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精(二十九)
狐貍精(二十九)
两人不欢而散,竹子处理好了,薛省回了房间,看着面前的两样东西心有纠结,一个丝绢,一个是宣纸。转念一想,选了丝绢,可以保存得更久。用炭笔勾勒出大致轮廓,用剪刀剪好,金灵道人在外喊,“阿省吃饭的时候你又跑哪去了,还不过来吃饭!”
厨房离房间很近,又是老房子重建,隔音很差,他甚至能听到常平安的声音,对于还需要喊的薛省嗤之以鼻,“吃饭还需要喊,祖宗。”
祖宗听了很快出了房间,洗手路过常平安,睨了一眼,说,“祖宗来了,乖孙。”
常平安嘴角抽了抽,骂人的话都写脸上了,都不是什么好词。今天还是蛮丰盛,鱼很大,剁椒鱼头和鲫鱼豆腐汤,还有一个炒莴苣。
常平安那看起来也可以,鱼鳞炸得酥脆,剩下一道,晶莹剔透,类似于皮冻之类的,淋上又红又艳的酱料。薛省看得新奇,不由得高看常平安几眼。
人齐全了,金灵道人道:“好了,吃饭吧,等下我们去那边看看。”
那边自然是坟地,饭桌上不好说这些。薛省点头,首当其冲拿到饭勺,大发慈悲给常平安盛了一碗。率先吃的便是师傅的鱼,随即就是一段猛夸,还拉上云生一起说,不用薛省撺掇,常平安自己就会说,这倒是让薛省很满意。
最后弄得金灵道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捏了捏筷子,道:“你要是喜欢,我每天都做就好了。”
薛省点好就好,常平安道:“道长,我也很喜欢啊,你怎么也不问我。”
金灵道人面无表情道:“问你了。”
常平安笑道:“好!”
薛省最后吃的是常平安的菜,筷子在空中摇摆两下,看似无意戳了一下,摇了摇头,又看了眼师傅,随即才把菜放进碗里。看样子他像是不小心夹到菜,又怕被师傅训斥才把菜放进碗里。
常平安对此冷笑一声:呵呵,你就装吧。
薛省是装的嘛?!当然是啊!他刚把放进嘴巴里,那种感觉无法言语,入口即化,带着酱料的香气和软凉的口感,当即脱口而出,“常平安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常平安冷笑一声,我说的吧,你看。
“鱼鳞冻,另一个叫炸鱼鳞。”
简单通俗易懂,这个薛省喜欢,比华丽花哨好多了,道:“这两道菜是谁想出来的,还真是神人啊,鱼鳞都能做成菜,奇思!”
说着薛省已经将筷子伸向了另一道,和想象中的一样酥脆,极为过瘾。
闻言常平安却是嗤笑一声,“不是什么神人,鱼鳞狗都不吃的东西,薛公子以为是什么神人发明的。”看常平安这个表情,薛省明白,都是穷苦过来的人,是啊,鱼鳞狗都不吃的东西,却能让人想出做菜。
原本是还有些悲伤,但他转念一想,既然狗都不吃,那他现在吃的,他又算了什么?想到这点薛省暗骂常平安一句狗东西,道:“什么狗啊,小狗还是挺可爱的嘛。云生你说是不是。”
薛省用手肘碰了碰云生,云生正吃着鱼呢,不屑于吃常平安的东西,听到薛省说话自然是要附和。
听到满意的回答,薛省用公筷给常平安夹了一块鱼鳞冻,又给云生夹了块,看了眼师傅,最后还是给师傅夹了,要是小狗大家都一起是小狗嘛,小狗多可爱,圆滚滚又讨人喜欢。
师傅脸色不变,倘然接受了徒弟夹过来的菜,薛省还没问,常平安已经先问了,“怎样,味道还好吃嘛?”
还?
薛省没未细想,袖口就被人扯着,是云生,她凑过来悄声说,“薛省哥哥这个好吃,我把整盘都端过来了,我们快点吃完,别给他们吃。他们坏。”
薛省哭笑不得,云生怎么这么喜欢吃独食。“吃我的东西,还说的坏话,这也太不厚道了。”
云生闻言,立马把盘子推出去,道:“谁要吃你的东西了,我只是看这里面辣椒,我喜欢吃辣椒了!真是往脸上贴金,我只是喜欢姜蒜的味道。”说着用筷子往鱼鳞冻上一捅,好几块被穿在筷子上,夹进了碗里,又用公筷给薛省捅了好几块,道:“薛省哥哥我记得你也爱吃姜蒜,快吃吧。”
为什么要说用捅,因为云声生的表情太狰狞了,几乎是一边盯着一边捅,薛省在旁边看着,生怕她把碗筷捅穿了。
如果有铁壶的话,薛省觉得挂在云生嘴巴上一定不会。不出意外,又是薛省洗碗。薛省倒是不在意了,烧了壶茶,给师傅的房间续上。
薛省将厨房的东西收拾好,忙活了半个时辰,看着打理干净的厨房不禁暗赞一句贤妻良母!
时候还早,师傅也不着急,在看书薛省以为是策论之类的东西,却是剑招。一边看还一边写,云生继续看小人书,倒是常平安看起了菜谱,薛省觉得看来自己贤妻良母要换人了。
不过他不甚在意这个排名,回房间继续弄他的东西了,点了烛火竹子在火里烤一下,可方便定性,弄好造型,需要的地方用白线缠绕好,本来还要弄浆糊,但是太麻烦了,想起储物袋里还有树胶便拿出来用一用。
用树胶粘住,纸鸢雏形也算是做好了。女孩子应该都是喜欢这些东西的,主要是薛省是想,一个女孩子老是看这些会不会影响,真是难为他一个慈父心啊。
做好雏形,薛省拿出颜料,不然娟布太素了根本没有纸鸢的灵魂,虽然六艺略全,但主要输在书琴上,书只能算是半书,归功于青楼薛省那些什么风骚的撩拨人的诗词可以张口就来,酸诗也是可以,就是唯独在策论上不行,琴别说了更不行了,自创一首催眠曲。
画画这方面可是高手,三清无聊的时候他也画过,看得路清野他们是连连称赞,万青山看到了连连避开,脸都羞红了大半,“怎能如此!”
不过小孩子肯定不能这样了,外面勾勒出一只燕子的模样,里面再绘制上一些花草和麋鹿,寓意童稚无忧。薛省也忘了,反正小时候街上卖纸鸢都是这么说。
花费的时间不长,但毕竟一个细致活,等薛省画好也差不多到时候了。云生自然是跟着他们,凑到薛省的身上闻了闻,“好重的油墨味,你写字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师傅的目光投了过来,写字和画画都是动笔,应当是差不多的,当即点头道:“是啊!写了好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