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弦·羽音 作品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是同路之人(第3页)
眸光交错,她感激他求情的“好意”,却并不领情。
“可律法之外,还有情理。”慎隐一步近前,眼中是难得的急切,讲话挑明:
“你既为主将,也为郡主。你是君亲,陛下可以罚你,也可以护你。而我只是……我不愿你因这点过失,受这等屈辱!”
“这不是屈辱。”她平静地说,“我是白鹿营的统帅,错在我,就该承这份担当。”
两人对峙,高堂之上,太宗始终未言,只是看着他们,冷眼旁观。
众臣子看戏的看戏,揣测不出真正的圣意,并不打算先一步淌这趟浑水。
良久,德光帝嗤笑一声:
“一个讲情,一个讲律。都倒有趣得很。”
萧钰接过话头,躬身一礼:
“陛下。事是我做的,祸是我闯的。与白鹿营并不相干。他们也是拿着我的令牌,听命行事。陛下要罚,罚我一人即可。”
闻言,王座上的男人目光幽冷,抬手制止了耶律屋质即将开口的话语。
“你可想好了?”
萧钰眉目低垂,躬身:“是。所有罪责,孟晓一人承担。”
“好!好的很。不愧是我大辽带兵的郡主,护短得很啊!”太宗冷冷一笑,“白鹿营剿乱叛军,肃反有功,赐赏金三千两、入功勋谱。云昭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满朝哗然,许多大臣面色异样,却无人敢出声求情。
“臣,领罚。”萧钰躬身谢恩,面无异色。
她知道,这是她必须付出的代价。她劫下的不只是北院一隅的铁蹄,更是皇权最忌讳的“擅断”。即便她赌赢了,也得失一半筹码。
慎隐不忍,低声想要劝:“陛下,郡主有功……”
太宗不怒反笑地打断他要说的话,目光如刃:
“敌辇,若大辽人人有功便可擅断军政,这皇位是否明日也可靠刀口来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