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尾声
“moy,你为什么会嫁给daddy呀?”
evelyn双手托腮,满怀欣喜地望着林予舒,期待今晚能听一个浪漫却又不落俗套的睡前故事。
林予舒停下翻阅童话故事书的手,轻刮了下evelyn的鼻梁,“你好八卦哦。”
八卦就八卦,反正八卦是人类的天性,何况她是一个对新鲜事物好奇的小朋友呢。
evelyn笑嘻嘻地抢走林予舒手里那本精装版的《安徒生童话》,抱着心爱的小兔子玩偶坐在床头,“daddy已经给我讲过这本书里好多个公主和王子的故事了,我今晚想听moy讲和daddy相爱的故事。”
林予舒会心一笑,担心女儿坐着着凉,让她钻进被子里躺着,随即自己也挤进了散发着甜呼呼牛奶香的鸭绒被里。
“从哪里开始讲起呢?”林予舒自言自语道,“我和daddy的故事一时半会儿可讲不完。”
一见钟情、破镜重圆、藕断丝连等都市小说的热门元素精准概括了他们一起走过的这些年。
evelyn听故事心切,抱着林予舒的胳膊晃了晃,“讲我能听的部分就可以啦。每次我让daddy讲你们的恋爱故事、放他写给你的歌,他总是用什么‘少儿不宜’的理由搪塞我。”
“daddy乱讲”,林予舒急忙否认,“那是daddy不想让你太羡慕我们的感情,从小就渴望恋爱结婚,把时间浪费在等白马王子出现。”
evelyn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膛,“我不会的”,然后便迫不及待地抛出一连串好奇的问题。
“moy,你和daddy是怎么认识的呀?”
“你们两个人是谁先告白的?”
“daddy求婚的时候你有没有哭呢?”
……
“别着急,一个一个来。”
林予舒耐心回答完女儿所有问题,自然而然地回忆起和纪铖一路走来,甜蜜酸涩的点点滴滴。
evelyn抱着小兔子,一起黏在林予舒怀里,满脸春心萌动的痕迹,“moy,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林予舒想了想那些年里耳膜遭受的重创,通俗地说:“为了见他愿意做不喜欢的事。”
e捏着兔子玩偶竖起的耳朵,低着头若有所思,林予舒见状恍然大悟,故作惊讶地捂着嘴巴,“原来我们家的小公主已经有喜欢的男孩子了,这可不能让daddy知道,否则他一定会伤心流泪的。”
古灵精怪的evelyn手忙脚乱地捂住林予舒的嘴,眨了眨眼睛,露出狡黠的微笑,“不告诉daddy,这是我们女孩子之间的秘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拉勾。”
林予舒和evelyn不像母女,反倒像要好的闺蜜,在睡前彼此咬耳朵分享怀春少女的心事。
两个人在床上滚来滚去,闹成一团,evelyn滋生出困意已比往日晚了一个小时,而她身旁的林予舒也连连打着哈欠。
纪铖一推门,看到的就是挤在儿童床上睡得正熟的母女俩。床头灯的暖光拂过她们的脸庞,他走近蹲下身子,认真端详起生命中唯二的软肋。
基因的强大时常让纪铖惊叹,两人不光眉眼像,就连睡姿都是一模一样,侧躺蜷着身子,像两只没安全感却依偎取暖的小猫,让人忍不住萌生保护欲。
夜晚安静得落针可闻,此刻只有平缓的呼吸声交替相伴,纪铖感到无比幸福,竟幻想着如果有一天突发变异拥有了超能力,他一定要选择冻结时间,把眼前的美好永远留存。
这些年来,他身上最大的改变就是从愤世嫉俗变得平和乐观,格外珍惜所拥有的一切,纪铖把这些都归功于他最亲密的挚爱——林予舒。
林予舒的出现让他麻木的心脏第一次生出缝隙,阳光从裂缝中照进心房,将原生家庭带来的阴霾一扫而光。他变得爱笑,不抗拒出门晒太阳,愿意接触新鲜事物,可以体会到世间的种种美好。
而爱女evelyn的诞生则让他变得胆小懦弱,成为了他从未预料到的样子。
别看evelyn现在是个活蹦乱跳、人见人爱的小天使,但她早产了两个月,生日那天妈妈还在像往常一样坐诊。
刚出生时evelyn只有四斤多一点点,皮肤青紫,小脸皱成一团,就连啼哭声都有气无力,在医院一连住了一个多月,好在有惊无险,如今她已长成了俏皮可爱的灵动少女。
虽然已经爱了林予舒十几年,纪铖却怎么都觉得没爱够,就连今天只在家门口的音乐节上压轴出场了一个小时,一下台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回来的路上还要一脸慈父笑容,拿着手机看妻女自信满满却跑调严重的唱歌视频。
纪铖俯身亲吻爱妻的额头,手掌轻柔她的发丝,一不留神,惊醒了熟睡的林予舒。
林予舒半梦半醒间,看见了脸前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双手像是舒展的藤曼,牢牢缠上男人的脖颈,语气酥麻,“老公,抱抱。”
纪铖扶着林予舒的腰,一用力,便将她打横抱起。
纪铖偏头吻她的额角,“宝贝,我们回房睡。”
林予舒头抵在他的胸口,百无聊赖地在他心口画圈。
纪铖特意绕到床另一边,刚压低身子凑近在美梦里遨游的evelyn,就被林予舒捏着他的领口制止,“你干什么?”
“goodnightkiss”,女儿奴的纪铖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晚安吻。
林予舒一脸严肃:“不行,你会吵醒她。”
纪铖执意要吻,被林予舒捏着下巴教训,“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哄睡evelyn花了多长时间!你要实在想吻就冲着我来,我今晚已经替你送上晚安吻了。”
纪铖失笑,关了床头灯,抱着林予舒蹑手蹑脚地回了主卧。
床尾的感应灯刚被唤起,不到一秒,林予舒就被丢在了大床,晕晕乎乎的。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纪铖就欺身压在了她的身上,“我要的可不止是一个晚安吻。”
夜色渐浓,单纯的宝宝梦到了和喜欢的正太牵着手做游戏,正睡得香甜;另一旁,昏暗房间的父母在雪白的床上卖力耕耘。
林予舒嘟囔道:“你精力怎么这么旺盛?”
纪铖忍俊不禁,颇为骄傲地奋力顶撞,“我的力气在你身上用不完。”
*
没有人泄密,但没过多久,对女儿百般呵护的纪铖就发现总有一个满头卷毛,看起来像是混血小孩总和evelyn牵着手,有说有笑地走出校门。
这一天,这个男孩变本加厉,探身想要吻evelyn时,被五米外的纪铖厉声喝止,“hey,donotdothat,that`sybabygirl.”
小男孩被吓得缩回了身子,谁能想到evelyn一点也不矜持,踮起脚尖在男孩脸颊留下一个吻。
老父亲顿时心碎,还要被女儿嫌弃,“daddy,你让我好丢脸,我再也不要你接我放学了。”
纪铖清了清嗓子,把女儿抱上后驾的安全座椅,“youngdy,你现在只有五岁,只能亲daddy一个男人。”
evelyn生气地“冷哼”一声,“这不公平!”
纪铖压低身子,和她平视,“我为刚才的行为向你道歉,但是你必须记得,在二十一岁前你绝不被允许谈恋爱。”
“二十一岁?!!!”evelyn简直就不敢置信她听到了什么,“god,我现在才五岁,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和issac约会交往呢?”
纪铖一把关上车门,发动了汽车,“等你找到比我还要爱你的男人时。”
evelyn是个聪明的小孩,一下子就听懂了纪铖预设了一个不可能的条件。
纪铖边开着车边向他解释为什么不允许她过早恋爱,evelyn一句都没听进去,看着车窗外,默默酝酿着什么。
在见到林予舒的那一刹那,evelyn戏精上身,冲进moy的怀里放声大哭,纪铖望着眼前的一切百口莫辩。
林予舒恶狠狠地瞪了纪铖一眼,轻拍着女儿的背,安抚怀里伤心的小人,“告诉妈妈,爸爸怎么惹你不开心了?”
听evelyn冒着鼻涕泡,一五一十地讲清事情的缘由,林予舒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evelyn立即展现出笑容,搂着她的脖子,又亲又抱,高呼:“moy万岁!”
直到晚上临睡前,纪铖都没想明白林予舒到底说了些什么,于是也抱着老婆撒娇,“宝贝,你就告诉我嘛~”
林予舒做出一个想要呕吐的假动作,“没门,这是我们女孩子间的秘密,我不会告诉你的。”
纪铖委屈地撇着嘴角,学着母女俩生气的样子,酸巴巴道:“真羡慕,我和evelyn从来都没有瞒着moy的秘密。”
林予舒在他耳边说着风凉话,“怎么没有?你和她瞒着我偷偷去吃冰淇淋难道不算吗?”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大丈夫不但要能屈能伸,更应该懂得如何变通。
纪铖一个翻身就将林予舒扑到,单手拽着领口褪去短袖,“真不告诉我?”
林予舒无情地摇头拒绝。
纪铖捧着她的脸,拇指摩挲紧闭的两片唇瓣,威胁道:“想好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
“你休想…”话音未落,林予舒的唇就被纪铖咬住,双腿搭在他的腰间,被高高架起。
纪铖不怀好意地勾唇轻笑,“我自有办法撬开你的唇。”
既然向女儿作出承诺,林予舒就绝不会食言。哪怕纪铖用了多少姿势服务,她只全身心地放松享受,始终守口如瓶,没有辜负女儿的期待。
虽然不知道妻女到底瞒着她达成了什么约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纪铖便猜中了七七八八。
此后每个周末和节假日,只要有空,林予舒都会邀请那个名叫issac的小男孩一家来做客。
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打不过不如开开心心地加入。
为了扭转女儿心中的形象,纪铖经常带evelyn和issac去涂鸦公园玩一下午的滑板,然后偷偷摸摸地背着妈妈们吃快餐。
受到嘻哈文化熏陶的issac也自然而然地爱上了街舞,得知纪铖是说唱界的og,对纪叔叔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纪铖则在女儿和issac的称赞中迷失了自己,不惜带两个小鬼头去工作室玩,像个花孔雀一样,竭力展示自己在嘻哈文化圈的江湖地位。
林予舒也没曾预料到纪铖的态度会有如此大的转变,笑着揶揄道:“纪老板的版权费高得惊人,怎么舍得免费送beat给抢走宝贝女儿的小坏蛋参加街舞比赛?”
纪铖看着不远处一起搭乐高的两个小朋友,无奈地摇摇头,“女儿喜欢,我也没办法。”
林予舒依偎在纪铖怀里,头顶传来他真情实感地感叹,“我算是明白你父亲当初为什么对我又爱又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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