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及笄礼
“算算日子。楼将军也该回京了。”
“怎么?你关心她。”
云雨初歇。陆扶摇餍足地躺在苏寒清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苏寒清垂在她肩头的乌发。
“还是说,你欲窥上意?”
说着这话时,陆扶摇眉眼里还带着笑。好像是史书上的荒淫无道只爱美人的暴君,对苏寒清这位倾国倾城的貌美情人各位纵容。
苏寒清摇头,“不敢。”
轻笑一声,陆扶摇又抓起了苏寒清的袖角。
这位貌美情人窥不窥上意陆扶摇不知道,但是这尚衣局定是偷窥上意了。
看着不过是平平无奇的一件青衫,料子用得倒是极好。柔滑如水,细腻似雪。形式虽简朴,但绣在衣角上的鹤逐莲花确是栩栩如生。晦暗的烛光下,浮纹暗涌,丝缕分明,竟不知是织就还是绣成,真不愧是尚衣局。
“不是不想。”翻身趴在苏寒清身上,陆扶摇捧起苏寒清的脸,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是不敢。苏卿,你有些放肆。”
“微臣还有更加放肆的。”
被人骑在身上,苏寒清却是不愿束手就擒,,挑衅地看着陆扶摇。
陆扶摇却只是宠溺一笑,啄了一下他的嘴角,“那你试试?”
春风轻点水面,漾开怯生生的涟漪。池水反复荡漾,妄图抵御心底的阵阵战栗,却在春风的吹拂之下皱出更深的波涛。
“不许动。”
轻吻之下,是她轻声的呵斥,“要乖。”
湖水停了一瞬,却是荡得更加欢愉。
算了。等明日再罚他吧。
陆扶摇想。
东方既白时,晨星犹在,远山轮廓还隐在混沌之中。
陆扶摇早起梳妆时,苏寒清被迫举着一方湿帕子,站在旁边伺候。
水把他的指尖浸得微微发白,帕角垂落的水珠滴在袖口上,洇开一片深色的痕。
陆扶摇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他,转头柔声地梳妆娘子说道:“把眉毛画弯一些吧。显得气色好。”
梳妆娘子点点头,顺着陆扶摇的目光极快地扫了一眼苏寒清。
虽是举着一方湿着的帕子,可苏寒清却是面色虔诚,好像似捧着的的并不是一方素帕,而是什么稀世的珍宝。
可是只有苏寒清一人知道。那帕子陆扶摇送到他手上时,却是拧也未拧,任由那水痕蜿蜒,顺着他的腕子滑入袖中,凉得他一颤。
是殊荣,却更是陆扶摇对昨夜他表现的惩戒。
梳妆娘子的手艺极好,不过须弥,扰扰乌云被梳成高髻,精巧的发簪款款落在她的乌发。珠翠生辉,却是不及她那漆黑似墨的头发。
待到陆扶摇梳妆完毕,窗外早已是鸟鸣啾啾。肥重的麻雀跃到低垂的柳枝上,却不料脚下一滑,险险跌落。却好在麻雀机灵,振开翅膀,飞到了高枝上。
“还愣着做什么?要本宫等你吗?”
话音刚落,苏寒清便将帕子甩到了铜盆边上。左手搭着右臂处,轻轻地揉捏着。
“娘娘着实狠心。”苏寒清透过铜镜,看着陆扶摇拿起桌上的胭脂,言语也不觉轻浮了起来,“昨夜还在做夫妻,今日倒是罚了微臣,着实心狠。都念着一日夫妻百日恩,可娘娘的恩情,不过半晌。真真是这世上最绝情的女子。”
“都说着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赏你雨露是恩。罚,更是恩情。”指尖轻轻点了点胭脂,陆扶摇回头朝苏寒清勾手,“过来。赏你恩情。”
苏寒清看着陆扶摇手上的那一点红,轻轻抿唇。