,男人额头抵着草席,发出的压抑呜咽声与窗外凄厉的风雨纠缠在一起。
女人像石化了一般凝固。
马淳悄然退回诊桌旁,拉开抽屉最底层的小匣子。
多强的意志,多懂事的魂灵,也敌不过脑髓里无声蔓延的凶险。他行医十几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油尽灯枯的倔强。
男人最终从地上抬起头。
额头那一块刚刚磕碰的地方红紫一片,隐隐渗出血丝。
他脸上的肌肉扭曲抽搐着,浑浊的泪水和鼻涕肆意流淌。
他喉咙里还在发出“呃嗬”的怪响,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身躯。
他伸出枯藤般黝黑僵硬的手,动作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迟缓与轻柔,试图抚平孩子衣襟上最后一道微不足道的褶皱。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落在孩子冰凉衣襟上的刹那——
一直如石像般僵坐在孩子腿边的母亲,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晃动了一下。
紧接着,仿佛一根始终绷紧到极限的琴弦,终于无声无息地断裂。
她的身体软软地朝一侧倾倒,悄无声息地委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