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第3页)

喜姑正满脸堆笑,闻言笑容一僵,随即又小心翼翼道:

“回殿下,奴婢并未瞧见沈大人的身影。”

祁照月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喜姑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个紫檀木托盘,躬身呈上。

“奴婢问了一嘴,才知刑部近来公务实在繁重,沈大人实在脱不开身。不过,礼数是半点不缺的,贺礼一早就送到了。”

托盘上,静静躺着一对通体温润的羊脂白玉如意,被大红的丝绦系着,精美绝伦。

祁照月伸出手,指尖冰凉,轻轻拿起其中一支。

玉是冷的,冷得像此刻她的心。

她呵出一口气,化作一团白雾,唇边勾起一抹凉薄至极的笑。

“如意……”

她轻声念着,仿佛咀嚼着什么天大的笑话。

“意头倒是好。”

“可惜,若驸马不是他,本宫又如何能如意得起来!”

话音未落,她手腕一翻,那玉如意便被重重抛回盘中,发出一闷声。

盘上那对如意被红绸喜结系着,那红色扎得她眼睛生疼。

“好生收着罢。”

她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再无半分温情。

“本宫今日不如意,也断不会让他人如意!”

前院的喧嚣声渐渐远了。

贺明阁一身大红喜服,满面红光,酒气熏天。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没有像今天这般风光过。

尚公主,做驸马,从此便是皇亲国戚,一步登天。

父亲贺岭远在边关押送军粮,未能归来,可定下的吉日改不了。

他朝着空无一人的北方,遥遥敬了一杯酒。

“父亲,儿子出息了。”

酒意上头,他脚步虚浮地走向公主寝屋,心头一片火热。

祁照月此刻就在里头等着他。

门口,一道身影拦住了他。

是喜姑。

“驸马。”喜姑的声音平平淡淡,福身行了一礼。

贺明阁醉眼惺忪,摆了摆手:“不必多礼,殿下呢?”

“殿下身子乏了,已经歇下了。”喜姑垂着眼,语气依旧恭敬无波。

“奴婢已帮驸马在西厢房铺好了床,请随奴婢前往就寝。”

廊下的冷风一吹,贺明阁的酒意霎时醒了大半。

西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